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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为了你丈夫?”
“是。”
“这么辛苦才逃难来了蜀中,你还带着孩子去冒险。你心里除了你丈夫,其他一切是不是都不重要?孩子若有个好歹,你若有个好歹,你爹娘若因为你失踪有个好歹,都无足轻重,是不是?”
初七没敢真说一声“是”。可她举动已明显说明这些她都已不在乎。康摩伽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当真将她锁起来,她又何尝还是他捡来初七?
于是,康摩伽道:“你要是真这么想去长安,我带你去。”
“不行!你这样是擅离职守,会被军法处置。”
“你连你自己命和你孩子命都不看重了,我还有什么顾忌?”
初七恍了神,半晌都没反应。她知道自己肯拼得性命前去长安,但万万不能拖康摩伽下水。
初七当即就决定道:“康摩伽,我明白了,我打消去长安念头,我们回去。”
康摩伽疑惑了,问:“刚刚还那么死撑,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你不愿我带你去,还是信不过我?”
“都不是。我只是想到安儿还这样小,不能让他受这样苦。你让我明白了这件事。”
“真只因为这样?”
“当然。幸亏你来追我,让我幡然悔悟。就趁我家里人还未察觉我离家时赶快回去,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康摩伽半信半疑,道:“你不会是想先打发了我,再伺机而动吧?”
“哪敢?你能追到我一次,难道就不能追两次?我又不是真蠢。”
“你就是蠢。不过,看在你改过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康摩伽将初七连同孩子一起送回家时,天刚刚大亮。崔家老小刚刚起身,还都不自觉家里少了两口人。唯有江蓠算警觉,经由下人通报初七被康摩伽送回,到底也猜出几分大概。
初七一到家门口,康摩伽便二话不说,马不停蹄地奔军营去了。他出来太久,须尽快赶回,否则定要被军纪处置。初七不问他原因,只站着目送他远去才转身准备进门。
正巧江蓠出得门来,拉住初七就道:“夫人,你可要把人吓死了!”
“不了,江蓠。我大约是不会再这样了。”
“想通了便好。如今也只有我知道夫人突然失踪事。趁着其他人还都蒙在鼓里,快些回去吧。”
初七应了一声,眼神却还在门外。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只要任何能影响到康摩伽生命事,她都是不可以去做。而长安,因为有了康摩伽,她不能去想了。
一月之后,玄宗驾临锦城,一并带来一批老臣。蜀郡也因此热闹上了几倍不止。玄宗不知从哪里听闻初七也在锦城之中,便特命人将她请来。
此事总归有些不妥。江蓠担心初七不免会被刚刚失去爱妃玄宗看中,便拼命想些办法挽救此事。
初七淡定道:“陛下不会看中我,不必担心。”
“这可说不准。陛下看上自己儿媳妇不照样夺过来了。如今郎君又不在,真要发生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江蓠,还没影事不要太过忧心,那样活得累。堂堂一之君,落魄如此,最后连心爱之人生死都保全不了。这样打击之下,是个男人都不会再有心思寻花问柳。”
初七虽这样笃定,但江蓠难免还是担忧不已。为了防止不该发生情况,她竟私下里去找了康摩伽一会。
他们在锦城一家不起眼茶馆里相会。江蓠到得很早,神情也有些紧张。店家上来给她添了三次热茶,却见她一壶一壶地灌着,甚是纳闷。
康摩伽一袭戎装到了茶馆里,由人引路才到了约定小阁子间。江蓠一见他进来,慌忙站起来,一下子便变碰倒跟前茶碗。
这一阵慌乱引得店家急匆匆派了人来收拾残局。江蓠也觉羞愧,忙道:“失礼了,见笑。”
“哪里话?我是不是迟了,这茶都泡得没了颜色?”
康摩伽爽朗脸又让江蓠心虚了一回。她缓了口气,道:“没有没有。是我来早了。今日有要事要与你谈。你可知陛下要召见夫人消息?”
康摩伽一惊,道:“未曾。我一直忙于军务,倒不曾听闻皇帝身边动静。怎么会突然召见初七呢?”
“我也不晓得。夫人十分镇定,准备不日便前去面圣。我只担心……”
康摩伽想了其中因果,倒也明了江蓠如此着急找他来缘由。要以初七容貌,被皇帝看中简直是意料之中事。若事情到了那个地步,他不是不反也得反了?
江蓠未看出康摩伽心思,继续道:“康将军,你若能有办法替夫人担待些风险,江蓠不胜感激。”
“初七事便是我事。说不上担不担待。多谢你将消息告知我。我需要好好想想。今日暂不与你叙旧了,告辞。”
康摩伽说完便匆匆走了。江蓠站在原地,看着那门一开一合,只微微叹了口气。她突然又被儿时那一阵羡慕之感淹没。初七当时也不过七岁,一点都不懂事,却可得到康摩伽全部心思。她当时那样羡慕,十几年过去。初七变了,康摩伽仍旧未变。这天上地下怎可造出这样男人?即便造出了又何苦如此折磨。天道不公吗?
设局
63
正当康摩伽为玄宗接见初七事发愁时,不想崔家又有一人找上他来。阅读屋 即 时更新! !此人颇为意外,竟是崔家长者崔母。
崔母原本也不知如何才能找到康摩伽,于是便选了条最笨方法,去城门口拉个小兵问上一问。因她是老者,穿着也不俗,那被拉走小兵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后来听她要找康摩伽,便连忙跑去禀告了上级。
崔母到底也有些气势,一拿出威风来,什么司戈、中侯、司阶都不在话下。这话一阶一阶往上传,竟真传到了康摩伽耳边。
康摩伽听说了很是疑惑。听闻初七与祖母关系似乎一直都很淡,甚至处得并不甚愉快。崔母今日前来寻他,究竟有何目?
花了将近一整日功夫,崔母才见到了康摩伽本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彼时,她已颇为劳累,刚开始锐气也被削减了大半。康摩伽对她行礼时,她也是有些意兴阑珊。
康摩伽开门见山道:“不知奶奶今日找晚辈何事?”
“老身可担不起奶奶称呼,康将军还是莫叫了。老身今次来,是有些话必须跟将军你说明白。”
康摩伽尤感到来自崔母压力,不禁道:“夫人但说无妨。”
“我是为我那不孝孙女来。前些日子,她似乎还闹过一次离家出走。家里没人说,却不代表我蒙在鼓里。哼,要生孩子时候还跑去窑子逛。这丫头是想让人急死!”
康摩伽认真点头,深感同意。崔母又道:“她惹得这些个事,听说都是你帮她担待,想必也是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
“我活了那么大岁数,风浪都见多了。胡人要乱天下,我早几年就料到了。所以,凡是胡人,我都无好感。唯独康将军是个异数,对我们崔家也有恩情。今次陛下要召见那我们家莲心,若是问候一声尚还好,若是有其他个想法,只怕这孩子会想不开……”
“夫人,我明白,我会拼了性命去护她。”
“将军,我也不是个迂腐人。你倘若为一个女人做到了如此,我是不会横加反对你们事。”
“多谢夫人好意。此事由不得我,我们也很清白,还是顺其自然吧。”
崔母将信将疑。无求无欲男人不免让人觉得虚伪。可康摩伽仿佛没有理由拒绝如此情势之下好意。崔母发觉自己看不透此人,便只有这样作罢。
到了玄宗接见初七那日,初七在脸上画了些青白色妆容,手上抱着安儿前来行礼。玄宗见了奇道:“这是长天儿子?让朕看看。”
初七跪着将孩子抱给玄宗最为宠信宦官高力士。高力士又殷勤地抱给玄宗看。玄宗不久便笑道:“好俊娃儿。可有取名?”
“有,回陛下,叫长安。”
玄宗愣了愣,道:“名字是好。可似乎没避讳长天字呀。”
“当时取时候没想到。大概是长安二字太令人怀念了……”
玄宗叹了一声,苍白发丝令那张曾经张扬脸老态横生。他已是个七十多岁老人,带领天下走上从未有过繁荣,又让天下陷入大乱。这样人生,后人该如何评说?
初七思量间,玄宗道:“长安虽好,避讳却不能不讲究。趁着孩子还小,把长字去了吧。”
初七忙磕头谢恩,脸整个低了下去。玄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