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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赶上上课前的点,这会儿小店子里的学生特别多,他们等了很久,才找到座位。还是和高中生拼的位置。
他们并肩而坐,对面是两个学生,这所高中是B市著名的重点中学,哪怕是早饭时间,他们手上还是捧着一本书。
裴宁知就静静地看着他们稚嫩的脸,汤粉上来,他始终没有动筷。
程拾吃饱后,才侧目看向他,他的嘴角,似乎噎着一抹笑。
“再不吃就冷了。”
裴宁知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就付钱拉着她离开了。程拾看了一眼汤粉,几乎没怎么动过,还是满满的一碗。
出了小店子,裴宁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以前我爸老是陪我在这里吃,想想也是十几年前了,时间过得还挺快。”
上车前,他刻意站在离程拾很远的地方,抽了好几根烟才折回来。
兴许是他抽得太凶,他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裴家老爷子所在的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地址很隐秘,车子开出市区很久,都没到。
看着一路的风景,程拾不禁按下了点车窗。
“还是郊区空气好。”
她有意搭话,不过是为了调节一下此刻僵硬的气氛。
然,裴宁知好像没什么反应,语气里也听不出半点忧伤。
“是啊,没有雾霾,鼻子也通气了点。”
“你少抽点烟,大概会更通气。”
裴宁知低笑一声,空出了一只手,揉了揉程拾的脑袋。
“好,我会少抽,尽量陪你久点,不先进土里。”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私人医院很安静,一路上了最顶层,程拾都没见什么人,基本上都是医护人员。
她第一次见裴家老爷子,和想象中的差别还挺大。
约莫一米八出头的老人,躺在病床上,却是瘦瘦小小,脸上几乎也没什么血色,露出的那只手臂,骨瘦如柴,能清晰地看清手臂上的经脉。
呼吸罩上有一层雾气,足够说明他确实活着。
裴宁知拉了张椅子,让程拾坐,自己则蹲在病床边,俯身附在老爷子耳边,轻声说。
“爸,我老婆怀孕了。您差不多也可以起来抱孙子了。”
他的声音真的十分轻,饶有一副怕吵醒老爷子的模样。
看到这种情景,程拾鼻子莫名一酸。
如非亲眼所见,她很难想象,玩世不恭的裴宁知,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程拾深吸了几口气,一本正经地跟着说。
“爸,初次见面,您好。我叫程拾,是裴宁知的妻子。我现在怀孕快三个月了,再有个半年,宝宝就出世了。到时候,我和宁知还会来看您。如果可以,我希望宝宝的名字,您能帮我们取。”
说完,裴宁知忽地站直了身子,顿了数秒,转头嘲笑。
“程拾,你幼不幼稚,和一个植物人说话,他能听见吗?”
他双眼弯成了一道月牙形,笑得是这么自然。
他永远不忘戏弄她,可唯独这一回,程拾不想回嘴。
病房安静了良久,程拾的手机忽然响了,她开始并不想接。但电话不断地响着,即便切换成震动模式,在这么寂静的环境下,还是很明显。
裴宁知背对着她,不冷不认地说。
“没关系,你出去接。”
程拾认真地想了想,接电话也好,也可以给裴宁知和他父亲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这才起身。
从包里摸出手机,是肖骏打来的,犹豫着按下接听键,肖骏在那头说。
“程小姐,今晚回一趟顾总的别墅。”
程拾缓声拒绝,“我今天没时间,就不过去……”话还未说完整,他又说。
“顾三爷回来了,你必须回来。”
听到这个名字,程拾的心咯噔了一下。
其实断断续续,她和顾三爷也有联系,上次他还说,没个几年,应该不会回国。
为毫无预兆,为什么他会突然回来?
☆、第062章:真的会怀疑你是故意的
程拾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顾三爷出国的那年。
算起来也有两三年了,具体原因她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是去静养,好像是生了场病还是哪里受伤了,应该是挺严重,她依稀记得,他当时面色十分憔悴,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且心事重重的。但他不愿和任何人说,顾时律没问,她也不敢开这个口。
那会儿是顾时律和她一同送顾三爷去的机场,过安检的时候,顾三爷还转身拉着她的手问她。
“小拾,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到了那边,你依旧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他问的时候,目光还有那么几分认真,并不像随便说说,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
那时的程拾,一门心思全在顾时律身上,哪愿意和顾时律分开那么多年,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顾三爷也没为难她,很快地就收回了手,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就留下了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也是从那天起,顾三爷不在别墅了,她整个人都自在了不少,光明正大时不时地就去顾时律的房间溜达,尝试过很多次‘霸王硬上弓’,没有成功过一次。以至于到现在,都被顾时律当做小辫子揪着不放。
“程小姐,你在听吗?如果你有事情,也请在五点之前办好。”
“嗯,我知道了。”
听到了程拾的回答,肖骏也没立刻挂电话,简单地告诉了她顾三爷到别墅的时间。
从肖骏的语气中,程拾能听出来,顾三爷回国并非突然决定的,他很早之前就告诉过顾时律,只是顾时律压根没跟她提过。
也是。这是顾时律的父亲,她一个养女,原本就没什么地位可言,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刻意提前告诉她。
再折回病房,程拾的脸色明显白了几个度。没有缘由的,她的心隐隐泛起了一丝不安。
裴宁知双手环胸斜靠在病房门边的墙面上,也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程拾都没看着,错过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眉头蹙得十分紧,裴宁知瞧了她半晌,她都没发觉。
站了良久,裴宁知就兀自转身出了病房,故意没叫程拾。
等程拾回过神,才发现病房只剩她了。
礼貌性地和裴家老爷子道了别,她才出去。
一路从医院到停车场,都没找到裴宁知的影子,他的车还停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先走。
站在寒风中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裴宁知才悠悠地走过来。
“你去哪儿了?”
裴宁知伸手搓了搓她被冻红的小脸,随即亲自替她拉开了车门,在驾驶位上坐稳,系好安全带,才回。
“我上了个洗手间回来,看你不在病房里,就四处找了找。”顿了顿。他又道,“看来以后我必须时时刻刻地盯着你,否则你一个转身,就能不见。”
说话时,他唇角的弧度渐深。
程拾侧目剜了他一眼,压根没心思和他开玩笑,直接拆穿。
“你真的找我,会连电话都不接?”
裴宁知眉梢微微一挑,装模作样地摸出了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十分诧异地说。
“你还打了电话给我?我都没听见。”
程拾磨了磨牙,不再搭理他,总之不论她说什么,他都能找到奇奇怪怪的各种理由堵得她哑口无言。
回到市区,程拾让裴宁知找个好停车的位置把她放下来。
她刚推开车门,裴宁知忽地摁住了她的肩头,目光好似在她的小腹上停顿了几秒。
“你不回别墅?”
程拾想了想,便把顾三爷回国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养父回来了,我今晚得回去吃饭。很久没见了,空着手也不好看,毕竟我也工作了那么多年。”
裴宁知这会儿倒是老实了不少,什么都没再问,松开了手。
下车前,程拾正对着他,附身问。
“你晚上有时间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他好像还没见过你吧,刚好趁这个机会……”
一句话还未说完整,裴宁知就摆了摆手,“你们一家团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结束后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而后,财大气粗地把皮夹递给了程拾。“你随便买,刷我的卡,密码是我的生日。”
程拾正犹豫着要不要收下,裴宁知身子一斜,伸长手臂,直接把皮夹塞进了她的大衣口袋中。
“你就别跟我假客气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养你,也是应该的。”
说这些话时,他始终是微笑着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程拾也没再推脱,她想,只要是个女人,都没法拒绝被养着宠着的感觉。退后了几步,关上车门,她回,“晚上见。”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