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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时,正巧遇上了赶去探视夜色的石中玉。
总算放下一桩心事的夜色,面上的表情似放松了些许。
浩瀚侧首看着她,“安心了?”
“谢陛下。”
“将她拿下。”早等在一旁的日行者,在他们把话说完时,即催促着两旁动也不动的十二骑。
“不必。”浩瀚摆摆手,“她知道该怎么做。”
理了理一身孝服后,夜色两膝重跪在阶前,朝浩翰深深三叩首,而后毫不恋栈地站起转身走出宫外,准备去面对她所选择的命运。
看着她踩着不悔的步伐一步步远离殿内,直至殿外初露的天曦映亮了她一身的白裳,浩瀚一手拈熄了案上的灯焰,想借此将她愈走愈远的身影看得更清楚些,但就在她走出那扇漆着朱漆的宫门外头,高耸的宫门缓慢地合起隔绝了她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她时,浩瀚别过脸,无言地看着地上那两柄由他亲手所赠,如今却遭她遗弃的弯刀。
隆冬未尽,细雪迎着衬亮了天际的曦云翩翩落下。
在这日,帝国第一武将夜色,遭皇帝亲革所有功名并下罪,念在往日之功,夜色被判逐出中土,流刑至迷陀域。
织女城自一早起就闹烘烘的。
原因无他,就只因那个令所有大夫都已放弃希望,也令所有长老都有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准备的风破晓,不但在今晨张开了双眼,还在醒后摇醒了守在他身旁的霓裳——向她要水喝。
当被他吓醒的霓裳回过神后,眼眶里霎时蓄满了泪水,惊天动地的哭声也立即自她的口中爆发开来,令正要来和霓裳换班照顾他的海角听了,以为风破晓在拖了那么久后,终于还是不敌死神之手撒手人寰了,当下海角刷白了一张脸,三步作两步地冲入屋内,但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像个邻家大哥哥般的风破晓,正手忙脚乱地安慰着难得大哭特哭的霓裳,风破晓还慌张地一直问海角,为什么只是想向她要碗水喝,却会害她哭成这样?
脑中一片空白的海角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径地呆站在门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像去鬼门关前逛过好几圈,一脸惺忪,倒像是大睡一场后刚睡醒的风破晓。而已迁住到织女城里,着手准备帮好友办后事的天涯,闻讯急忙冲来后,情况也同海角一般,靠站在门边张大了嘴,久久没法从眼前的景象中回过神。
一身已被霓裳哭得湿淋淋的风破晓,在那两个男人像木头般站在原地生根不动时,很犹豫地朝他们举起一手。
“我——可不可以喝碗水?”他的口真的很渴。
“哇!”为他担惊受怕那么久的霓裳听了,更是哭得泪流满面,“你还说——”
臭男人,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来他们的眼泪都快为他流干了,他却在醒来后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尽顾着讨水喝——这个大梦初醒的风破晓,根本就不知自己已昏迷了多久,更不知自他负伤倒下后,这段日子以来,天宫三山的人,每日都笼罩在随时可能失去他的恐惧中伤心度日。
他一脸无辜,“我——”
“海角,去弄点水给他——”天涯使劲甩甩头,力持镇定地推着身旁的海角。
“是——”仍想不通一个将死之人是怎么醒来的海角,百思不解地一手抚着额,转身推开身后那些也都呆愣地站着的人。
当海角捧来一碗清水,且天涯也将哭倒在风破晓身上的霓裳拉开后,所有闻讯赶来的长老们全都聚集在他房内,动作整齐划一地坐在床前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你们是怎么了?”喝过水的风破晓,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表情古怪,还不时又哭又笑的人们。
坐在床畔的天涯,将他来回打量好几遍后,小心翼翼地问。
“你——现下觉得身子如何?”真怪,昨儿个见他脸上还没什么血色,怎么今早就红润多了?
“嗯——”他抚着胸腹间的两道伤口,然后微皱着眉,“还满痛的。”他还以为那两刀下去后他就死定了,没想到还真幸运。
天涯随即垮下了肩头,“就这样?没别的?”
“我口还有点渴,肚子也很饿——”他搓了搓肚皮,一脸疑惑地问:“我是不是很久没吃饭了?”口渴、肚子饿?他要掐死这个害所有人只差没急白发的损友——
气得两肩频频抖动的天涯,在真的付诸行动前,立即被眼明手快的海角给拉到一边去。
“风城主,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把天涯交给那票长老架住后,海角清了清嗓子问。
他边问边拉开衣衫看着自己的伤,“多久?”他想,应该有段时间吧,这不,瞧瞧他身上的伤都已好得差不多了。
“两个月。”
风破晓错愕地张大眼,“这么久?”
“正是。”
随即想起在他倒下前那场战事的风破晓,脑中回绕着的都是夜色当时所撂下的话语。
“天宫外的战事呢?”他紧张地坐正身子到处张望,“天孙在哪?”
“我在这。”被点到名的凤凰,辛苦地自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
“你在?”看着完整无缺的凤凰,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风破晓,眉心因此愈锁愈深,“那夜色呢?她没实现她的诺言?”以她的为人来看,她是不可能不履行承诺的,且天宫也无人可败她,凤凰怎可能还活着?
众人无言地相视一眼,知道他错过了许多事的天涯,转身朝霓裳示意,于是霓裳拉着海角,一块将挤满一屋子的人们统统请到屋外,在八面玲珑的霓裳恢复正常,站在门外对付起一波波涌来这想看风破晓的人们时,海角乘机将房门给关上。
“帝国已经退兵了。”坐在他身旁的天涯拍拍他的手,先安抚下神情紧张的风破晓。
“退兵?”他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这种答案,“夜色明明就胜券在握,她怎可能退兵?”
天涯缓缓将他所不知的一切说给他听,“在你倒下后,夜色限咱们三日内交出天孙,但云神布法召来风雪保住了天宫,令夜色无法发兵进击。日前就在云神不支后,夜色果真依诺前来逼我们交出天孙,但就在两军开战前,她临阵脱逃,因此我军将帝军逐出天宫外,直至遇上了石中玉后才停止进击退回天宫,不过,咱们还是有收获的,因为天马郡又回到了咱们的手中。”
风破晓意外地瞠大了眼瞳,“什么?”
“嗯——”天涯搔搔发,不甘不愿地承认,“说起来,这回咱们天宫还真是走运。”好险那个女人莫名其妙地跑了,保住了他们几人的小命一条,不然不要说是收回天马郡,今日天宫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问题。
“不可能!”他猛然大声一喝,难以相信地不断摇首。
“破晓?”被他激动的反应怔住的天涯,担心地伸手去探他的额。
“临阵脱逃?她不可能会这么做!”风破晓一把挥开他的手,双目写满焦急地扯住他的衣领,“你说,她发生了何事?”
天涯愣愣的,“我——”
“我听到了个消息。”站在一旁的凤凰,看完了风破晓的反应后,一手抚着下颌道。
“什么消息?”急于知道实情的风破晓马上扭头看向他。
凤凰先是抬起两手要他别太激动,在他放开天涯后,凤凰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两军开战那日,在战场上,夜色收到了她爹黄琮将军自缢的消息,所以才会抛下大军回京奔丧。”
表情宛如受到什么打击似的风破晓,怔愕地定住了眼瞳,喃声在嘴边低语:“黄琮——死了?”“嗯。”凤凰点点头,“这事在迷陀域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在帝国里,正因为此事而闹得很大。
他极力压下语调中的颤抖再问:“那——夜色呢?”
“什么夜色?”愈听愈觉得反感的天涯,总觉得他所关心的对象似乎有点不对劲。
“弃军不顾,她有何下场?”无法想象她这么做后,将会沦落到何等境地的风破晓,执着地望向凤凰,要凤凰给他一个答案。
“你管那女人会有什么下场?!”只希望他好好养伤的天涯,才不要他去管那个差点害死他的女人,可刚开口,就被风破晓一掌给推至一旁。
强忍着浑身的不适,风破晓在天涯瞪大了眼时,一掌紧紧捉住凤凰的衣袖,“告诉我,她怎么了?”
凤凰叹了口气,缓缓拉开他的手,“帝国皇帝虽饶她不死,但她被革去第一武将之职及所有功名,并将逐出中土,流刑至迷陀域。”
“你说什么?”深感震惊的风破晓忍不住扬高了音量。
“破晓?”有点被他吓到的天涯,在反应过来时,忙不迭地阻止不顾才刚醒来就想下床的他。
“让开——”他乏力地想推开天涯,但他的面色却变得愈来愈苍白,豆大的汗珠也开始自他的额际上滑下。
“什么让开?”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劲的天涯死命地拦住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两手按着隐隐作痛的胸腹,不死心地想下床,“我要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