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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居长臂一伸,捡起地上的帽子。
他拍了拍帽子,这才眉眼带笑望向始不渝,给他加油打气:“不哭,勇敢点,爬起来!”
办公室铺了一层厚地毯,幽居不担心会伤到始不渝。
本来已经开始瘪嘴的始不渝听到这话,小手瞬间捏成拳头,他咬着牙齿,挣扎了两下,成功地爬了起来。始不渝步子很小,他距离幽居所在的位置只有两米远,他却走了十几步。
站定在幽居面前,小男孩伸出自己白净可爱的小手,糯糯的声音响起:“舅舅,糖!”
幽居举起棒棒糖敲了敲始不渝的小鼻子,“吃货!”
三两下剥掉糖纸,幽居将棒棒糖递到始不渝面前。
始不渝飞快将糖抢了过来,包在嘴里,一脸享受。妈妈不许他吃糖,所以他就三天两头往舅舅这里跑,舅舅这里总是备着几颗棒棒糖,味道可好吃了。幽居将帽子给始不渝戴上,这才抱着始不渝站起身,走到皮大椅上落座。
“不渝别闹,舅舅还有点事要做。”
始不渝伸手挡在键盘上,他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还仰头看着幽居,褐眸闪亮,十分的鬼灵精怪。“…糖。”幽居愣了一会儿,他诧异的看着始不渝,心说,小小年纪就会谈条件了。
好小子!
幽居打开柜子,又给他给了一个。
始不渝心满意足了,这才安静下来。
幽居重新打开办公页面,安静地工作,始不渝中途没怎么出过声,只在一颗棒棒糖要吃完的时候,才嚷着要幽居给他剥。
两人就那么安静地在一起呆了半个多钟头,直到施唯一的电话打进来,幽居才意识到时间过去很久了。
“幽哥哥,不渝又跑去你那儿了?”
施唯一站在超市门口,她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神色尽是无奈。每次来幽暗国际附近的大超市采购,始不渝那小子都会玩失踪的戏码,他第一次失踪,可把施唯一给吓死了。
后来还是幽居主动给她打电话,说她家小不渝在他办公室,问她是不是也在附近。施唯一这才知道,这小子记忆力如此之好。在始不渝第一次玩失踪之前,施唯一只带始不渝来过幽暗国际两次,那小子就记住了这附近的线路图。
当施唯一知道,始不渝跑去幽居那里,目的只是为了吃棒棒糖后,更觉得无语。她跟始宇都不是吃货,怎么会生下这么一个小吃货?她猜,从第一次在幽居那里吃到棒棒糖开始,始不渝便一直心心念着舅舅办公室的棒棒糖。
今天来超市,施唯一害怕始不渝会乱跑,便将始不渝放在购物车里,还特意在他身上穿了一件超市里的小外套。她想,始不渝身上穿着一件还没付款的衣服,跑出去的时候,超市警报会响,她能第一时间将那小子抓回来。
哪知,她只不过是弯身选鱼的瞬间,始不渝又从车里爬了出去。连带着被丢在车里的,还有那件小外套。
这个儿子,智商有些高,施唯一有些吃不消。
幽居轻笑出声,“是啊,他都成了我这里的熟客了。”他低头瞄了眼怀中在添最后几口棒棒糖的小孩子,也觉得好笑。改天他把棒棒糖收起来,这小子说不定就不会再来了。
“等着,我这就来收拾他!”
挂了电话,施唯一将购物袋扔进后车厢,便朝街对面走去。幽暗国际就在街对面左侧五百多米远的地方,是很近的。施唯一成功来到幽居办公楼层,她一推开门走进去,便沉着声音喊了声:“不渝,回家!”
始不渝小身板一僵,他捏了捏幽居的衣襟,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幽居腿上滑了下去。
始不渝慢吞吞走到施唯一面前,他捏着手指,勾着头,很小声地道歉:“妈妈,对不起。”
施唯一低头看着这小祖宗,故作生气一样问他:“你又乱跑,想挨打是不是?”
始不渝肩膀一耸,他怯生生地靠近施唯一,还抬高右臂,用食指,轻轻地勾住施唯一的小指头。勾就勾吧,始不渝还特不要脸的摇了摇妈妈的手指。“妈妈,错了…”始不渝噘着嘴,活脱脱一个小祖宗。
施唯一勾头看着自家儿子,始不渝撒娇的时候,乖得不像话,有着抚平她心中所有怒气的魅力。
幽居忍笑看着这一幕,每一次始不渝犯了错,都晓得施唯一最受不了这一招,便每一次都故意用这一招道歉,屡试不爽。他的法子很有用,施唯一每一次都会缴械投降。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果然,施唯一蹲下了身子,她捏了捏始不渝小而精巧的鼻子,才说:“不渝,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施唯一翻开自己的购物袋,从里面掏出一包袋装棒棒糖,里面刚好有五颗。“你看,妈妈给你买了糖。”
始不渝咂咂嘴,那样子,显然是又想吃了。
“…”施唯一真想撬开儿子的脑袋看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是个什么结构。
幽居放掉电脑,拿起春装外套,一边朝施唯一走过来,一边说道:“该吃晚饭了,好久没一起吃个饭了,今天来了,就一起吃吧。”
施唯一抱起始不渝,想了想,没有拒绝,“那就一起。”
两人乘专属通道的电梯下楼,驱车去了一家坏境幽静的餐厅。
四百平米大小的餐厅,被装修成八个风格迥异的包厢,每个包厢环境都不一样,有的是古风式,有的是欧式,有的是复古的法国洛可可风格式。幽居选了一间被命名为‘曲径’的包厢,里面是现代优雅风格装饰,小桥流水伴随着两只百灵鸟的啼叫,更显得静谧别致。
始不渝喜欢吃刺身三文鱼,施唯一便一直给他挑,他现在很小,吃不了多少东西,只吃了两片鱼,便觉着饱了。
“妈妈,饱了。”
施唯一碰了碰始不渝的鼻子,“去玩吧。”
“好。”
始不渝从小凳子上爬了下去,便跑去小桥上,用水草逗鱼儿。
幽居从始不渝身上移开视线,他望着比以前更爱沉默的施唯一,目光里藏着些许不一样的东西。幽居夹了一根茶树菇吃下,他觉得味道不错,又给施唯一夹了一块子。
施唯一抬起头来说了声谢谢,便低下头去,静静地吃饭。
“唯一。”幽居突然出声唤她。
施唯一抬起头,沉默地望着幽居,并没有说话。
“都这么久了,你该抬头向前看了。”幽居这话有些意味深长,施唯一是个明白人,自然听得懂。她咬了咬玉箸,眼里很隐约的闪过一丝痛楚。
时间,偶尔会愈合伤口,有时候,却能将还未愈合的伤口,撕扯得越大。
对施唯一来说,时间是后者。
两年的时间,她的心伤没有好起来,只会越来越痛。
稍微一想,身上便隐痛,疯狂的思念,四肢百骸则剧痛。
施唯一都不敢去想始宇,她怕自己会忍不住。
缓缓放下筷子,施唯一说:“有人说,人死分三种状态。”
“嗯?”幽居停止进食,也望着施唯一。
“一死,是停止心跳,陷入生理上的死亡。”
“二死,是尸骨下葬,亲人送别。”
“三死…”施唯一目光里闪现出晶亮的泪光,那双碧瞳莹润一片,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才道:“三死,是最后一个至亲的人,也忘了他。”
施唯一抬头,直视着幽居。
“你没有忘记他,安姨、始叔叔、爷爷,他的战友们都没有忘记他。而我,更是不会忘记。所以…”施唯一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他永远活着,不曾死去。”
始宇没有死,施唯一何谈抬头向前看。
幽居听了施唯一这番话,竟觉得无话可说。
程清璇离开一年多时间了,他自己也不曾抬头往前看过,他又有什么资格,劝诫施唯一向前看……
吃完饭后,施唯一带着始不渝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载着始不渝去了始家。今天星期天,是始家家庭聚会的日子。
母子俩抵达始家的时候,午餐已经做好了。
安诗琪抱着孙子,笑呵呵地走进屋。
施唯一跟在后面进屋,路过院子的时候,隔壁屋里的人朝他们这边看,时间过去这么久,周围住户都知道施唯一是始家的儿媳妇。可怜儿子死得早,媳妇早早的就守寡。
现在看见施唯一,没有几个人会挖苦她的过去,他们更加怜悯她现在的处境。
施唯一只当没瞧见旁人好奇的视线,她跟着进了屋,就看见躺在躺椅上浅眠的老人。始天一已经90岁了,高龄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曾祖父!”始不渝小跑过来。
听到始不渝的声音,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