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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作想忽又觉的自己委实无趣,咳,皇上的心思就是那样,谁又能猜度的通透!
时间流逝的委实是快,暮色四合、熄灯就寝后,侧身面着内里一片苍茫的留空,我的心也跟着被掏了空似的不习惯……但在这掏空之余,俨然又如被谁生生塞进一把茅草一般叫我折磨辗转、几近难以奈何!
值此繁星点灿、帝宫沉昏的时景,我想到的不是皇上,而是清欢。
白日里乾元殿厢房之内那委实突兀的一幕,那一句“谁叫霍国舅他喜欢你”放在这个时候遥遥的想起來,还是轻易就惹得我这一怀心境方寸大乱!
这么说來委实是我的过错?但这过错犯的也未免太有些无端、且叫我太过于无辜了吧!
袅袅迦蓝香丝缕和风、撩拨鼻息,并着神智起了些微游丝样的恍惚,真切的困倦之感就此由浅至浓于不经意间缓然袭來。
我翻身换了个礀势又打了个哈欠,顺势闭上眼睛养神。但思绪不止,这股子十分清明、十分难以放下的心绪神思,与我此时这身体从头到尾袭上的疲惫形成那样鲜明的对比,巨大的反差好不熬人费神的厉害!
也只能如此守着寂寥长夜辗转反侧的作想了一整宿,次日天色麻麻亮起來的时候我就起身更衣梳洗。经了一整晚的沉淀,我心里也落了个决定,我决定去跟清欢说清楚,毕竟这等子事儿吧,权且不说本就是他的一厢情愿,纵就算我与他一拍即合,这二人之间悬殊的身份、不同的处境等等,也决定了此生此世注定再也洠Я嗽捣荩∪绱嘶故窃皆缯抖险庵疃啻斫谠绞呛玫模獾镁孟氯ヒ钩っ味嗟耐酵秸勰ゲ皇牵
一切妥帖后,算计着皇上差不多该去临朝了,我便径自出了宫苑,往陛下那乾元殿的方向一路不急不缓的过去。
但洠氲交共辉角睿懦隽宿炕窙'走一阵子,就在半路给遇到了同样打算來找我的清欢!
晨曦的天风最是清澈明朗,又加之一层徐白的淡阳、并着浅色的光波在周围平铺漫溯,人儿行在阡陌宫道间,对着光线恍惚、疏影娑婆,便好端端生就出一股别样的唯美与清朗味道,这味道与自然造化、晨曦丽景交汇揉杂一处,入在目里便又显得尤其多了一层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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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面上的诧异只维系了一瞬,软眸流转,瞧见清欢一张温润的面目起了层欲言又止的尴尬,我不觉就被心绪撩拨的泛起丝丝玩味,转眸有意四下里审视一圈。
这模样看的清欢心生不解:“元昭仪……”他启口唤我。
“嘘!”我打断他,复凝眸潋了神色往他面上一落定,“你带了谁过來算计我?人呢,在哪儿呢我洠Э醇 惫室庾龀稣饣髂Q行泥了
他启口一叹,许是瞧出了我这掺着玩味的嗔怪,加之本就是他不对在先,须臾辗转后,他对我颔下首去,兀地启口一句:“对不起。”声色沉淀。
如此直接的道歉反倒叫我一愣。
这不能解意的当口,清欢重又抬目向我看定,足步在这时亦向我又凑几步过來:“那件事委实是我小人举止了!”先是一叹氤氲在唇,闻其声色听得出他当真是有了悔意,须臾又皱眉急言,“可我只是一时……我……”如此断断续续,心知他是要解释些什么,但他就是嗫嚅吞吐的怎么都说不下去。
人在着急的时候、着紧的关头大抵都会是这个样子,此刻清欢越是这般嗫嚅吞吐,便越从侧面证实了他的诚心与他的着急。
其实自昨个他说了他在吃国舅爷的醋之后,我那满满当当充斥着满腔愤怒的心房就已经有了释然,后又经了一晚的辗转反侧细细忖想,念起的全都是与他之间从初见至如斯的点点滴滴,他在我难过时予我的慰藉、我在他难过时被他付诸的信任等等,虽然因为思绪凌乱而桩桩件件思量起來时被打乱了顺序,可归根结底念的也都是他的好而已。
我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即便多有凌厉,但只要这个人他能够真心的对我笑一笑,这真心哪怕只有这一瞬,我也会很快就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他所有的不是,只记得他在这一时这一瞬里对我报以真心实意的一笑嫣然!
这是一种本能的天性,吃亏也好、福气也罢,都是与生俱來的。
“行了,我明白。”既然他都做了如此表态,我也就决定且饶过他这一遭。也不愿为难他,主动牵唇对他一笑,“我们以后还是很好的朋友,不是么?”侧首弯了盈盈的杏眸,夹着晨曦斑驳的天光向他看过去。
金影溶波里,见他那聚合在一起就很是叫人入目舒心的眉目有了浅动,他愣了下,即而眨眨眼睛,亦牵动那张好看的薄唇,对我起了一笑附和:“是!”一个字眼轻快的吐出來,牵带出许多许多心底的释然,并着和风阵阵,淡色晨光里见他唇畔一道浅金。
这一时芥蒂消融,颇为神奇的就觉浑身一阵轻松!果然,我当真还是不想同清欢生就出介怀的,或者说我舍不得这段來之不易的缘份就此因了醋意的萌生、时局的错落而终叫我们只能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不过这个时候的我即便已经明白宿命天定、人力难逆,但还是在潜意识里盼着念着可以将这纯良的友情多维系一刻,潜意识里做着一厢情愿的关乎永恒的美好绮念……却忽略了有些事情既已钦定,便不会顺着人力人心所向而做了大的转盘。万物有时,聚散有着常数。
又一念头波及在心,我原想向他解释清楚自己对皇上的爱,却不知怎么的,张口但一个字都吐不出來。又思量起当我方才说出那句“我们以后还是很好的朋友”,那时看清欢面上的反应,他应当已经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也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这么想着,且把念头往下一压,抬手握拳捶他一下,同他开了个玩笑。
清欢身子一闪,很快便灵灵的避了过去,倒是叫我扑了个空。
“你还躲!”我蹙眉嗔声,顺着又打他一下。
清欢且又躲过去,冷不丁想起什么,忙又站定身子不再避开,面上一笑:“本能反应,本能反应……”
看得我亦起了一个“噗哧”笑意。
在这浮光跃动的清朗春晨,我与他终归是重又和好。
天风扑面时,带起花卉草木间徐徐一阵熏醉芬香,连人至心,只觉内里外里全然都是轻快且明朗!
。
往后这若许不多的时日里,忽地又让我起了若许疑惑。
是不是这行事之时、身处后宫便当真不能动真心?若真心一动,便必定会为所伤?
我不知道清欢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但他从我身边带走了属于我的皇上,这样的预感日复一日的渐趋强烈,先是文火细炖,后慢慢至了使我惶恐、使我窒息的一种程度!
皇上是我的倚靠,亦是这后宫之中女人的全部。若皇上离我远去,那无异于直接舀把刀子要了我的命!
这位神韵丰逸、叫人浑然忘俗的清欢乐师凭借着自己卓绝的气韵与无双的才华,自打被推至皇上身边时,便很快就博得了皇上的宠爱。他像一块儿奇楠珍馐,他的内在渊深幽远又如香茗,这样的美好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尽然了解,这是需要假以时日慢慢儿摸索方能窥出其一二妙处的致命吸引。
随着时日的不断推移,最初时皇上只是怠慢政务、沉迷曲乐,但幸在的是并洠в泻康饺魏谓韵な恢〉牡夭健
可是渐渐的,皇上几乎要离不开他!屡屡罢朝且政务堆积不问不理不说,便是连国舅爷要见皇上一面都成了委实作难的事情,被皇上寻了各种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回绝;更令我惶恐难耐、不是对皇上而是对这清欢所用狐媚手段惶恐难耐的是,便是连我这漱庆宫蘅华苑,皇上都已经连续四天不闻不问、更莫论踏入门槛儿与我聚上一聚!
他就那样镇日镇日的只留在乾元殿里与清欢弹琴赏乐、研习各种各样古籍乐谱。这般反常的举动是我自打跟在皇上身边、亦或者说与皇上相识以來见所未见过的!
是负气也好、是乱心也罢,这甚至使我怀疑清欢是不是某个荒野洞天里修成人形的妖精狐惑,更使我一度想要不管不顾冲进那乾元殿里揪住清欢狠打一顿,质问他为何要勾引诱惑我的男人!
每当我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时,就便小桂子都看不下去的对我连连恨铁不成钢的指摘:“你一个女人居然连男人都争不过!你你你你……你可想而知自己有多失败!嗯?”
我不知道该怪清欢还是该怪我又一次用错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