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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对视几秒,他倏而一笑:“方便一起吃个饭吗?我有些事想具体了解一下。”
夏时沉默片刻,点头答应下来,“好。”
他们两个吃东西都比较随意,就近找了一家泰国菜。
夏时以前就知道,傅知许这个人很耐得住性子,总是不急不躁。明明是想了解关于手术的事,可是一开始说的都是些比较轻松和有意思的话题。直到这顿饭吃得差不多,他才渐渐把话引到手术上面。
即使傅知许没有表现出来,夏时也能明白他的紧张。这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他要问的是傅知慧的态度。
“我怕她因为我心里负担太重。”
夏时回想了一下傅知慧的反应,觉得没意会错后告诉他:“知慧是愿意的。”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当想到做完手术后能穿漂亮的衣服时,傅知慧的眼睛好像在发光。
傅知许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夏时宽慰到:“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傅知许瞬间安心下来。
*
今晚月色很淡,月亮似罩了一层薄纱,看起来雾蒙蒙的。夜风掺杂些许凉意,吹到身上沁人心脾。
傅知许将车停在外面,十分绅士地陪夏时走了一段路。
“你回过城南吗?”
“没有。”
傅知许一脸猜到的表情,笑着对她说:“那里要拆迁了。”
夏时一怔,“拆迁?”
“嗯。据说那块地被规划进时代广场里,用不了多久就开始动工了。”
“那些房子快将近二十年了吧?挺好的。”
傅知许垂下眼眸,默默注视着她,半开玩笑地说:“我们的童年就要消失了。”
“不会消失的。”夏时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唇角轻轻勾着,“这里都记着呢。”
夜色中,她笑容清浅,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微光,灵动又娇俏。
傅知许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夏时,你……”
话还没来及说完,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玩滑板车的小男孩儿。他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撞到夏时身上,傅知许眼疾手快握住夏时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开。
滑板车快速从她身边擦过去,小男孩回过头冲他们吐了吐舌头。
傅知许揽着夏时的肩膀,关心地问到:“你没事吧?”
“嗯,没撞到。”
傅知许低下头,在看见自己的手臂还搭在夏时肩膀后微微一怔。
夏时眨了眨眼,不着痕迹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轻咳一声:“自己进去没问题吧?”
夏时莞尔:“天天走,能有什么问题。”
傅知许将手插进裤兜,声音温和:“进去吧,注意安全。”
轻风吹拂,树影摇晃。路灯洒下来的光被割裂成碎块。
夏时迎着光亮往里走,远远看见一道身影立在不远处。
男人身姿挺拔,面若寒霜,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深沉的模样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夏时停下脚步,默默与他对视。
良久,叶北周走到她面前,垂下头,漆黑的眼眸幽幽看着她,“你和他一起出去了?”
“对。”
“你开心吗?”
夏时转开视线,眼睫微微颤动,“还可以。”
叶北周轻笑一声,声音听起来比以往低沉许多,“你不让我再来找你是不是因为他?”
“不让你来只是我不想再看见你,跟谁都没有关系。”
“所以,你们并没有在一起?”
他望着夏时,连眼睛都不敢眨,仿佛自己的生死掌握在了她的手中。
夏时深吸了一口气,告诉他:“我没有跟他在一起。但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谁知道呢。也许以后我会找一个普通的男人结婚,如果他喜欢的话再生两个小孩,就这样过完平平淡淡的一生。就像大多数人一样。”
说着,她看向叶北周,“而你,应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找你圈子里的人去。”
命运的轨迹从每个人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规定好。两条平行线只有在错误的情况下才会有交集。
她庆幸自己醒悟的早,这样才不会劳烦身边的人一直来提醒。
和叶北周的交集,前半段是偶然,是意外,是美好,也是错误。所以他们不可以这样走下去。
说她胆小也罢,懦弱也好。她只是不想后面的路因为叶北周而布满荆棘。她不是以前那个为了他可以勇往直前不懂回头的夏时。她变了,变得深谙现实。
用尽全力去喜欢一个人太伤元气。那是飞蛾扑火,而她的翅膀已经烧没了。
天地之间,他们相对而立。叶北周深切地感觉到夏时已经彻底不打算回头。她把他完全放在了对立面,并且做出了一个非常美好的规划。
那是与他无关的人生计划。
叶北周喉咙发酸,心狠狠揪了起来。他声音嘶哑,喉结一下一下地滚动着,“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想见我也没关系。但是跟别人在一起,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无力感陡然涌进心头。夏时只觉得身心疲惫,“叶北周,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这样不愿意放手不是因为你多喜欢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她失笑,像在看一个顽固的小孩,“不甘心我先离开你。”
不然何以九年中的视而不见,在她离开这三年中全部发酵了出来。
叶北周眼眶发红,颓然地笑了一声:“你说的对,我是不甘心。”
他倾下。身,伸手将她抱进怀里。绝望地闭上眼睛,轻声在她耳边低吟:“夏时,你以前明明那么喜欢我,怎么现在就不喜欢了呢?”
第三十四章
昏黄的光弥漫在夜色中。地面上交织在一起的身影看起来那样密不可分。
夏时被叶北周抱在怀里; 身上染着他的体温,耳边是他强劲的心跳声。在沉默中;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夏时望着远处葳蕤的光亮; 心中异常平静。
她慢慢抬起手,轻轻在他背上安慰性地拍了几下。叶北周身子明显一僵,微微推开她; 清亮的眼瞳里充满了期待。
“夏时……”
她声音很淡:“你先放开我。”
叶北周犹豫几秒; 缓缓松开手。
夏时垂了垂眼眸,轻轻说道:“叶北周你知道吗,如果想要修复一处创伤面大而程度又深的疤痕; 最起码要进行两到三次手术。而且即使恢复得好,有些人也会因此对伤害到他的事物产生阴影。”
叶北周隐隐察觉夏时要说的话; 一颗心慢慢提了起来。
“如果把我和你代入进去,离开你只是我对自己进行的第一次手术。以前就像一道疤; 但只要恢复良好; 时间长了总会慢慢消除。我在适应这个过程,虽然曾经觉得自己会撑不下去,但我还是熬过来了。”说到这; 她抬起眼眸看向叶北周,“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正在努力走出以前,并且不想因为任何人或事出现意外,尤其是你。”
她的语气很淡,甚至称得上柔和。可叶北周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化成利刃; 一刀一刀地往他心上割。
下颚线紧紧绷了起来,他眨着眼睛,喉结一下一下地滚动:“我不知道我把你伤的这么深。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故意去伤害你。赵含烟说我自大又敏感,大概吧……说出来你或许会觉得可笑,我心里从来没装过任何人。你每天在我身边晃,我下意识的把你和他们归到了一类。”
他颓然地扯了扯嘴角:“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那段时间我很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可是后来我竟然开始享受这种折磨。因为想你,会让我感到满足。”
他眼眶隐隐发热,将声音放的很低很低,“夏时,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夏时转开脸,唇角绷得笔直:“我想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你真的能忘了我?”
“对。”
她的回答那样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将他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抹杀。叶北周感觉自己现在是个活死人,因为除了胸腔那里能感觉到钝钝的疼痛,其他地方好像全部麻木了一样。
他张了张嘴,喉结抑制不住地抖动,有什么情绪几乎要控制不出地冲出来。
他定定看了夏时好一会儿,直到眼睛一点一点变红,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忘了我也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
*
回到房间夏时不知为什么有些心神不宁。她看了看时间,而后又来到阳台朝外面望了望。
一片幽暗,已经看不到叶北周的身影。
刚才他离开时的模样莫名让她有几分不安。
夏时神外飞天地发呆,突然响起的门铃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