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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语盯着他的背影,笑了下,在他身后开口:“我没想到,我生日的时候,你会回来。”
傅一行的嗓音冷冷淡淡:“嗯,的确不是为了你生日回来的,只是回来的时候,恰好你在过生日。”
这话一点都不给宋清语留面子。
她咬了咬唇,胸口微闷,她知道,傅一行不喜欢她,甚至觉得她烦,她从8年前跟着她爸爸进入傅家开始,就一直努力地想和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搞好关系,她想融入这个家。
8年过去了,傅家大部分人都接受了她,都很喜欢她。
除了傅一行,他对她的冷淡和厌烦,是毫不遮掩的。
*
傅一行洗完澡,又下楼,今晚大伯留宿在了这边,家里的几人正在客厅喝茶聊天,只有傅一时年纪小,已经先睡了。
宋清语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她就转过头,看到傅一行,她弯了弯眼睛,说:“一行下来了,你要喝点什么吗?牛奶需要么?”
傅一行冷淡拒绝:“谢谢,不用。”
他走过来,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傅蕙芝拧了下眉,看着傅一行,有些不满:“明知道你姐姐今晚过生日,你今天还迟到,现在你姐姐不跟你计较,都主动问你喝点什么,你还这个态度?”
傅一行似有若无地勾了下唇角,没有回应。
宋清语的父亲宋成帧做老好人,他温声开口,熄了傅蕙芝的火气:“这个点了,一行不想喝东西也很正常,他态度也挺好的,新生开学学业繁忙,能抽空赶回来就很不容易了。”
傅一行不想听他们家庭和睦的言语,刚好看到他大伯从房间出来的身影,就站起来,笑:“大伯。”
傅嘉堃眉眼和蔼,声音洪亮:“一行,大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你了。”
傅蕙芝说:“这孩子当初非要报考乡下的学校,不留在市中心这边,现在要回一趟家都不容易。”
傅嘉堃装作没听到傅蕙芝的话,拍了拍傅一行的肩膀,说:“一行,要不要跟大伯进屋聊聊?”
傅一行勾了下唇角,说:“好。”
*
傅嘉堃先是关心了傅一行的学校生活,然后又说自己的工作情况,他感叹:“年纪大了,真是觉得力不从心,身体的毛病是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傅一行给傅嘉堃倒了茶,他微垂着眼睫,关心道:“您身体要顾好,还年轻着呢。”
傅嘉堃笑了:“就你这孩子会哄我,不过也是,还得在岗位上继续熬啊。”他语气微微顿了下,“你外面的房子找好了?”
“找好了。”
傅嘉堃似乎有些不满,倒不是对傅一行,他说:“你妈也是拎不清的,你和你妈的关系现在看起来也挺僵硬的,她对继女怎么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关心,这后妈当得本末倒置了。”
傅一行弯了弯薄唇:“习惯了。”
傅嘉堃沉沉地叹了口气:“话又说回来,你妈也不容易,你爸爸当年去得突然,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我们都差点以为她挺不过来,幸好后来她重新振作了。”
傅一行的眉眼闪过一丝淡淡的讥讽,一闪即逝。
其实他一直没理解过他妈妈。
从他小时候起,她就是女强人加恋人至上的形象,她应该很爱爸爸的吧,爱到只有他,连自己生的孩子都无法爱进去。
小时候常常困扰他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只想过二人世界,为什么还要生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出生?
直到有天,他听到他妈妈对他爸爸说:“嘉言,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想生孩子,只是我想要和你有羁绊,集团也需要继承人。”
他爸爸意外去世,对妈妈的打击是真的大,他没想过那么强硬的一个人,会在某次深夜想要割腕自杀,不顾她还有年幼的孩子和庞大的公司。
他妈妈情绪的萎靡消极一直持续到宋清语父亲宋成帧的出现。
宋成帧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很快就让他妈妈再次陷入了爱河。
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重组了家庭。
他妈妈带着他,宋成帧带着宋清语。
以前,傅一行一直以为他妈妈对待孩子的态度就是那样不冷不淡。
直到宋清语来到傅家,他才知道,原来她也会有母爱,可笑的是,这母爱被她全然用在了讨好继女的身上。
或许是她学会了爱屋及乌。
他生病,她在公司忙,只会让管家照顾他;宋清语病了,她和宋成堃亲自到医院陪伴。
傅一行胸口轻轻起伏了下,他不想再回顾过去。
傅嘉堃看傅一行脸色不太好,转移了话题,对他说:“爷爷奶奶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他们也很想你,总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们,特别是爷爷,他就是后悔,当时看你妈妈精神状态不好,想让她有慰藉,就答应把你的抚养权随了你妈,他是想亲自养你爸爸的唯一血脉的。”
傅一行:“明天早上我没课,我去看看爷爷。”
两人又聊了一会,傅一行才提到他这次回家的目的:“大伯,我在平区法院那边,起诉了个案子,就是想让法院立案处理,当然,我理解法院案子积压太多,他们压力也很大,所以,不开庭调解也是可以的。”
傅嘉堃有些惊讶:“起诉?你去起诉什么?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傅一行沉默了一下,干脆直接把手机里拍下的起诉状发给大伯看。
傅嘉堃扫视了几眼,看向傅一行,眯眸打量了一会,明白了,他哼声:“这个原告是女娃娃吧,你喜欢她?”
傅一行顿了顿,喉结微动,否认道:“没有。”
傅嘉堃冷哼一声,摆明了不信:“就这两瓶牛奶引起的,是吧?法学生还挺会维护权益的。”
傅一行笑了笑:“大伯,您帮我问一下吧。”
“行。”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法院效率也挺高的,估计本来就差不多要出结果了。”
傅一行:“好。”
傅一行准备离开,他大伯又在后面叫住了他,哼了哼:“那个女娃娃,怎么样?”
傅一行想起了陆宁宁干净清澈的黑眸。
他弯起唇角,笑意清浅,说:“大伯,放心吧,您相信我。”
傅嘉堃笑:“成。”他有些感慨,“不知不觉我们阿行也长大了!你和你爸爸真像。”
傅一行没有说话。
*
第二天,吃早餐。
傅蕙芝翻了翻报纸,没有抬眼,问傅一行:“你那边的家政阿姨找到了没?要是没找到,就从家里带一个过去,不要一个人把生活搞得一团乱。”
“找到了。”傅一行说。
傅蕙芝也没有再多问,就说:“你的车呢?怎么不开回来,等会你姐姐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傅一行淡淡道,“让司机送我,我等会要去看爷爷奶奶。”
这下傅蕙芝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想说,抿了下唇,半晌,胸口轻轻起伏,又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报纸上。
饭桌陷入了沉寂,没有人再说什么。
*
傅蕙芝那边的房子都是欧式化的大别墅,傅家爷爷奶奶住的是古朴沉稳的四合院。
绿荫掩映,雀鸟四飞,红棕色的檀木大门缓缓地推开,发出悠长的“吱呀”声。
傅爷爷正在逗鸟,鸟声清脆,他听到声音,就抬起眼,眼睛一下就亮了:“哎哟,这谁呢,爷爷的乖孙来了。”
傅奶奶在屋子里听戏曲,听到老头子的声音,也连忙出来,看到傅一行,笑得眯起了眼。
“阿行,你回来了啊?”
她又忙碌地招呼了起来:“张妈,你在哪呢?阿行来了,快,准备吃的!”
傅爷爷喜欢找傅一行下棋,他连忙叫傅一行坐下,三两下摆出了棋盘。
傅爷爷悠悠落了子,跟孙子闲聊起来:“你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你去F大啊?不过,爷爷就支持你学法律,你爸爸当年律师当的可好了,你是他的儿子,不会差的。”
傅一行淡淡地“嗯”了一声,手里玩着一颗黑色的棋子。
“你妈妈现在工作还很忙吧?你那继父带来的女儿……”老爷子清楚孙子的想法,只是叹气,没再继续那个话题,只说,“如果不想去你妈那,就来爷爷这,你奶奶女人家,可想你了,经常念叨。”
傅奶奶正好进来,听到了,忍不住嗤傅爷爷:“老头子就是爱面子,难道就我想,你老头子不想孙子呢?”
傅一行也笑了起来。
他陪两个老人坐了一早上,中午吃过饭,就赶回学校上课。
*
下午的课是刑法总论,老教授是国内的刑法泰斗,教室的位置爆满,不少学生提前占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