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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或进来的时候,顾弥已经被灌了半瓶白酒,偏偏她表面上依旧一副冷静理智的模样,外人半点也看不出来她醉没醉。
“好!终于到顾哥了!我等这一刻等了整整三圈!”风轻轻醉醺醺地喊,“说吧,顾哥,你有没有谈过恋爱?什么时候谈的?分手了没有?分手了对吧?一定分手了是吧?你要说没分,我今晚就必须睡了你!”
顾弥稳稳地坐着,本来已经放下了酒杯,结果一听见风轻轻这么问,蹭地站了起来,一脚踩到桌面上,怒气冲冲的模样。
“有过!高中!早分了!”顾弥眼里燃烧起熊熊怒火,“你还想睡我啊!”
吼完,她收回脚,安稳地坐了回去,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刚才踩着桌子大吼的女人只是大家的错觉。
包厢里一瞬间陷入寂静,一群人安静如鸡,面面相觑。
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顾弥是不是也喝醉了?
小白提心吊胆地抢走顾弥手里的酒杯,生怕她嘴上没把门爆出一句“前男友姓随名或”的惊天巨料来。
随或握着门把,就那么莫名地看了顾弥几秒钟,倏地笑了。
小白听见声儿,扭头一看,吓得心脏险些没骤停,手忙脚乱抓着顾弥就要躲起来。
包厢里的人见到投资爸爸,没醉的都知道收敛几分,醉了的反而不在乎他。
随或和其他几个人打招呼,王琳声扶着脑袋意识模糊,只隐约瞅见随或的身影,嘴上含含糊糊地说:“随大老板你可算来了,快把你家那个带走……”
谁是他家那个?
随或没搭理王琳声,径直走到安安静静的顾弥前面,隔着一张案几,抬手扣住她右肩,俯身到她眼前,轻声开口。
“醉了?”
顾弥睁着眼,脸上白白净净的,睫毛很长很密,她眨了眨眼睛,冷冷清清地反驳:“没醉。”
随或轻笑,转头看小白,小白哆哆嗦嗦拉着顾弥,不敢撒手。
随或脸上的笑意淡了淡,直起身,低垂着眼帘,清淡地瞧着她。
小白脸色发白,却还是不敢撒手。
她怕她撒了手,顾姐今晚就完了。
顾弥隔壁还坐着个年轻女孩,女孩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连忙站起身,让随或进去。
随或把顾弥拉起来时,听见她声音不太清晰地问:“随或?”
他动作微顿,低头看她。
“随,或?”像是不确定,顾弥伸出手,小小地拉了拉他的袖口,声音醉得戴着一点点的软,“随或,你回来啦?”
随或怔了怔。
这是顾弥以前最喜欢对他做的小动作,不开心时,焦急时,慌张时,她都会拽拽他袖口,表情别扭地问他:
随或,怎么办啊?
随或,你怎么突然来了?
随或,你到底行不行啊?
随或,随或,随或……
五年前还带着些稚气的声音蓦然穿越时光长河,摩擦着一沙一砾,混合着如今软软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流进他耳朵里。
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
“嗯,是我,我回来了。”
……
顾弥的衣服是小白换的,头发是小白洗的,脸也是小白弄干净的。
小白磨磨蹭蹭做完一切,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开门走了出来,正好和刚办完事回来的随或撞上。
随或脸上没什么表情,嗓音沉哑,提醒她:“我今晚没回来过,她今晚也什么都没说。”
小白连连点头:“那,其他人……”
随或走进去,把门带上,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
“他们已经喝醉了,跟你一样,什么都不记得。”
……
顾弥的酒品一向很好,只要没人刺激她,她能从开始冷静地坐到结束,但只要一受到刺激,整个人的行为就会很不正常。
比如前一秒脚踩桌子大发雷霆,下一秒就能坐回原位安静如鸡。
随或不是第一次见识她这奇妙的酒品。
顾弥已经睡到床上了,枕头边上放着一块干毛巾,最后擦头发用的,小白很细心,连头发都给她吹干了,换的睡衣十分保守,扣子扣到最上面,脖子遮得严严实实,被子也拉到最高,把她捂得只剩大半颗脑袋留在外面。
随或拉了拉被子,伸手替她捋顺耳边的头发,目光落到她颈下的睡衣扣子上,停顿半拍,又移回到她脸上。
其实顾弥生了一副很柔和的面相,如果不曾经历过去那些事,或许她真的会变成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姑娘,那是顾弥梦想成为的人。
可她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随或敛着眸光,一丝不苟地解开了她最上面的两颗睡衣纽扣,免得她喘不顺气。
“多久没喝醉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
没人回答她。
床头的灯只开了一盏,灯光昏黄,衬得她的脸愈发柔和。
随或凝视她片刻,右手探进被子中,摸索着攥住她的指尖。
有一点点凉。
从指尖到指节,再到手掌,他慢慢握住了她的手,大概是温度不一样,顾弥不舒服地挣了挣手,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
随或勾了下唇,故意攥得更紧。
顾弥反而不动了。
手心的触感不是特别细腻,顾弥指尖上生了些茧,这么些年拍武打戏也不是白拍的,手上身上多多少少留下些痕迹。
顾弥或许这辈子都没办法成为她自己理想中的女人,但她现在的模样才更真实,是曾经让他最为动心的模样,过去,现在,直到未来,她都会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随或就这么静静攥了会儿,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收回手,准备关了床头的灯,俯身过去时,目光自然而然落到顾弥熟睡的脸上。
灯关了。
随或低下头,薄唇落到她额头上。
“晚安。”
迟到五年的晚安,今晚她依然没有听见。
窗帘忘了拉上,月光从一栋栋屋顶轻盈跃过,悄悄落入屋子里。
随或额头抵着她额头,鼻尖轻轻碰着她的,目光对目光。
顾弥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再继续……!
第9章
无人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一点月光,屋中再没其他的光源了。
顾弥嗅到男人身上的味道,很淡,和前两次在车里闻到的一模一样,哪怕到了现在,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喜欢这个味道。
青柠?薄荷?还是西柚?
又似乎都不是。
她听见他平缓轻微的呼吸声,离她极近,耳边像搁置了一个扩音器,自动将他的呼吸声扩成海啸,在她心口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随或。”她开口了,声音有些哑,听起来不太清晰,“你刚才,偷亲我?”
随或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下,低低地应了声:“嗯,我偷亲你了。”
顾弥睁大眼:“你亲我!”
一副被抢了糖的小孩子模样。
不知道她是不是清醒的,若是清醒的,这模样也太可爱了,若是不清醒,等她日后想起来她竟这般撒娇似的对他说话,也不知道她该如何恼恨。
到时候,铁定又要迁怒到他身上。
随或轻笑了声,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笑声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性感,顾弥不自觉地脸红了一点点。
“我亲了你,你不高兴?”
随或手按到顾弥耳边的枕头上,他没有起身,依然保持着和她额头贴额头的亲密姿势。
趁她不清醒,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商人本色而已。
顾弥点头:“非常不高兴。”
随或诱哄着问:“为什么不高兴?”
顾弥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歪了歪脑袋,鼻尖错开他的,清清的目光从他侧脸骨慢慢滑到他修长眉尾,没有说话。
随或稍稍拉开一点距离,从上至下注视着她,看见她出神的眼睛。
“顾小猫,你今年几岁了?”随或低笑着问。
顾弥以前就像只小野猫,他每次故意逗她时都会故意喊她顾小猫,顾野猫,小野猫。
小野猫爪子可太锋利了,一不留神就会被挠得鲜血直流。
随或偶尔也会回忆自己当初是如何把这只小野猫骗到手的。
桀骜的野猫主动收起自我保护的爪子,翘起细长的尾巴,一步一步,试探地,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身边,轻轻细细地“喵”了一声,然后将他的心口挠得鲜血直流。
顾弥皱了皱鼻子,不是很高兴地回答:“我今年二十四了。”
随或微微怔住。
二十四岁的顾弥,怎么会对他这么温和?
顾弥闭上眼睛咕哝了一句她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抬手搂住他脖子,把脸往前凑了凑,用鼻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