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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朵花捂住半边脸,深深的看黄海一眼,扭头跑出酒吧。
“黄海,有你这样的吗?自己吃亏也就算了,冲朵花吼算什么男子汉。你还打人!”叶儿不满意的横黄海一眼,对萧萧道:“快去看着她,朵花还小,大过年的,别出什么意外。”
黄海看着自己的手,也后悔了,他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作为训练有素的刑警,被人推一把就跌倒,还岔了气,实在是有些丢人。他不明白,推他一把的是江湖高手。
祝童心里叫糟,朵花跑出去不会出什么意外,她一定去找蝶姨了,出意外的应该是大火轮或蝶姨。
“黄海,真有本事啊,打女人。这次是你不对,回头朵花回来,你要道歉。”祝童站起来,对叶儿和梅兰亭嘱咐一句:“你们先扶黄海回去,看着他别再乱跑;我去劝劝朵花,萧萧说不动她。”
“程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说话小心些。”祝童最后对程震疆交代一句;对于黄海的冲动,程震疆至少要负一半责任,这两天,他没少说阴阳怪气的话。
大家都知道朵花和萧萧不对付,却不知道,朵花还有个很厉害的妈。
看到祝童匆匆跑出去,谢晶也发现不对了,担忧的对鸿佳欣低声道:“去看看你师兄,能让祝童紧张的,一定不是小事;因为竹道士,这附近有不少江湖高人,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们没好处。”
“我可管不了大师兄,他来凤凰城没和我说过,爹爹也不知道,谁知道他是和谁一起来的?”鸿佳欣赌气不理,来凤凰城纯属意外;她本来应该在上海普贤寺参加空寂大师举办的佛七,那可是个大场面。
佛七又称打七或禅七,要在七天内连续举办盛大的讲经与秘传修炼,是佛教最隆重的大型法事。
空寂大师原本想借助在上海普贤寺的佛七盛举,联络江湖各派并地方香客,为一品金佛壮大影响;也为江小鱼的寻豹盟增加点声色。
却没想到佛七刚刚进行了一天,从初二早晨起,一些江湖高人纷纷告退,连空寂好不容易请去的江湖隐士周半翁也匆匆离开。
空寂大师在上午才得到确切消息,二品道宗掌教竹道士,于大年初一午夜在梵净山蘑菇岩羽化登真。
这件事马上轰动江湖,比一品金佛的佛七大多了。
竹道士自从接任道宗掌教后,隐隐成为江湖第一人;一品金佛门下弟子虽多,辈分最高的几个空字辈高僧除了年纪够大,无论声望、武功都比不过竹道士。
两年前,当时公认的金佛第一高手雪狂僧,也就是空雪大师,在神农山与竹道士曾经交手比试,结果虽然没听提起,但是从那以后,雪狂僧对道宗弟子的态度很能说明问题。
一品金佛无字辈大师虽多,无情、无处、无聊、无虚、无意、无言、无畏等等,都是一方风云人物,却都没有与竹道士比肩的资格。很多时候,还要靠来自康藏布天寺的索翁达活佛撑门面。
谢晶和鸿佳欣就是得到消息后,今天下午才坐飞机赶到凤凰城,在她们动身前,大家已经知道,八品兰花的大姐头柳依兰,也在同一时刻受伤,如今病情不明,正在凤凰城修养。
鸿佳欣没想到会在凤凰城遇到大火轮,更没想到,大火轮是与一品金佛的高僧空幻大师一道来的。
祝童追着朵花跑出酒吧,外面已经没有朵花和萧萧的影子。大火轮的出现是个陷阱,小骗子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觉到他身上蛊虫的形态就确定了这个判断。
好在,蝶神之间有微妙的联系,祝童能感受到蝶姨,她正在向凤凰城后的南华山移动。祝童不顾一切,飞快的拦向蝶姨,他要在蝶姨出手前阻止她。他不知道空幻大师在山上,但是知道索翁达活佛在附近。
大火轮离开酒吧后就顺着沱江跑向南华山,边跑还边回头看,速度不是很快。
南华山多古木,山势险峻,雪后的道路更加湿滑,这些还难不住大火轮;转过一道山弯,凤凰城的灯光被隔绝到山那边,前面无敌龙!书屋整理的山林幽深漆黑,附着在灌木上的积雪簌簌而下。
周围的每一个响动都让大火轮心惊肉跳,似乎潮湿阴冷的暗处有神秘的生物在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绝不是错觉,大火轮纵横江湖许多年,早养成敏锐的直觉;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在被黑暗中的猎人追上前,尽量的接近南华山最高处;那里,有他的强援——空幻大师。
月前,空木大师把大火轮带到金佛寺,寺内高僧在他身上研究多日也没有结果;只知道他的肩井穴内有古怪,究竟是什么古怪谁也不敢下定论。
空木的木鱼神功能暂时为他缓解症状,但是不能治本。直到药师殿主事空幻大师从东北云游回来,大火轮身上的古怪才有了确切答案。
但是,空幻大师思索三天后,对大火轮身上的蛊虫也感觉毫无办法;主要是因为大火轮非金佛弟子,修炼的武功与佛门心法相去甚远。空幻只能以强力把蛊虫驱逐出肩井穴,却没办法杀死降伏它。
大火轮面临抉择:一是把右腿截肢,空幻已经把蛊虫驱赶到他右腿丰隆穴内,只要把膝盖下截肢,蛊虫就自然离开他的身体。
对于这个混帐建议,大火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他是混火车的,一双健康的腿是飞奔在铁道线上的本钱,失去一条腿是不可想象的,基本上就等于一个江湖废人。
所以,大火轮只好同意第二个选择:随空幻来湘西,以身为饵,寻找解除蛊虫的良方。
还有百十米就到达石板路了,只要穿过石板路,南华山主峰就近在咫尺。
大火轮刚要喘口气,左面三十米闪出亮光,一个黑衣人悠悠飘过来,手提一盏红灯笼。
他似乎是毫无重量的鬼魂,两个起落已经拦在大火轮面前,红灯笼停留在一株粗大的红豆杉下;黑衣人身材不高,脸上带着狰狞的黑色蝴蝶面具,后面是一双冰冷的眼睛;
“你该死。”
在冰冷的冬夜里,这声音尖利而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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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天星霓虹 三、雪坑转(下)
大火轮吓得魂飞魄散,勉强定住心神刚要说话;黑衣人眼中射出两道黑芒,大火轮尝过这样的滋味,一身功夫连半成也用不出来;刚要逃走,右腿丰隆穴内发热,腰眼发麻,半个身体失去控制,惨叫着翻身向山下滚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想死,更是妄想!”
黑衣人拦在他面前,脚尖一跳,大火轮已经被踢得飞起来,落向山谷中的溪流。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欺人太甚。”
随着一声佛号,红豆杉上飞出一条软索,攀住大火轮的腰,把他从半空中拉住。
黑衣人手里现出一把闪亮的砍柴刀,身体飘舞:“和尚别管闲事。”灯笼摇摆,晕红光圈内闪出一道寒光,凌空切断软索。
“如何说是多管闲事?他是我佛施主,此次来湘西,正是为寻找治病良方。”
大火轮还是没有落下去,不过此次他是被一位白衣僧人接住;同时,那僧人也阻住黑衣人的退路。
红豆杉上又落下一个老和尚,正落在红灯笼的晕光中。
“好俊的轻功,原来是位女施主,请问,他与施主有何冤仇?让施主几次三番以邪术陷害于他?”
说话的,是位灰衣老和尚,满脸皱纹的那种;身材消瘦却不单薄,宽大的僧袍迎风抖动,双手拢在宽袖内;双眼宝光内敛,凝神注视着黑衣人的蝴蝶面具。
“贫僧空幻,忝为金佛寺药佛殿主事;如此阴毒的功夫百害而无一利,为了施主好,为了周围百姓的安宁;阿弥陀佛,请施主与贫僧走一趟。我佛慈悲,必能化解施主的暴戾之气。”
“和尚,你有何本事让我跟你走?”黑衣人把灯笼插进红豆杉,推后两步,手里的砍柴刀虚晃一下指着大火轮:“他伤人在先,难道就不该吃点苦头?”
“施主说兴,他什么时间伤人了,贫僧没有看到;只看到施主在以邪术伤人。”
空幻大师逼近一步,左手从袖子中伸出,指尖捏一枚绿枝;在红灯笼挥洒的光芒下,绿枝闪着荧荧绿光。
“此物名为八角莲,功能消气化痰、解毒消肿,是医治跌打损伤与风湿关节痛的良药。贫僧以为,八角莲对施主的邪术也有奇效。”
说着话,空幻已经把八角莲揉碎,汁液缓缓布满他的左手。
黑衣人面具下的眼中果然露出警惕的神情,只有她才能感觉到,八角莲还没什么,莲心那一点清澈水珠内包含的气息对蝶神的影响有多大。
“师父,火施主又昏迷了。”
白衣僧人抱着大火轮走到红豆杉下,放下他,手握木杖站在黑衣人身后道:“阿弥陀佛,空幻大师医生精研药石,为了找到治蛊良方,在湘西盘桓多日;没有把握不会出手的。施主还是与我们去吧。”
“就凭你们?就凭那株八角莲?”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