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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赤着脚走下床,拿起梳妆台上的字条,很隽秀的字,一笔一画都刚劲有力。她看了好久,最后很宝贝地放进抽屉里。
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父亲的房间,门一开,就看见那张悬挂在墙上的父亲的照片,只是看了一会儿,眼泪就溢出眼眶。
所谓绝望,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不知道因何而活,想到余下的岁月就觉得漫长得令人作呕。
之后,严展晴在父亲的房间找了好久,可是那两本结婚证就是找不到,墙上的那张照片,父亲笑得像是一个恶作剧实施成功的小孩。严展晴失魂落魄地从房间里出来,开始了一上午漫长的发呆。
直到中午,温霖打来电话,接电话的时候,她才像活着一般。听得出来,温霖对自己很担心,可是他又如此之忙,电话说了一会儿他就急急忙忙被叫走了。
电话收线后,她一直维持着接电话的那个姿势。良久,她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缓慢地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又对着空白的文档发了一会儿呆后,她开始打字。
——离婚协议书。
只是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温霖一直没有回家,严展晴从原先的安静,变得着急,并逐渐焦躁起来。
这种情绪是以往所没有过的。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严展晴跟所有的人一样开始胡思乱想。
她想了很多,想了小时候的妈妈,想了爸爸,还有以前在国外的生活,包括几年前她在国外打赢了一场官司后,随即而来的报复让她的额头留下了那道疤……
但是真正让她不安的是如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的环境,从此以后,自己要独自一个人面对这样的生活,没有爸爸,更没有……温霖。
想到这里,严展晴开始觉得恐惧起来,她僵硬地环视四周,面无血色,此时那些在灯光下静默着的家具竟让她觉得阴森,危险……
而在未来,她必须独自面对深渊一般的空虚。
没有温霖。
咔哒。
突如其来的细微声响让她僵直的身体颤了一颤。很快,大门被打开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隐没在昏暗里,最后,终于完整地出现在明亮的灯光下。
严展晴变得有些迟钝,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温霖看见她,疲惫的脸上漾开一抹笑。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他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
“你一直都没有回来。”
“……”看着她脸上隐隐的脆弱,他心底一涩,“抱歉,今天晚上收到一个病人,抢救了好久。”他摸着她的头发,隐去眼角的疲惫。
“……抢救过来了吗?”她问。
他目光一黯,轻叹了一声:“没抢救过来。”
接着便是沉默,严展晴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她,毫无戒备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呆。跟她对视了好久,温霖终于忍不住刮下她的鼻子。
“你吃了吗?”
不用问,一定没有。所以严展晴颇为心虚地别开脸。
“我也还没吃,我去煮点东西,我们都吃一点。”
听到这里,严展晴忽然积极起来,说:“我去煮。”
“你?”
这种不相信的眼光是什么意思?
“嗯。”顿了一下,“不过只是面条,可以吗?”
“可以啊。”他轻声地说。
这一刻,她突然变得很安心,因为有温霖在。
严展晴一个人在厨房里很认真地为温霖做消夜,只是温霖大概是真的太累了,严展晴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愣了一会儿,连忙回到房间抱起一条毯子,在看到梳妆台上的离婚协议书时,心里又是一阵苦涩。
他现在应该没时间谈这个……
这么想着,她心虚地把协议书放进抽屉里。
只是严展晴并不知道,温霖卷进了一场麻烦里。
傍晚在看到新闻的时候,杨昊就坐不住了,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去,一看到温霖左边脸颊那块淤青,他直接骂娘了。
“几个人对你动手!怎么伤成这样?”温霖还来不及说话,杨昊又骂骂咧咧,“你有没有脑子啊,就这么站着被打吗?你们医院的保安死光了啊!啊!”
“你先冷静一点。”温霖做投降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谁也没想到病人家属会突然冲过来给我一拳。”
“你怎么还能说得这么轻松!还好是给你一拳,要是给你一刀我看你的小命就算交代在这里了。”温霖对他的肩膀补了一拳,“我看看。”随即又把人拉过来。
温霖继续好脾气地笑着问:“你怎么会知道我被打了。”明明早上才发生的事情。
“现在只要看新闻的人都知道你被打了,监控录得清清楚楚——啧,你最近搞什么?黑眼圈那么重,没睡好?”
其实是没时间睡,撇开工作不讲,现在的严展晴让他不放心,所以他的睡眠严重不足。
“没事。”
“什么没事,你现在都被打了,到底怎么回事?”杨昊气鼓鼓的。
“你不是看新闻了?”
“我只看到你被打!”
这时,温霖的脸上透着一股无力的情绪,他说:“昨天有个伤者被送到医院抢救,可是没抢救过来……现在那些家属一口咬定是医疗事故。”
“所以拿你出气?”
温霖不作回应。
“太欺负人了,报警了吗?”
“报警了。”他顿了顿又补充,“是对方报的警,要告医院。”
杨昊忽然惨淡地笑了笑:“这世界真神了,贼喊抓贼啊。”
温霖看着桌上的文件,双眸微微失神,慢悠悠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他说:“他们认为是抢救医生的过失才导致伤者死亡的,现在派出所那边已经立案,伤者也被送去解剖了。”
一听,杨昊眸色一滞,渐渐收敛心神。良久,他问:“当时的抢救医生是你吧,所以意思是……你惹上官司了?”
沉默了一会儿,温霖又恢复到先前静默的样子:“还不一定,要等解剖报告出来以后才会能确定是不是医疗事故。”
“我说温霖,你别吓我啊,这人是你抢救的是不是医疗事故你不知道啊。”
“不只是我,参与了那次抢救的医生护士都知道不是医疗事故,但是伤者的家属不信。所以我的意思是,只要报告出来了,真相就大白了。”
杨昊长舒了口气:“吓死爹了,我还以为真是你的什么失误……”眼球在温霖的身上转了转,杨昊认真地说,“不过真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的状态真不怎么好,要不跟医院请个假什么的,省得你身在医院心在严展晴那儿,万一真的出什么岔子,你等着被分尸吧。”
“没那么严重。”温霖笑。
见他对任何事总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杨昊又狠狠地给他一肘子。
“报告出来记得跟我说一声。”临走时,杨昊叮咛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有些心慌。
晚上下班的时候,温霖又忍不住看了看脸上的淤青,抹了些药,已经消肿了。
“呵呵,看温医生平时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没想到其实挺爱美的嘛。”小护士看着温霖拿着镜子,打趣地揶揄。
温霖反问:“我脸上的伤看起来明显吗?”
“嗯……还行,放心啦,不会破相的。”
温霖笑笑,不再言语。
走进公寓电梯的时候,温霖又忍不住端详着脸颊上的伤,现在淤痕越来越明显了……如果说是摔的,她会信吗?
回到家时,屋子是漆黑的,这种诡异的黑暗让温霖的心忍不住一提,他快速地走到房间,推开门依旧是一片黑暗。
就在紧张感即将侵袭他的时候,他看见书房的灯亮着,他慢慢地走近,将门推开了一道不大的缝隙,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严展晴的侧脸。
这一瞬间,温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许是听到动静,严展晴扭过头来,敛起表情,温霖推门走进去。
“验伤报告做了吗?”没想到温霖还没开口,严展晴就先走过来,脸上是罕见的紧张。
“除了脸上的伤以外,那些家属还对你说过什么带有威胁性的话吗?”
某人反应不及,现在严展晴的状态明显是工作时的状态。
“当时你在抢救伤者的时候,有哪几个医生护士在场,他们参与到什么程度?”严展晴继续问着,丝毫不给温霖喘息的机会。
这时,温霖也终于比较迅速地反应过来。
“你也看新闻了?”
严展晴点点头。
温霖苦笑,看来连摔倒的那套说辞都可以免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把当时的监控录像也给我……我调查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