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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没有抽开,抬头瞪他。
不偏不倚,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了个正着。
隔了那么久的时光,好多故事都以为快要被遗忘。
可记忆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一旦翻起,往事又都历历在目。
难得的,苏小南没再挣扎,任由他握紧手,迎上他的视线,轻松一笑。
“我想,还是不会。”
这个答案,她并没有半点犹豫。
陆启的手,似乎一颤,眉头也蹙得更深了。
“你就这么肯定?”
苏小南嗯一声,懒洋洋地说:“讲真的,当初你那样离开,一句话都不留,却给我留下那么多难堪的麻烦,以及……一个烂尾的剧情,让我被同学嘲笑,奚落,讽刺,我确实恨过你。你知道的,学生嘛,那时候特脆弱,感觉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对不起。小南瓜!”
“滚,还说这些干什么?”苏小南笑得轻松,“现在回想起来,多大点事呢?说到底,不怪你。只怪那时候的我们,年纪太小了,一点承受压力的能力都没有。”
提到当初,陆启的脸上有明显的情绪浮动。
眼波楚楚间,他凝视苏小南的视线,仿佛有万千的情感。
“小南瓜,当初我——”
“我已经知道了,当时你母亲过世……而且,我也早就原谅你了。”苏小南抢在他的前面说完,对他露齿一笑,那脸颊上隐隐浮现的一个小酒窝里,全是释怀和宽容。
安宜的死在安家是一个半禁忌的话题。
苏小南从来没有刻意打听过,但从安老太太偶尔的长吁短叹里知道一些。安宜并不是正常死亡的,她死的时候,好像很痛苦,也很可怜……因此,她的死对于陆启的冲击很大,这些苏小南当初不知道,现在经历这么多的事,都能理解了。
“所以,陆启,咱们往后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好吗?早就变得支离破碎的东西,又何必非得拼凑起来呢?”
即便拼凑起来,不照样是破碎的么?
陆启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哪怕她不跟安北城好了,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感情。
他轻笑一声。落寞,遗憾,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自嘲。
“小南瓜,你还是没变。”
“……我为什么要变?变了还是我吗?”
“是,你不用变。你已经是最好的自己。”
“别啊!肉麻死了。”苏小南哈哈一笑,“你这样说话,我容易骄傲啊!”
她的笑声爽朗而轻松,陆启仿佛受到了感染,也忍不住跟着发笑。
“说出来就是让你骄傲的!”
“哈哈哈!”
这一笑,惆怅的潮水退去,也没有了雪天的冰凉,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
陆启扯了扯嘴,似笑非笑地问她,“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最想对当初的自己说一句什么?”
“这个嘛?我想想啊。”苏小南摸着下巴,认真脸,转着眼珠想了一会,说:“我会告诉她,千万不要在那天来大姨妈,更不要去那个小卖店,不要认识那个叫安启的骚年。因为他不仅会害你丢脸,还会让你忧郁整个青春。哈哈哈。”
说到最后,她忍俊不禁。
陆启也跟着笑,忽略掉他笑容背后那一层层涌上心间的酸楚,他英俊的眉目间,依稀有昔日那个飞扬少年肆意青春的痕迹。
盯着她的脸,坐在她的面前,久久的笑声后,他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小南瓜,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放弃你吗?”
他?
哪个他?
苏小南微眯眼,想一瞬,突然摆手。
“不想。”
她是固执的,陆启想。
可她真的不想吗?他看未必。
这个女人,是他从青春里看着走过来的。
她刚才说不想再和他谈及过去,那是真的不想。因为她眼睛里只有坦然。
而她现在说不想再谈安北城,那是假的不想。因为她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陆启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一次性筷子,不让她用吃东西来回避,“你吃很多了,停一下,听我说。”
苏小南懒洋洋地把筷子又夺了回来,“你说你的,我听着呢。听你说话又不用嘴巴。”
陆启打量她,沉默一会,自顾自说了起来,“他曾经是一个狙击手,非常优秀的狙击手——”
开场白一说,他发现苏小南吃东西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唇角不由一抿,“特种部队对狙击手的要求很高,不仅要有过人的射击技术,心理素质尤其要好。胆大,心思,沉稳……还要有足够的冷静,或者说,足够的冷漠。可以无视别人的痛苦,也无视自己的痛苦。”
苏小南握筷的手,紧了紧。
在安北城的北邸里,到处都有狙击枪,就像枪支展览似的。
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安北城酷爱狙击枪,也想过他或者对做狙击手有瘾。但安北城从来没有说过他过往的经历,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从陆启的口中听到安北城的故事。
这种感觉,很微妙。
听陆启突然没了声音,苏小南唇角往上一场,“然后呢?”
陆启眉目间一沉,像在观察她的表情,又像陷入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他对狙击手的职业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可长期的狙击手生涯,让他患上了一种非常严重的疾病。差一点转业……”
☆、第317章,无奈的说客
第317章,无奈的说客
安北城有非常严重的疾病?
听完陆启的话,苏小南不由错愕。
相处那么久,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安北城有什么病?
“陆启,你逗我玩呢?”
听她低低啜气,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陆启神色很严肃。
“你看我像有闲心逗你玩的人?”
苏小南稍一挑眉,“当然。他有什么病?我怎么看不出来?”
陆启嘴唇微微一动,在苏小南怀疑的目光下,迟疑许久,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不好说得太明白。他避开苏小南的目光,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饮料,不慌不忙地拧开盖子,轻轻抿一下,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心理上的吧。这种事儿,安家不会大肆宣扬,我当时人在国外,也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具体情况——”
停住话,他突然斜过眼,露出一个揶揄中带着邪魅的笑。
“你这么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他?他回答得不是更清楚?”
想到自己先前说不乐意知道安北城的事,苏小南突然发现,一不小心钻了陆启的圈套。
淡定地哼一声,她不紧不慢地回视,“我就随口问问,你爱说不说。好像谁稀罕似的。”
陆启耸耸肩膀,把饮料瓶放在桌上,当玩具似的摆弄着,视线低垂,仿佛没有看她,话却是对她说的。
“你和他相处那么久,他有什么古怪,难道你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
苗头?
苏小南狐疑地微微眯眼。
陆启英俊的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她突然领悟般挑眉,“你是在套我的话?”
陆启轻笑,“好奇而已。难道你就不奇怪吗?”
这么说来,他是真的不知情了?
苏小南抿着嘴,回忆着安北城的日常言行。
他有一点轻微的洁癖,对个人卫生有着近乎偏执的要求。不像那些不爱收拾自己的男人,邋里邋遢,胡子拉碴,一件外套穿一个月不洗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在外面执行任务,不管多么恶劣的环境,安北城也可以忍受。所以,这件事,算不上什么病吧?
对,他还有轻微的强迫症。
比如他的私人物品必定要摆放整齐,一切按规律排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苏小南经常随便放东西,一开始他只是看不惯,皱眉头教训她。可时间长了,改不了她,他只能改变自己了——默默帮她把东西归整好。
所以,苏小南经常会在醒来时看到梳妆台变得干净而整齐。
但这也不算毛病吧?根本就是优点啊!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是了——
他喜欢安静,有时候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他喜欢狙击枪,对枪就像对他的老婆,爱惜得不行……
他喜欢开阔的视线,北邸的住处,尤其副楼几乎全开放式……
他还喜欢没事就戴上墨镜装酷,一副生人忽近的样子。
苏小南甚至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情形。当时,他静悄悄坐到她的身边来,大晚上的在医院还戴一副墨镜,害得她以为他要看眼科……
想到这里,她猛地搓一下额头。
太多了!苏小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