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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助理,我们每天见面,那么大的喜事儿你也不通知我一声?”
她又凑近了几分,压低音量。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笑着问。
“怕我来砸场子?你太高估我了,我没那么大本事,也丢不起这个人。”
肖骏身子稍稍一僵,自而然而地退后了几步,同样笑着回。
“程小姐误会了,请帖我早就放在你桌上了。”
她还从来不知道,谎话从肖骏这种一板一眼的人嘴里说出来,竟半点违和感都没有。
“不想进去?”
程拾还定定地看着肖骏,裴宁知的声音忽地从耳边响起,她侧过脸,脑袋险些撞到他的下巴,他反应极快,身子稍稍往一旁一闪,转而环住了她的肩。
“他们都在,我带你去打个招呼。”
从偌大的婚宴厅到后面的化妆间,经过一条狭长的走廊,程拾全身都是僵硬的。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场所,总之关于幸福的事情,好像都很她格格不入。
“脸色这么差。”
裴宁知半眯着眸,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我就是怕,上次的事情你妈气的不轻,她让我们保持距离,我们这样明目张胆地一起出现,她大概心情会更不好。”
“今天这种场合,她就算心里不舒服,面上也不会为难你半分。你要真那么怕她,就别再做蠢事,省得我也和你一起挨罚。”
程拾抬起眼皮,蹙了蹙眉。
“你受什么罚了?”
裴宁知很认真地想了想,随即狡黠一笑,反身就勾住了她的脖子,空出的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
“你说呢?你被赶去公寓住,我可是每天孤枕难眠,程拾,你也知道我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妈可是从我们结婚那天就巴巴地想抱孙子了。那事儿她早就不计较了,前些天还让我去接你。我看你在公寓呆得挺开心,也没想回来的意思。不然我搬过去和你挤一挤,今晚我们就……”
他欲言又止,眼底满是玩味。似故意般,收紧了臂间的力道。
望着她因为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的脸,他笑得更深了。
程拾冷眼对上了他的视线,挺直背脊,看着他慢慢放大的俊脸,一点儿躲开的意思都没有。
“好啊,可以。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不过……”
下一秒,程拾暗暗地抬起腿,高跟鞋直接落在了他皮鞋上,狠狠地碾了一脚。
裴宁知冷嘶了一声,不得不松开了她。
薄唇刚张开,程拾就继续道。
“不过我希望你不是一时兴起,万一到时候你又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很伤身的。”
随即,她扬手抚平了他衬衫上的褶皱。
裴宁知哼哼一笑,反手捏住了她的脸,“别一张嘴,我怕到时候真哭的人是你。”
“怎么会,我对你一向很真诚不是吗?”
“是不是我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他再次贴过脸,他们的唇仅差一厘米就能挨上,就被人生生地打断了。
“宁知,伯母一直在大厅等你。”
裴宁知怔了怔,神情在一瞬间变了变,旋即收回了手。他没有回头,只应了一声。
走时,他微微抬了抬腿,拧紧了眉,估摸着那一脚确实踩得挺疼。
错过程拾,他唇角一扬,露出了两颗洁白的小虎牙,笑着说,“晚上回去陪你折腾个够。”
等裴宁知离开后,程拾尴尬地舔了舔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主动和顾时律打了声招呼。
“恭喜你了,顾先生。”
她一直以为自己无所谓,看得会比谁都开,这本就是注定了的事儿,可祝福的话真说出来,心脏像是被针扎似的隐隐作痛。
宠她,养她,陪了她十年的人,日日夜夜的相处,他终于要订婚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可仔细想来,他也从未说过一句爱。到头来,这份感情,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偏要画地为牢的守着,挺可笑的。
良久,顾时律都没出声,目不斜视地望着裴宁知离开的方向,脸上也不带一丝表情,双眼中也全是冷然。
在程拾迈开腿的一瞬,顾时律身子一斜,挡住了路,并摊开了手掌,掌心朝上,不冷不热地问。
“空手来的?小拾,你结婚的时候我可是送了你一份大礼,礼尚往来不懂?”
顾时律向来知道什么最能刺激她。专挑些她不想提及的事情说。
其实他不用这样反复提醒她现在的身份。
“我来得急,也没人提前通知,我什么都没准备。但礼金我还是有的。”
程拾故意把话说得坦然,从手包中翻了好半天,财大气粗地摸出了一张粉色钞票,直直地就拍在了顾时律的胸口。
“我知道顾先生不差钱,总之我的钱也都是你给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一点小心意,祝你们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程拾以为他会拍开她的手,再不就嘲讽她几句,然。他欣然收下了,还把钱紧紧地攥在手中。
程拾暗搓搓地瞥了他一眼,他竟然在笑,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哈,他这是很满意她现在的乖巧?
当着她的面,把钱收进裤子口袋,他才幽幽地让开一条道。
“去吧,有人在等你。”
程拾以为他指的是余璐,事实证明她还是天真了点。
推开化妆间的门,里面真是其乐融融一片,余璐一直抿着唇在笑,配上她今晚这身鹅黄色的礼服和精致的妆容,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
除了余明义和余耀,程明兰竟也在这里。
她挽着余明义的手臂,脸上已然没了往日的冷漠,看着余璐的眼神,简直比亲闺女还亲。
笑声在程拾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姐姐!”
余耀看到程拾,从余璐的礼服后面钻了出来。
“小拾来了。”
余璐上前拉住了程拾的手腕,她条件反射地想躲开,余璐却暗暗地用足了力道。
不等余明义开口,余璐笑着说。
“小拾,我们真的很有缘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成为一家人。程阿姨和我爸在一起了,指不定我以后还要随你,叫她一声妈妈呢。”
除了程拾,没有任何一个人尴尬,他们的表情很自然,连程明兰望着她的眼中,也没了锋利。
程拾无声地笑了笑。
左不过一周,她好像错过了很多大事。各个都心如明镜,唯独她蒙在鼓里。
程明兰和余明义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看起来似乎还很恩爱的模样,回想起那天夜里他们之间的对话,是多么讽刺。
“璐璐,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出去了,时律还在外面等你。”
“好。爸,一会儿你可不能偏心,相机的镜头不能离开我。”
余明义拍了拍她的肩,转而低头满眼慈祥地对余耀说。
“阿耀,等下上台的时候,记得拖好你姐姐的裙摆,她要是摔倒了,这个月你都不许吃肉。”
余耀瘪了瘪嘴,“我知道!”而后勾了勾程拾的小拇指。
“姐姐,仪式结束后,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见状,程明兰掩嘴笑了笑,靠着余明义。说。
“没想到阿耀这么喜欢我们家程拾。”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程拾完全插不进话,那感觉,她就像个外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跟在余明义和程明兰后面到了大厅。大抵余璐才是今晚的主角,没人会特意在乎她,她私以为余璐走后,程明兰哪怕装模作样也会解释几句,但程明兰并没有。
她整个人都很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裴宁知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大约也感受到了程拾的不自在,偏偏还要火上添油地问。
“程拾,你说以后你是得叫姨夫还是爸?我觉得你还是跟着我叫就好,不然多奇怪。”
程拾瞪视了裴宁知一眼,咬着牙说。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裴宁知一点也不在乎程拾气急的模样,反而更想埋汰她了。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始终裹着层虚假的面孔,明明彼此心知肚明,这场婚姻只不过是面上功夫,但在人前,她非要扮演一个好妻子的模样。
他并不想配合。
因为只是订婚,仪式没有多么繁杂。
程拾就冷眼看着顾时律和余璐周旋着来宾,直到敬到她这里。
裴宁知随手端起了酒塔顶端的酒杯,顺其自然地环住了程拾的腰。
“恭喜顾哥抱得美人归,这杯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他仰头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净,余璐调侃了一句。
“你倒是护着小拾。”
“程拾备孕着,不能沾酒。”
一语落下,程拾诧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