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间黄雅琳进出了好几次,在听她报告的时候严展晴都刻意避开她的目光,神色也跟以往有了细微的变化。
黄雅琳敏锐地察觉出她的变化,心情有点沉重。她认识的严律师,不该是这样的——这种几乎可以用不安来形容的样子。
“昨天在法庭上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在报告完毕后,黄雅琳忽然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强调有没有用,只是很想让她不要那么不安。
“穆律师也不会说的,他说他只是想赢官司,对你的隐私没有兴趣,所以不会有人知道昨天在法庭上发生的事……”她涨红脸,把头压得很低,像是在承认什么错误。
“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说完,黄雅琳就仓皇地逃离了办公室,所以她没有看到严展晴惊讶过后,眸底闪动的,感激的目光。
医院里,手术室中正在进行一场手术,温霖戴着口罩,手上的白色橡胶手套已经被血染红,他的额头布满汗水,精神高度集中。
他的精神需要这样高度集中,这样心底那股疼痛就不会乘虚而入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彼此都没有联络对方,刻意不去打探对方的消息,各自忙碌,各自空虚。
唯一的默契是,在夜深人静时,会兀自看着手机里对方静默的名字,久久地发呆。
杨昊当然看得出他的异常,哪怕他一直很好地维持着一个平静的表象。周末,他硬是以发奖金这种子虚乌有的借口把温霖拉到酒吧,他很明白,温霖看似温和好相处,但其实骨子里冷硬得很,他不想跟你谈的事情,你就是撬开他的嘴也别指望能听到他吐出一个标点符号来,而拉他去酒吧是杨昊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发泄方式。
可是一整晚,温霖只是冷眼看着舞池那群玩到脱形的妖孽,跟他搭讪的女生很多,但是他那种几乎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的冷漠,让那些女孩望而却步。
他一向克制,做事待人把握着一个度,可是那晚他把自己灌醉了,不要命的样子让杨昊看着很难受。出了酒吧后他吐得一塌糊涂,最后倒在他的身上,良久没有动静。就在杨昊以为他醉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他苦涩地低喃着:“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会来找我吗……会吗?”
这一刻,杨昊终于确定了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他爱她。
经过这些天,严国正再怎么迟钝,从温霖这几天的不着家,也察觉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反常。而且很明显,女儿早出晚归是在躲着自己。
今晚,老人刻意等到严展晴回家。
“晴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温霖吵架了?”
老人急切的目光让严展晴说不出欺骗的话,这几天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温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案子上,可是心底隐隐的疼痛欺骗不了自己。
她在疯狂地想念着他。
她已经……
她闭了闭眼,掩盖眸里铺天盖地的忧伤。
“爸,我今天很累,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案子要开庭,先不说这些好吗?”她疲惫地笑着,看起来却像哭脸。
末了老人一阵叹息,没等他说什么,严展晴就逃避一般地回房。
所以,她没有发现在她离开不久,老人的鼻子就流出了一道暗红色的血。
严国正连忙走进浴室清洗,又熟练地拿起药咽下去,只是越来越频繁的出血让他似乎预示到了什么,让他恐惧,又止不住悲伤。
从早上开始天空就下着小雨,直到现在都没有要停的迹象,密密细细的,绵绵不断。温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世界,安静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
昨天萧茵告诉他,萧炜的案子将在今天下午再次开庭审理,她当时的语气似乎带着试探,温霖没有深究,只是告诉她自己不能到场旁听了。
他回过身看了眼墙上的钟,离开庭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喂?”
渐渐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温霖的表情变了,尔后,他挂下电话迅速地离开办公室。
法院。
法庭上,法官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最后在严展晴和穆森争论不休的时候,恼怒地落下法槌。
“双方律师,你们能不能提供一些与本案有直接关系的证据,而不是一味地绕圈子!先休庭二十分钟。”
严展晴和穆森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带着敌意,在被带离前,萧炜忽然喊住她:“姐姐,如果妈妈说的是真的,你不能因此害我!”
严展晴身体一僵,眼前不远处沈裴瑛一家正各自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她。
心里的怨恨总是会因为这样而被轻易地点燃,他们一家人惺惺相惜的模样就像催化剂,不断膨化她的恨意。
“姐姐,别恨我……你不能恨我……”
身后萧炜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却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地从那一家人的面前走过。萧启中再也忍不住,追到了走廊。
“严律师……我们谈谈好吗?”如今,萧启中在面对严展晴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丝客气和尴尬。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谈的。”正说着,沈裴瑛已经出现在身后,严展晴冷冷地转身离开。
“不管怎么样,小炜说得对,这不是你害他的理由!”
“萧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她头也不回地冷言。
休息室里,严展晴有些疲惫地按着太阳穴,总觉得胸口沉闷得厉害。而在这不久,又传来了休庭时间延长的消息。
“严律师,这场官司很难赢吗?”女孩的父亲看着疲惫的严展晴,有些不安地问。
“就看你想得到什么了,如果你只是要为女儿讨一个公道和少额的赔偿金,那么就很容易。”她说。
男人随即说道:“我们的想法当然是把凶手绳之以法,并且那些赔偿金一分也不能少,我女儿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呢。”
“就目前来看,只有萧家才支付得起你们所要求的赔偿。”
所以萧炜一定要吃罪,现在不管穆森怎么忙活都不可能有人能证明萧炜的清白,知道真相的两个人,她在之前已经暗中跟他们接触了,其中的利弊她也帮忙分析得非常清楚,他们是不可能改口供了。而另一个当事人,就算醒了也未必知道真相,她可是在被下了药之后才被侵犯的。
现在只要咬着手上这些线不放,即使不能证明萧炜有罪,穆森也绝对证明不了萧炜清白。这样的话案件的限审日期一到,法官做出的判决绝对对萧炜不利,更何况还要考虑社会舆论。
自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对方再上诉,她也有把握维持现状。就算她没赢,但也绝对不会输,所以这场官司对自己来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多走几趟法院而已。而萧家就不同了,不管怎么样,他们要是不赢,就只能是输。
严展晴重新整理好思路,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
可……心底这股隐隐的不安是什么呢?
休庭时间一到,相关人员开始进法庭,只是在门口跟穆森打照面的时候,忽然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点……同情?
“审判长,我想先报告一件事,那就是原告的女儿也就是本起案件的受害人张婷已经醒了。”
审理一开始,穆森就口出惊人,严展晴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看向女孩的父亲。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他没说?!
当事人显然也很茫然,早上是妻子在医院照看女儿的,也没接到她的电话……
这么想着,男人猛然掏出手机,果然是关机状态。
“我不知道……”男人不安地说,因为严展晴的表情有些可怕。
不过她随即冷静下来,只要她的推理没错,那么就算女孩醒了自己原先的设想也基本不会被推翻。
“这是个好消息,我很为我的当事人欣慰。”严展晴神色自若。
似乎看穿了严展晴的想法,穆森意味深长地看了严展晴一眼,继续说道:“就在刚刚,受害人在医院叙述了案发的经过,她亲口证明这起案件我当事人没有参与其中。”
“反对。”严展晴立即反驳,“据我所知受害人是在意识丧失的情况下被侵犯的,她不可能知道被告有没有参与其中。”
“审判长,我现在手上有一份录音资料,因为受害人的身体状况没办法到庭,所以我在她本人许可的情况下录制了这一段谈话内容,这段内容可以足以证明我当事人的清白。”
当穆森自信满满地把录音呈上时,严展晴开始有些动摇了。
很快,录音被当庭播放。
一开始,录音是女孩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