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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还想问,但想了想,又抿住了唇。
片刻,看着杨姨继续迈开步子,她小跑了两步,站在了杨姨身边。
“啊,我昨天累了,又淋了雨,不太记得了。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对了,杨姨,昨晚您和妈没有等我回……”
“我和夫人是想等你的,但是裴大少说你回娘家,都这个点了,肯定就是住在那边了。所以我们早早就睡下了。”
“裴宁知?”
程拾心底疑问更多。
“对啊。裴大少很晚还出去了一趟,还像是去应酬了,也是一整晚都没回来。我是今天早上看到你的鞋在玄关,才知道您回别墅了。”
话音落下,程拾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干干地笑了一声。
她昨天睡得那么死,根本不可能自己换衣服,再好好地躺在床上。
也许是顾时律把她弄上来的。
但如果不是……
程拾打了个颤,不敢再去想。
吃完午饭,她就给裴宁知打了通电话,想试探一下他。
“怎么了?我在开会。”
“没事儿,你昨晚一直没回来,去哪了?”
裴宁知没有立刻回答。先是噗笑了一声,而后痞里痞气地打趣。
“哟,你还知道关心我了?总之我不是出来沾花惹草的,你放心好了。”
听着他的语气与往日没什么区别,程拾卡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落下。
那她昨晚肯定就是顾时律送进房间的。
可是认真想想,她又不禁捂紧了自己的胸口。
这一身,包括内裤,都是换的干净的,这么说,她全身不就被顾时律看了个仔细?
她磨了磨牙,心底一阵厌恶。
在心底暗暗地骂了一句。
变态!
去过墓园之后,顾三爷也没再联系过她,顾时律亦是。
除夕那晚,裴宁知又带着程拾去了趟裴家老爷子所在的医院。
裴宁知提了很多吃的,都是杨姨先做了。
仔仔细细地摆在一旁的桌边,还放了一双筷子,只可惜裴家老爷子吃不了。
大约是怀孕的关系,程拾整个人都变得很容易矫情,看到这一幕,喉咙就忍不住发涩。
裴宁知脸上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眸光淡淡。
就是贴在裴家老爷子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好久的话。
他倒是会控制音量,离得那么近,她几乎没听清几个字。但隐隐约约,他还想说了什么,安心啊,快成功了之类的话。
程拾也没多心,估摸着裴宁知是在跟裴家老爷子回报这一整年的工作,和公司的近况。
等到他再站直身子,程拾看着他的脸色好像白了几分,神色极为凝重,眉头紧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怎么了?”
程拾扯了扯他的袖口,以为他是难过,还安慰道。
“爸肯定知道你过来了,你看,他好像在笑呢。我听别人说,植物人是有感知的,你和他说的话,对他做的事情,他都知道的。只是他没法儿说,等他醒来,一定会十分欣慰,这个放荡不羁的儿子,竟然那么孝顺。”
裴宁知表情一僵,但很快,他就嬉笑着转过了身,顺带扬手搂住了程拾的肩。
“程拾,我真看不出来你那么会哄人。只是这些哄人的话,你还是留给自己吧。对自己好一点,这样……”
他声音越压越低,搞得神神秘秘的。
出了医院,回别墅没多久。这厮又走了。
温永华颇为不快,问了他好几遍去哪儿,他都不回答。
吃团圆饭的时候,他也没回来,等看完烟火,程拾准备睡觉,他才带着一身酒气到家。
温永华和杨姨已经睡下了,程拾和几个女佣,十分费劲地把他抬进了房间。
他应该是吐过,衣领上全是污渍,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女佣只是脱去了他的外衣,里面的,就只能交给程拾了,毕竟要避嫌,她们不好帮衬着。
程拾替他翻出干净的睡衣,还没能把他里面的衬衣脱掉,他反手就挥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就击在了她的鼻头上。
一阵发晕,忍着鼻子上传来的疼痛,程拾边骂边给他脱掉,但新的睡衣,她实在没力气给他传来。
他就是这么睡着,也不老实,翻来覆去几次都要摔到床底下。
反复几次后,程拾俨然失去了耐心,“裴宁知。我知道你肯定没醉,乘机报复还打我是不是?等你彻底清醒了,我再和你算账!你现在爱怎么闹怎么闹,我困了,晚安!”
用力把裴宁知推到床的正中间,程拾就准备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无意间瞥见了一个小盒子,半开着,里面好似放了几张照片。
都说好奇心会害死猫,如果提前知道,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碰这个盒子。
悄咪咪地打开,里面放着的,竟是婚礼时拍的。
这胶装的方式,和夏琼给她的其余照片一模一样,打着哈欠随意翻了一遍,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照片里的,全是裴宁知的单人照,大约有十张左右。
她起初也好奇,他为什么要抽走这些照片,知道看清照片下面的时间……
☆、第072章:从一开始,就错了
“程拾……”
程拾正看得认真,裴宁知忽地就叫了她一声,声音听着很清晰,一点儿也不像喝醉的人。
她吓得一惊,手中的动作也跟着一滞,盒子连带着照片一同甩在地上。‘砰’地一下,缓了好几秒,她才僵硬地侧过身,眸光微微闪烁着,支支吾吾地解释。
“我不是故意要动你的东……”
话还未说完整,程拾才发现裴宁知压根没醒,双眼闭得很紧,眉头也拧在一起。
“我想喝水……”
说完这句,裴宁知翻了个身,似乎是真的挺不舒服,整个身子都蜷缩着。之后,程拾再怎么摇晃他,他都一动不动的,除了沉重的呼吸声,也没别的动静。
程拾深吸了几口气,在一旁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好久,确认他不会再醒来,迅速地给他倒了杯水,摆在床边的桌子上。而后匆匆忙忙地将照片捡起来整理好,又塞回了盒子里。
回自己房间的第一件事,程拾就翻出了之前夏琼给她的U盘,里面存着的照片都是完整的,为了谨慎起见,她每一张都看了一遍。
U盘里的确有裴宁知的照片。
看完最后一张,时钟恰好转点,新的一年来临,落地窗外又是漫天烟花。
她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一闪即逝的亮光一遍又一遍地洒在她的侧脸上。她握着鼠标的手,渐渐收紧。
保持着一个姿势,她坐了很久,直到外面再次安静下来。
老天爷真的很喜欢和她开玩笑,新年的第一天,他就送了自己一份那么大的‘礼物’,她承受不起。
抽掉U盘,牢牢地攥在手心中,程拾趴在桌子上,无声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敢哭出声,怕被人听见,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的袖口。以为用手背捂住眼睛,会好一些,可眼泪顺着指缝便溢了出来。
裴宁知抽走的那些照片,时间从他们分开的十一点,到最后一张离开夏琼的镜头,恰好是早上五点半。
早上五点半,程拾胡乱地抹掉一脸的泪,心一点点地沉到了谷底。
如果她没记错,那天她再次醒来。太阳刚好升起,左不过就六点左右。
短短半个小时,和前一天深夜的记忆,完全是两个时间。
原来,她那晚真的得逞了,当时压在她身上的,的的确确是顾时律!她经历过的一切,也不是出自于她的幻想。
顾时律骗她,就连裴宁知也隐瞒她!
理由又是什么?
她不禁摸向自己圆鼓鼓的小腹,觉得格外荒唐。她还真不信,天底下究竟谁会这么好心,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还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伪装得那么好,好到她不曾怀疑过。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得离谱。
…………
程拾大脑一片混沌,就跟死机了一般。
几乎一夜未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喉咙一阵苦涩。
这张脸苍白且毫无血色,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眼球内布满了红血丝,下面的黑眼圈重到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出房间前,她尽量用粉底遮盖,却无济于事。
杨姨见到她这副模样,很是诧异,还关心地问了几句。
“少夫人,您昨晚没睡好吗?”
温永华恰好下来,蹙了蹙眉,替程拾回。
“肯定是宁知的关系,除夕还跑出去和那群狐朋狗友喝酒,那么大人了,一点也不省心。小拾,下回你别管他,他爱怎闹腾,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