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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雅清点一下购物车:“还要什么?”
赵侃侃掰着手指头跟她一起盘算。聂非池在一旁,俯身不知在看什么。
最后盘算完,发现其他的东西度假庄应该都有。
“扑克牌买了吧?”
“这还需要买。那边别说扑克牌,人家内置一间豪华棋牌室好吧。”
那就好。江怀雅推车去结账,路过聂非池身边,侧身看了会儿,发表评论:“家里这款好像被我喝光了。买几瓶吧。”
他凝神看标签,轻嗯了声表示赞同。
江怀雅扶着推车,左右环顾:“怎么没有柑橘味。我记得你喜欢喝柑橘的。”
“那就算了。”
他把酒瓶放回原处,从容地接过她手里的推车,往结账处走。
江怀雅手里一空,在原地杵了会儿,才想起还有个赵侃侃。
一回头,十年闺蜜正在用一种诡谲的眼神望着她。
赵侃侃私下里属于对外怂对内松,只要跟江怀雅独处,胆子就大,挑着眼睥睨天下似的,总结:“我看你俩有猫腻。”
“我还看你有猫病呢。”
江怀雅白她一眼,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
以聂非池他妈跟她的亲密程度,每次她一回家就会被约出去逛街逛超市逛商场。谢阿姨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对着两件东西比来比去能比半天。
因此,她敢说,聂非池在家一半的生活用品,都是她帮忙挑的。
两人一路拌着小嘴,回神才发现聂非池已经把账结了。
女人误事哎。
她都要搬走了,被赵侃侃这么一耽误,平白又欠他一个人情。
其实她这个人,心思粗放,和相熟的人在一块儿,难免不知不觉欠了人情,她还不自知。而且她脸皮厚,觉得亲密关系里分得太清楚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大多数时候也不会太别扭。
但,有一个原则是她的底线——不能欠钱。
谁帮她买单跟谁急。
这么一想,那只被掏空的兔儿爷储蓄罐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江怀雅看着聂非池,欲言又止好一阵。
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聂非池把一罐啤酒对着她比了比:“不过来装袋?”
赵侃侃狗腿,先她一步跑了过去:“我来我来。”
一中午没找到存在感的赵侃侃甚至包揽了体力活,拎着两袋饮料健步如飞。聂非池和江怀雅都只能跟在她后面,越看她的背影越觉得刻意。这时候不说话太尴尬了,江怀雅转身对聂非池道:“帮你拿一袋吧?”
聂非池瞧了一眼同样提两个袋子的赵侃侃,似乎很不懂为什么她要来帮他分担,而不是去帮闺蜜。江怀雅嫌他动作慢,直接上手拿,他下意识躲了一下,让她的动作显得很像是在抢。江怀雅捞个空,下不来台:“给我一袋嘛?”
拎购物袋有什么他理解不了的乐趣吗?
聂非池顿住脚步,手指勾住一袋,递给她:“很重。”
江怀雅微笑着接过去,整个人往下一沉。
妈的,真的重。
☆、第05章
兴许是周末的缘故,水库旁边唯一一条路被堵个水泄不通。江怀雅接了三通催命电话,才终于抵达度假庄。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老同学之间还是有点情谊的。
江怀雅包了一栋日租别墅,门口的躺椅上睡满了老同学,晒晒太阳聊聊天,虽在等人却也不见烦躁沉闷。好不容易等到江怀雅,他们一个个都不迎出来,坐在门口酸溜溜对她喊:“江公主,可算等着您了!”
这声音大多是男生,充分体现了她中学时代的交友层次。
唯一有良心的团支书迎出来,看见赵侃侃拎着两袋饮料下车,忙向后招手:“你们下来几个。兔子给你们买吃的呢。”
稀稀拉拉过来几个,一人一袋,边拎边喊:“总算能开席了吧?”
“我为了今儿来见兔爷,昨晚都没睡好,再不吃点粮食下午可得栽进塘喂鱼了。”
“少来——鱼瞧得上你么?”
闹哄哄一团里,团支书陈杞关切道:“堵了很久吧?”
江怀雅笑笑:“还好。”
也就二十来分钟,在首都属于中低下水平。
陈杞是个很温和的人,笑起来有种长辈的关怀:“你不知道,刚周昉带着几个人,说要给你们开路去。半路看见那边两列车塞得人都走不过去,折回来说要打电话喊他队里人来通车呢。”
“哦?他人呢。”江怀雅戏瘾上来,蹙着眉左顾右望:“我路上可一个警察叔叔都没瞧见,通车全靠群众自觉。他们这工作怎么开展的?”
不知是谁往后嚎了一嗓子:“周昉——快出来!这里接到群众投诉了!”
玩笑话一叠声地往屋里传。
江怀雅没一会儿就笑场:“投诉秋后再审,你们先把东西搬进去。午饭还打不打算吃了?”
赵侃侃一直在旁边跟人清点东西,听到这一句像得了号令,突然往车里一探:“聂男神,你要不要一起来吃一顿呀?”
陈杞一愣,这才发现车上还有人,过去敲敲车窗,惊喜道:“聂非池,真是你?”
师大附以科技竞赛见长,理科成绩最拔尖的学生往往会被选拔去做课题,一起参加校级培训。因此,在北京这一拨里很多人都认识聂非池。
陈杞自认当时和聂非池关系还不错,笑着说:“早听说你来北京工作了,一直没见过。这路一时半会儿出去也费劲,干脆下来一起吃。怎么说也是友班的呢。”
屋里好事的老同学们一下把人都认了出来,勾肩搭背在门口站一排:“哎哟,这是哪位带的家属?自己招。”
赵侃侃吐吐舌头,扇着小翅膀溜走,迅速撇清关系。
江怀雅盘臂倚在车门上,不慌不忙道:“干嘛?这可是正经八百的家属,我管他妈叫一声干娘。你们有空在这煽风点火,还不赶紧进去点菜。”
烈日当空,她背影一身匪气,鲜衣怒马,和十六岁那年别无二致。
起哄的人一哄而散。只余下江怀雅返回去,拉开车门,嗓音放柔:“说真的,你下来吃一点吧,待会儿想走也不迟。”
他低低嗯一声,环顾空旷的四周:“我找找停车的地方。”
“就那儿。”江怀雅高兴地指个方向,干脆坐上车,“我陪你一块儿去。”
赵侃侃进饭厅把人都安顿好,发现少个点菜的人,茫然抓住个人问:“江怀雅呢……看见你兔爷没有?”
“没啊。”
不知是谁说:“没进来呢吧。”
饭厅有一面玻璃墙,正对着外面的车道。周昉眼力好,拿筷子尖戳戳一辆车:“喏,那儿呢。小两口如胶似漆啊,停个车也要一块儿去。”
赵侃侃也不帮着解释,把菜单摊桌上:“别管她了,咱们先点。”
饭桌上的男同学齐齐往后仰:“点什么呀,早就称好鱼挑好虾,让厨房备着呢。”
这怨念劲儿。赵侃侃捧着菜单不知所措,红着脸说:“都怪我……早上出门晚了,给大家赔个不是!”
“好了,你们就别欺负人家文委了。”老好人陈杞笑着招来服务生,侧身嘱咐,“我们人到齐了,把凉菜先上上来。”
江怀雅和聂非池是一起出现的。
她今天为表庄重,特地换了件裙装,安安静静站在聂非池身边,小声给他介绍几个他不认识的六班同学。聂非池微微颔首迁就她的身量,低眸认真听她讲话。
这窃窃私语的模样换做其他人,意味早就昭然若揭了。可放在这俩身上,还真不好说。
一切源自当年。
师大附的门禁很严,住校学生工作日不允许出校门。那时江怀雅住校,聂非池走读,经常应他妈妈要求,给她带吃的。以至于后来只要聂非池出现在六班门口,靠门的女同学就会自动往后问一嗓:“兔子呢?找她的!”
因此,六班的同学们大多经历过“赌五毛他俩一定会在一起”,“赌一块”,“赌一根黄瓜”的过程。最后这场下注越来越大的八卦赌局以江怀雅看上外校一个小混混,追人家追到全校皆知为句点。
大家都是输过黄瓜的人,已经精疲力竭,不敢再八卦了。
幸好在座都是成年人,而且是一群饥肠辘辘的成年人,没太多心思探究这探究那。有陈杞帮着打圆场,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和谐融洽。江怀雅坐在聂非池身边,时刻担心他会觉得尴尬,每隔一会儿就像定了闹钟一样找话说,连饭桌上的话茬都顾不上。
下午,聂非池也没能走成。
众人散后,江怀雅在饭厅里又是挽留,又是抬长辈出来威胁恐吓。他其实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个人,还能孜孜不倦地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