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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数秒,程拾深吸了一口气,僵僵地问。
“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来的本事帮他?”
余璐倒是说对了,她的确重感情,没法儿像他们一样,身上流着的血都是冷的。
可她更记仇。
程明兰差点害她一尸两命,她还真不信余明义半点不知情。余明义但凡真心护着她一丁点,程明兰也不敢这么大胆,在余家下手,弄不好,还不只是人命,程明兰亦会失去余明义这颗大树。
程明兰费尽心思,挤破了脑袋嫁进余家,哪舍得得罪,或是惹恼余明义。
“你能的!你可以帮爸的!只要把那些钱补上,他就能出来!”
余璐的情绪又激动了几分,脸凑得很近,就快挨上程拾的鼻尖。
程拾听后心底更是一阵冷笑,十分厌恶地别开了脸。
“钱?我哪来的钱给他补这窟窿。余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欠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伯父不是给了你股份吗?把那些股份转手卖掉,足够了!”
闻言,程拾瞪圆了双眼,身子也跟着冷了冷。
这股份顾三爷才给她,字还没签呢,也只有顾时律看到了,余璐怎么会知道?
想到这里,程拾呼吸一滞,胸口蹭地一下冒出一股怨气。
“是顾时律告诉你的?”
这话吐口而出,面对质问,余璐先是一怔,眸光闪了闪,而后委屈巴巴地应道。
“嗯……是他。”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程拾一把就挥开了死缠着的余璐。在心底咒骂了一句‘无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骂顾时律还是余璐,总之他们现在在她眼里半斤八两。
余璐往后仰了仰,吸了吸鼻子,作势又想扑过来。
程拾身子稍稍一斜,避了开,不由哼笑了一声,讥诮道。
“看不出顾先生挺疼你的,连一刻都忍不住。转头就告诉你了。也难为他在我面前装得那么若无其事,万万没想到,他都替我安排好用途了。真不知道他这么操心,心累不累。”
嘲讽完顾时律,程拾的语气又冷了几分,“但是怎么办?那些是我的,刚揣进兜里,都还没捂暖呢。任谁我都不会给。顾先生要是实在舍不得你伤心,我看这样吧,不然你让他把自己手头上的股份让出去?他的股份肯定比我多,不仅能填这个窟窿,指不定还能帮余家东山再起,是不是?”
程拾怕余璐再粘过来,她觉得恶心,条件反射般躲到了裴宁知身后。
裴宁知还算有点眼力见,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就挺直了身子,将她挡了个严实。
由着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裴宁知的后脑勺,也不清楚裴宁知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余璐暗暗地看了看他,动了动唇,便僵在了原地,一步都没再靠近。
数秒后,余璐哭声更响了些。在停车场里还能听到点回声。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埋着脑袋,死死地咬着下唇。
哼哼唧唧了良久,余璐假装没听到程拾‘好心’的建议,尽可能地擦掉了脸上的泪迹,哽咽着说。
“小拾,那是我爸,也是你爸啊。你怎么可以那么无情?如果那股份在我手上,我不会考虑一秒,会直接救爸的。我……”
程拾嗤之以鼻,多一个字她都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道。
“你也知道是如果,只可惜这世界上压根没什么如果。有这个闲工夫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程拾在裴宁知身后探出了半个身子,上下打量了余璐几眼,说。
“余姐姐,你知道吗?其实你也有这个能力帮爸,我听说人身上的器官值不少钱,你那么大义凛然,一副愿意为爸赴汤蹈火的模样,不如把器官都买了,虽然不至于把爸救出来,但能保证他在监狱里过得很好。要是爸知道了,一定也会十分欣慰,这女儿没白养!”
话音一落,余璐不可置信地瞪向了程拾,整个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也许是哭过的关系,她眼眶猩红,看起来怪渗人的。
程拾以为她会发疯,然,她深吸了几口气后,又换回了小白兔的模样。
装得倒有那么几分逼真,可事实她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
程拾不得不佩服余璐这点,眼泪说来就能来,还来得一发不可收拾。
“小拾,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不敢是吗?你连这点小小的力都不愿意出,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这么多钱丢海里打水漂。你这不是双标吗?哦,不对,我就是真丢了。还有个响。”
程拾挺直了背,咬牙道。
“余璐,你们一次次害我,那些事儿你可以选择性失忆忘记,但我忘不掉。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说实话,看余家这样,我心里很痛快,只是一点,你不够惨,如果你也那么惨,我大约会更开心!”
她故意把话说得难听,不过就是为了刺激余璐。刀子没剜在自己的肉上,不会明白有多疼。她现在知道了,也不觉得太晚。
报应总是会来!
“程!拾!”
余璐大抵知道程拾不会心软,本性一下子就暴露了。说话间,爪子就绕过裴宁知伸了过来。
裴宁知象征性的拦了拦,程拾看着余璐张牙舞爪的模样,眸光一凛,极快速地拍开了她的手,反手就糊在了她脸上。
这一巴掌程拾算是用足了劲,手心都打红了。
余明义入狱,想必余璐这几天都没能睡踏实。体力不支,还没等着反抗,程拾扬手又是一掌!
‘啪’地一声,格外刺耳。
“程拾,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若是杀人不犯法,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程拾眼底一片寒潭,单手攥紧了余璐的手腕,空出的手抵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死死地压在车门上。
“第一掌,我打你抢走了我心中挚爱!”
“后一掌,算是你害我的利息!其实远远都不够,余璐,你不是说我得意不了太久吗?这话我现在还给你!我真想看看,你和我,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余璐嘴角微动,过了片刻,她就开始笑,笑得前仰后翻,毫不顾惜形象,就差把眼泪笑出来了。
笑够后,她便用力挣扎,脸都憋红了。只是刚摆脱程拾的束缚,又被裴宁知拉住了。
“好了,这里是医院,不嫌丢人?”
余璐当然不愿意就此罢休,但男女力气悬殊,不过一时,裴宁知就把她塞进了车里,动作毫无温柔可言,顺带甩上了车门。
瞧了一眼余璐像个泼妇一样拍打车窗的模样,程拾用鼻子哼哼了一声,扭头便要离开。
没走开几步。裴宁知的声音就从身后幽幽地响起。
“身份证不要了?”
程拾顿了顿,但没停下来。
“我知道你没带——”
他若是带了,早就拿出来了,不用等到现在,非得看完这场闹剧。
…………
折回医院,程拾没有躺下,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靠在窗户边,开始在心底默数着时间。
耐着性子数到三千多,病房的门果不其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不用转身,她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其实有的时候想想,对一个人执念太深,真的挺可怕的。哪怕是他的呼吸声,脚步声,她也能认得出来。
就是他,没错了。
“来了——”
程拾先一步打破了这份沉静。
“嗯。”
听见病床闷闷一响,她才转过身,不偏不倚地就对上了一双晦暗如深的眸。
“顾时律,你说你这样两头跑,会不会觉得累?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你非常厉害,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能保持一个表情,云淡风轻的。”
顾时律和她对视了几秒,哼笑出声,目光照旧瞧不出一丝波澜,清清冷冷一片。
“程拾,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骂人,你以为她和你一样,这点分寸都拿捏不清楚?”
“是呀,余璐比我厉害,论装可怜,论演戏,她说自己第二,没人敢第一。”
闻声,顾时律唇角斜斜往上一扬,慢条斯理地‘夸’了一句。
“你顶嘴的功夫倒是渐涨。”
换了个姿势,他双腿懒懒地往前一伸,稍微扬起了下巴,缓声道。
“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张嘴就能解决的。也不是所有事。亲耳听到了,就能是事实。”
“你到底想说什么?干嘛?余璐那么快出卖了你,你心虚噢?是不是对我有那么一丢丢愧疚感了?”
看着他冷笑,又不做声,程拾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到了他身边,背往床头一靠,有些疲惫的说。
“我知道,你也懒得解释。我不是真的蠢,她嘴里说出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