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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太久曾见到妈妈的容颜,我不禁泪眼朦胧。
严寻本来只是想让我相信,他的确是我妈的学生,却没想到,看个照片能把我给惹哭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同我说些什么,干脆就把整本相册给我抱着睡了一夜。
这一夜,我亦是难眠。我也不想这样,却也不知是为什么,总是睡不着,在学校也是如此,时常半夜三点多才能入睡。
秦露说,这是失眠,压力太大就会如此。这么说来,我们寝室每个人都有压力。哦,除了林小夕,她是睡神,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能躺的地方,只要她想睡,躺下去就能睡成死猪。
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虐死孙红替我妈妈报仇,另外一个则是下辈子投胎成一头猪,圈养在家里的猪,每天都不会失眠。
第二天我同严寻说起我这个梦想之时,他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猪就不会失眠?猪在长胖之后,几乎天天失眠,知道为什么吗?”
严寻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慢条斯理,满脸讥笑的对我说:“因为它们长肥之后就会被杀了,你说能不失眠吗?”
细细想来,严寻说的当真是很有道理。作为一个从小没见过活猪的我,几度认为猪是最幸福的。
这样听来,猪似乎比人更不幸。人不光吃它们的肉,骂人蠢还得用猪来形容。我摇摇头郑重其事的对严寻说:“我下辈子还是不当猪了。”
“的确是用不着下辈子了,这辈子就够了。”严寻无时无刻不在讥讽我,嘲笑我。
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随他怎么说,我也不搭理他。吃完了早餐我才搭理他,因为……这里他妈的离得西餐厅好远!他要不送我过去,我就得迟到了。
在钱与自尊之间,我果断抛弃了自尊。我抓着严寻的手臂让他送我过去,他坐在沙发上上摇摇头。我说让他开了门,我自己滚,他又摇头。
最后我对着他哀嚎,他拍着我的肩膀,‘关怀备至’的说:“你确定你还要去,那西餐厅可是陆汉家的。”
对,没错,世界就是这么小。小到我连连丢了两份工作……,丢第二份工作那天,我拨通了秦露的手机号码。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秦露很惊讶,像我这样的吝啬鬼是从来不会主动给人打电话的,只要人家不找我,我是绝对不会去找人家的。
如果有什么事,我就发短信,至于我为什么发短信而不打电话,其原因是每个月有三百条免费短信……
我拖着行李,郁闷的站在公交车站对秦露抱怨:“秦露,我丢工作了!因为那餐厅是你表哥家的,你表哥是叫陆汉没错吧?”
关于这件事情,我认为很有必要和秦露说一下。
“啥!你见到陆汉了?”秦露先是一惊,转而紧张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起初,我还怀疑严寻在骗我,我认为陆汉是和他有仇。此刻,我却是有几分相信了。
电话那头的秦露紧张得连说句话都打结:“你……你现在在哪儿啊?陆汉那个混蛋没对你做什么吧?你告诉我你在哪儿……你遇见陆汉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是昨天,不过也没什么事儿。”我嘴上说没事,心里却后怕,看来严寻说得没错,陆汉是因为秦露才故意整我的。
如果我还在那家餐厅,指不定真能断胳膊断腿儿的,不过……他要是没见到我,应该不会专门跑来整我吧?
抱着这么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我回家了,回到了那个不属于我的家。
尽管,我并不喜欢那个冰冷的地方,可是现实并不允许我逃离。上初中那会儿,我天真的以为等自己上了高中就能独立了,等上了高中,我期盼着能尽快进入大学,我以为上了大学,我就能独立了。
然而,现实并不如我预想的那样顺利。如今遇到这些事情,除了回家,我也别无去处。我总不能跑去严寻那里吧?他是我妈妈的学生,我妈妈对他有恩,却未必是我对他有恩。
我也不愿意和自己的辅导员有太多的牵扯,尽管,现如今我已经和他扯不清了。
秦露说,我要没地儿去,就去她家吧。我笑说,我哪能没地方去,我还能回家啊!
说完这话,我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我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虚伪,活该!可我……却始终无法开口告诉旁人,我……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让我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去面对孙红和我爸。
快要过年了,金陵巷热闹非凡,邻居许奶奶家的儿女孙子辈儿回来了,她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见了谁都乐呵呵的。
别人回家都是兴高采烈的,唯独我,就如同是在外打工,年底空着兜儿回村儿的农民工,每走一步都那么沉重。
还没踏进家门,我已经能想象得到孙红难看的脸色了。
“你怎么回来了!”没错,孙红就是这样说的,她还是一脸震惊,似乎我不该回来似的!
我不紧不慢的放下行李,冷笑:“这是我家,我回来很奇怪?你可真够幽默的!”
040夜里觅食遇
想必是我过去太温顺,直至现在,孙红还没习惯我用这种冷嘲热讽的口吻和她说话。她的脸色难看之极,恨不得冲过来给我两巴掌。
可最终她也没有动手,许是怕我大喊大叫的把她和我爸那点儿见不得人的丑事儿公诸于众吧。
其实,她和我爸那破事儿事隔多年了,邻居基本都是知道的,只是这到底是我们家的事儿,谁也懒得管。
可她要打了我,我大喊大叫的在地上滚两圈儿,顺道的把脑袋给撞出血就不一样了。那就不是名声问题了,那得上新闻,上派出所去了。
于是,面对我的冷嘲热讽,她并没有过激的举动,只冷着一张脸问我:“你回来做什么?你又想做什么?你是不是又想害小安!”
“对,我就是回来害邵安的,顺道回来把你气死!”既然脸皮已经撕破了,我也没必要装模作样,我恶心孙红,我也不乐意跟她说好听的话。我一见了她,我就想气死她,话能说得多难听就说得多难听。
也许严寻说的对,我心理不健康,我明明很讨厌孙红,却还要跑回来,还得和她一起过年。
最重要的是,我得讹诈她和我爸一笔钱,凑齐了我明年的学费。
反正都回来了,我可不能白回来。我爸爸不缺那点儿钱,可他不乐意给我用。
晚上,我跟他伸手要钱,他的脸色难看的要命:“我放假之前才给了你两百块钱,这么快就没有了?”
大多数时候,我都觉得我不是我爸亲生的,我想,可能在他心中邵安才是他亲生的。邵安买个手机都是两千多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我呢,记得高中那会儿,我让他给我买个手机。他给我买了个一百多块的,还抱怨了好几天,说我就会花钱。
如今每个月给我两百块的生活费,他还自认为给的很多。倘若我愿意,我也可以贷款的,可我不想。我不希望自己大学刚刚毕业就欠一屁股债,况且我就不乐意看我爸把钱都给小三和和小三的儿子用了。
我就是有能力,我照样要让他拿钱,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比后爹不如的亲爹,忍不住讥讽他:“怎么?每个月就给两百块您认为很多是不是?”
其实我打心眼里想忍着,奈何看见向季山,我就忍不住。或许,是这些年里忍得太久了,如今爆发了,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给我爸好脸色可能,他也没有给我好脸色看,气得当时就拍桌子:“你就是这样和你爸说话的?”
“不然呢?您要我怎么说话?”我满脸无所谓,活像个泼皮无赖。
我爸爸这人就适合泼皮无赖的收拾,过去我是知书达理,对他也是尊敬有加,可他是怎么对我的?
倘若,我妈妈走了之后,他能对我好一点,哪怕是好那么一点点,我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恨他。
可他呢,他是怎么对我的?他烧光了我妈妈所有的东西,我整天不言不语,他也不当回事儿。甚至能因为孙红谗言几句就对我大打出手,所幸这些年我讨好孙红,也没挨多少打。
啪!我的话刚说完,我爸的巴掌就落在我脸上了。事实上,在我说话的时候,我就料定了我爸会打我。
我也不是没被我爸扇过巴掌,我以为我已经没感觉了,可我爸打我的时候,我还是觉得那么痛。不是脸痛,是心痛。
心痛得久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