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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深河告诉他的部下们,黄希文代表新军接受了许平的挑战,军官、士官们站在前排,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余深河说的每一个字:“本将估计会有一半的人在开枪前倒下。”
近卫营的官兵们人人脸色凝重,余深河说完后看向许平,后者轻轻叹口气,大步走上前去,接替下余深河,向面前的近卫营官兵们讲道:
“刚才余大人说的,就是明天你们会遇到的苦战,”就像是对这一群朋友而不是部署,许平把自己的计划详细地讲述给大家们听,力争让每一个部下都明白他们进行这种非常规进攻的意义,如果近卫营不能迅速取胜,那么紧跟其后的两西营就不能展开战斗队形,闯军的进攻路线就会被新军的援军封锁住,而且此时闯营的另一翼还在遭受着新军的攻击。
“明日的大战,不是全胜就是全败,而是否能够全胜,取决于近卫营能够完成任务。如余将军所说,我们估计会有一半的人倒在第一次开火前,对站在我面前的诸君来说,今夜很可能是你们的最后一夜。”讲完全部计划后,许平先是给部下们一些消化时间,然后再次大声说道:“我很抱歉,非常抱歉。但如果我们明日取得大胜,新军这支朝廷的最后支柱就会崩溃——现在在京师的新军只有万把人了,我们打完这仗,回去兵不血刃的取得开封,然后就可以趁着冰封渡河北上直捣京师,明廷已经没有兵力阻挡我们了。诸君,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一直盼着招安,希望能过上太平的日子,现在这天终于要来到了,更且比招安更好,便是在明日遭到不幸,你们也可以放心,你们会被作为新朝的开国功臣而被铭记,你们的子女会被作为功臣的遗族被抚养。”
听到许平最后的这句话后,前排的军官们先是沉默,然后纷纷点头:“知道了。”
许平宣布解散后,眼前的人群中完全没有交谈和议论,他的部下们一个个低头默默想着心事,一面迈着沉重的脚步回营。
“若是闯王能取得天下……”许平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口中喃喃自语道:“等我们取得了天下……”
余深河侧过头,看着许平,静静等着他的下文。但等了很久,许平却始终没有能说出后半段话,只发出了一声轻叹:“我知道话说得很糟糕,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对这些兄弟们说什么好。”片刻后,许平又是一声叹息:“可是明天、今晚、我又怎么能一句话都不对他们讲?”!~!
..
第七节 冲锋
当晚在近卫营第一步兵翼的某个军营里岳牧和小队里的同袍焦急地等待着秦德冬的消息许平的讲话结束后队官胡辰就命令所有的小队官到他那里集合分配任务。WWw!刚才余深河已经把明天战斗的风险说得一清二楚这军营里的人都明白若是被分配在前排就会遇到巨大的风险。
终于步履沉重的秦德冬回来了营帐里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秦德冬脸上毫无笑容他向着部下们抱拳躬身:“诸位兄弟明天我们被排在了前阵。”
军营里死一般的沉寂秦德冬告诉大家今天胡辰让所有的军官抽签决定明天的位置结果秦德冬抽到了一个下签:“我对不起诸位弟兄。”
听到秦德东的道歉后岳牧先跳起来:“秦头别这么说命由天注定。”
这话打破了营房里的沉寂大家或激昂、或勉强地表示赞同没有一个人出言责备秦德冬。秦德冬带着愧色接受了大家的好意等营房里再次安静下来以后秦德冬从口袋里默默地取出三个签:“明天到底哪个果走在前面我们也由天意来定吧。”
岳牧是秦德东手下的三个果长之一他和另外两个人一起上前秦德冬把签举到他们面前另外两个果长都做出了伸出手的动作但却有些迟疑。岳牧利索地地伸出手后先至地触住了秦德冬手中的一个签用力地捏着它猛地取回手中。
当把这个签握在手中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岳牧也有些犹豫了他的手下、还有其他两个果长和他们的手下都紧紧地盯着他和他手中的签。岳母感到喉咙有些干渴不过他把唾液含在口中没有做出吞咽的动作而是低下头把它用力地打开。
“第二排。”岳牧轻声念道他听到自己的部下中有人长出了一口大气他也偷偷地吞下了一口唾液轻轻握拳把签紧紧攥在手中。
营房内后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另外两个果长都把目光从岳牧收回去各自从秦德冬手上拿走了一个签。两个果长看完自己的手中的签后都同样的沉默不语良久后其中一个对身旁的那个歉然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岳牧用满含同情的目光看向那个仍垂不语的军士听过今天上峰的军事部署后他没有语言来进行安慰。那个事受到歉意的果长抬起头先回过身向背后同一果的同伴们深深行礼然后毅然绝然地转过身来向秦德冬大声说道:“秦头放心明天我走第一个。”
秦德冬看着他没有说话那个果长又重重地点点头:“秦头放心吧。”
秦德冬伸手拍拍这个果长的肩膀接着岳牧也走过去拍了拍他这个果长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岳牧故作轻松的说道:“岳兄弟明天的事还不好说呢挨一下又不会死要是我倒下了就轮到你了你也少不了那一下。”
岳牧没有回答正如许平今天所说闯营中有不少官兵还期盼着招安岳牧以前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自从他给刘姑娘家扛了这么久的包后岳牧也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做贼到底做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招安以前岳牧觉得这是唯一的道路皇上总归是皇上总有一天闯王还是会接受招安的当然岳牧也同意这必须等到皇上认清奸臣的嘴脸意识到闯营是不得已之后。刚才许平说的话让岳牧现或许有另外一条路但也就是一小会儿而已虽然岳牧刚刚开始识字、只读过没有几天书但他知道天子是和神佛一样的就是天上的星辰也要下界为天子效力。岳牧也见过李自成一次他不记得在闯王头上有五彩祥云而且私下里岳牧也没法把瞎了一只眼的李自成和天子联系起来——天子有百灵护体怎么可能会被凡人伤到?
既然李自成被凡人所伤那他多半就不会是天子既然闯王不是天子那迟早还是得招安。只是岳牧同样非常明白不打败新军就不会有招安的机会就像水浒中讲得一样只有把官兵屡次击败皇上才有机会看清奸臣的真面目。
“没人躲得过那一下”岳牧低沉地回答道:“除非大将军消灭新军。”
……
吴忠脸上挂着忧色夜已经很深了但他还是没有回营休息黄昏开始刮了几天的东北风突然减弱了。新军位于闯军的西南方向包括黄希文在内都觉得这对新军相当有利吴忠生怕在交战的最后关头突然变风。
忠实的部下苻天俊仍陪伴在不肯入眠的长官身边劝解道:“大人明日的胜败不会只取决于风向的。”
“说不定就取决于此在许平面前可不能大意啊。”刚才分配任务时黄希文因为长青营受损较重而将他们部署在左翼最远端吴忠觉得选定的战场对新军相当有利周围是大片的田地远处的动静一览无遗吴忠不认为闯营能有机会动奇袭。
对面的闯营至今没有观察到有任何火炮而新军这边还有十二门兵力相当的两军在宽阔的战场上正面交战吴忠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形成消耗战。拥有火炮优势的新军无疑会是具有优势的一方所以吴忠苦苦思索许平到底能采用什么样的手段。
最后他相信还是得靠奇袭而吴忠认为唯一的奇袭手段就是利用风向:若是闯营处于下风口的话视野不会受到硝烟的阻碍——几次排枪对射后必然会有大量的硝烟产生。吴忠担心闯营可能会利用这个做掩护起冲锋或是像野鸡岗之战一样影响到新军指挥官对战局和敌方动向的了解。
现本方处于下风口后吴忠心中十分高兴这样闯军纠就无法利用硝烟掩护起冲锋在交战时反倒需要时时防备明军冲硝烟中冲出起逆袭。
深夜时分东北风突然大作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一下子把笼罩在吴忠心头的阴郁尽数吹去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军!”
在风势大起后不久同样没有入睡的黄希文也接到了这个消息让他也是长出一口气今天军事会议中所有的营官都认为最后会演变成消耗战——在这种机动力、可见度良好的空旷地带作战营官们想不出有什么一锤定音的战术。
多年以来晋军虽然对黄希文非常客气而且诸位大帅都非常想给黄希文带领大军立功的机会但这种打算总是被镇东侯所阻止。镇东侯坚持要黄希文从小兵做起熟知底层军务和士兵心态这些黄希文自认为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让晋军给他统领大队人马的机会:如果父亲的用意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