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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霖苦笑,看来连摔倒的那套说辞都可以免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把当时的监控录像也给我……我调查过对方的经济,并不缺钱,如果执意要起诉的话……”说着说着,严展晴陷入沉思,严肃的表情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反观某人,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没那么严重。”温霖扶住她的双肩,“报告还没有出来,结果是什么都还不知道,不一定会打官司的。”
“我必须做好应对任何状况的准备。”严展晴看着他的双眸,笃定又认真地说,“我不能让你有事。”
他呼吸一滞,像是什么在心里荡漾开了,整颗心满满当当。
随即,他慢悠悠地垂下眼,眸底有一丝惆怅,若不是明白她认真起来是这副神情,他都快以为,她……
爱?
他很快又否定那个想法,但是心里那股喜悦又忍不住冒出来。
至少,他在她的心上,已经有一个位置了……吧。
“温医生……”她轻轻地叫他,带着隐隐的不安。
他重新抬起头,眸底温柔得几乎要把人融化,他说:“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事。”
不知为何,严展晴觉得有些脸热。她盯着温霖的脸数秒钟,手竟不自觉地碰了碰他的伤。
“疼吗?”
严展晴的这副样子,总让温霖忍不住想要欺负她,于是某人在沉默数秒钟后,佯装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边捂着伤处一边闷闷地说:“挺疼的。”
水煮蛋。
严展晴第一个念头就是煮蛋。
“我去煮两颗蛋。”
“不用那么麻烦。”温霖把人拦住,严展晴看着他,眼里挂着问号。
“你就用手帮我揉一揉。”
手、手?严展晴顿时觉得尴尬起来,用自己的手帮他揉,这也太……亲密了。
看穿了严展晴的迟疑,某人继续搞怪道:“如果严律师在忙就算了,反正过几天淤青也会散。”
“不是的。”果然,严展晴随即反驳,某人这时倒不说话了,誓把无辜当面具,伪装到底。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严展晴都低着头,温霖在心里无奈一叹。
算了。
可就在他放弃的时候,却看见严展晴慢慢地伸手,最后温热的掌心轻轻地贴在他的脸颊,开始有规律地做起圆周运动。
其间严展晴根本不敢看温霖的眼睛,她佯装镇定地把目光落在别处,只是手掌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含糊。
见状,某人又得寸进尺地指点道:“用力一点。”话的力道不自觉在某处转了个弯,于是轻缓的声音就这么蒙上了一层暧昧。
严展晴的耳根越来越粉红,脸颊上的温度似乎顺着掌心不断蔓延,让她烧红了脸。有一点点懊恼,却没办法拒绝,温霖像个魔咒,一点一点地让自己刷新底限,就像现在,虽然很想离开,却还是很听话地加重掌心的力道。
跟前那道目光,让自己无所适从。
懊恼。
严展晴不自觉地咬住嘴唇。这不是什么坏习惯,可是有人却因为她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而呼吸一滞,连瞳眸也变得幽深起来。
不一会儿,温霖不动声色地躲开严展晴的手,她不解地抬起头,视线却只捕捉到温霖的侧脸。
“可以了。”他说。
嗯……怎么好像突然冷淡了。
听对方这么说,严展晴也没说什么了,虽然觉得才那么一点点时间,会有效果?
“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弄点吃的。”不等严展晴应允,温霖就转身走出书房。
门一关上,温霖的情绪就迅速低迷下去,他单手掩住双眸,嘴角有一丝勉强的笑,有些苦涩,又透着甜蜜。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哪儿去了,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化身为狼的。
两天后,报告出来了,糟糕得超乎想象。
报告书上表明,手术的操作过程确实存在人为失误,初步判定为医疗事故。死者家属不接受庭外和解,一纸诉状将医院告上法庭,温霖是那台手术的主刀,责任重大。
虽然严展晴预想过任何可能会发生的结果,却没想到等来了一个最坏的。
尽管温霖已经轻描淡写了,但是严展晴的脸色还是非常紧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医疗事故,处理不好的话是会坐牢的。
严展晴只花了几秒钟来不安,就带着这两天自己收集的资料回到事务所,现在她还在接受审查,不能接受任何案子,所以她找上了觉得可以信任的人。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手上的案子多得可以压死人。”穆森推了推眼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还得托你的福。”他又说。
自从严展晴“放假”后,他人气飞涨,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老板碍于人情硬是塞给他几宗案子,导致他工作量剧增,现在连睡觉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我现在还不能出庭,所以只能麻烦你。资料,包括证人的动员全部交给我,你只要出庭替当事人辩护就行了。”严展晴说。
穆森微微皱眉,像是有点恼:“严展晴,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我可是你的死对头。”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知道你的实力。”
不得不说,严展晴这种无心的肯定有点受用。
“拜托你了。”而真正让穆森心中一动的是严展晴露出罕见的弱势姿态。
凝视了她一会儿,他幽幽道:“你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案子我就接了吧,让你严展晴欠我份人情的感觉也挺好。”他实话实说,“不过相对的,我手上其他的案子也要劳烦严律师帮帮忙,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过劳死。”
严展晴释然一叹,说道:“谢谢。”
出了穆森的办公室,就遇见老板,不过看样子他是特地来找严展晴的。
“到我办公室喝杯茶?”他笑笑地问。
严展晴父亲的葬礼他有参加,甚至在严展晴待在家里的那段时间他也去探望了两次,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他都是个好老板。
“今天怎么来了?”男人边递给严展晴一杯茶边问。
严展晴就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内情,听完,男人微微蹙起眉。
“听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麻烦,更何况现在,外界对这种事特别敏感,有什么计划了吗?”
“穆律师已经答应帮忙了,现在正在调查取证。”她说。
男人停下来,端详了严展晴好一会儿,末了,眸子里露出类似欣慰的目光。
“前阵子我还在担心你走不出来,现在我可以稍微放心了。”
严展晴明白他在说什么,所以没有搭腔。这时他又说:“虽然我一直希望你能别整天像个工作狂一样,但是我也明白,对于你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适当的工作对你有好处。”说着,他拿出一份文档递给严展晴,“这是我国外一个同学开的事务所,他们公司有一个大案子,其中牵涉的利益资金是‘亿’为单位的。”
严展晴扬眉看他。
“美元。”
“……”严展晴重新浏览着文件。
“只是这个案件牵涉的领域很广,需要的人手也多,所花费的时间也说不准,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三年。”
“李总,别兜圈子。”严展晴打断他。
男人大度地笑了笑说:“简而言之,他希望我能找个实力强的律师过去帮他,我想了好些日子,没人比你更合适了,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证,不管这场官司最后成败与否,在日后你的事业都会更上一层楼。”
说实话,现在严展晴满脑子都是温霖的案子,除此之外她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
“李总,谢谢你的器重。”严展晴把文件放回桌上,“现在我只想赢了手上这场官司。”
而且,要她离开温霖,她做不到,这也是她刚刚才发现的。
“没关系,你要是什么时候有兴趣了,可以随时找我谈。”
严展晴很快把这件事抛诸脑后,果然不出所料,在对方提告后,温霖就被院方“暂时停职”。花了几天的时间,严展晴挨个找那些当时在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进行非常细致的谈话,而在与一名护士的对话中,她得到一个很震惊的消息。
“报告书上那个失误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温医生做的。”只是一说完,她就僵硬地噤声,显然是不小心脱口而出。
在严展晴再三追问下,护士索性破罐子破摔说了实情。
“温医生就是太负责任了,觉得那台手术是自己主刀所以出了事就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还嘱咐我们不要把小林供出来,我们都觉得温医生太亏了——对了,小林是一位新医生,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直跟在温霖的身边学习,当时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