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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俞然说,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谁特么搭理她。
那也是俞然唯一一次夸赞纪臻霓。熟了以后,臻霓天天遭受他嘲讽:“你看你邋遢的,没个女人样,这样下去,你就当我一辈子兄弟吧。”
转眼间,四年了。
纪臻霓把焖好的红烧肉上桌,俞然翘二郎腿杵着,饭也不盛。臻霓把盛好的米饭递给他,他狼吞虎咽就开吃。
“怎么吃这么急?”
俞然边吃边答:“手上有个案子,要走访个人,下午约了时间。”
“什么案子啊?”
“挺复杂,懒得说。”
臻霓也不问了,接着听到他说:“话说,这人名儿还挺怪,我还不会念,你给我看看。”
俞然掏出手机,往臻霓面前摆,臻霓先白他一眼,低头看进去。
纪臻霓愣住。
——汤胤。
记忆若是香氛,前调一定轻盈,继而愈发浓烈。
俞然瞥了她一眼:“发什么呆,你也不会读?还文化人。”
这个名字,她怎么可能不会读。
“汤胤,”臻霓启唇,轻轻地,却珍重,“和印度的印同音,雍正皇帝的本名,爱新觉罗·胤禛。”
“得,文化人。”
臻霓回过神来:“——你要走访的人是他?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嫌疑人的邻居。”俞然吃完了,放下碗筷,起身去厕所。
手机还在桌上,屏幕亮着,她刚才看到,里头一并记了汤胤的手机号码。臻霓才稍凑近,俞然又折了回来,抄起桌上一包卫生纸,再掉头。
确认门关上了,臻霓迅速探向手机——屏幕锁上了。
纪臻霓呆坐着,一动不动,千头万绪一齐涌起。
——汤胤在凤城?汤胤怎么会在凤城?他在凤城多久了,在这里做什么?
等俞然出来,臻霓漫不经心问他:“这人多大啊?”
“三十。”
她的心突地一跳,“在哪上班?”
“搞航天的。”这些信息,俞然必定熟悉谨记了。
纪臻霓背对着俞然,愕然瞪眼。航天,莫非,昨天她在地铁上遇到的那个鹿眼的男人……
俞然把便装套上就要走,臻霓喊住他:“你要去哪啊?”
“曲江一家咖啡厅。”
“为什么?”
“他住那儿。”
……
曲江是凤城一片高端住宅区,别墅与高层公寓林立,与古迹南湖一衣带水,景色宜人。道路多是单行道,街区幽雅静逸,简直一个城中城。
俞然和对方约在一座商业广场的咖啡馆里,俞然说,商场背靠的就是他居住的小区。
纪臻霓一路尾随,来到那家咖啡厅外。她真想以此嘲讽俞然,还警察,被跟踪了都不知道!
俞然靠窗落座,对面沙发还是空的。
臻霓在外头找了个方便盯梢的地方,藏起来。
很快,俞然对面坐了个人,他们相互握手,算是打招呼。
臻霓盯着沙发上那颀长的身影,难以置信,几乎窒息。
——是汤胤,是她知道的那个汤胤。
六年了,他发型变了,着装变了,气质变了,脸庞轮廓更清削硬朗,岁月在他眼底沉淀了成熟,也在眼尾烙下一道皱纹。
不变的,是他仍是汤胤。
纪臻霓的心里兵荒马乱。
俞然和汤胤的谈话进行了很久,纪臻霓寸步不离。过了一小时,她才内急去了躺厕所。
回来时,她傻眼了,窗边沙发上,空空如也。
臻霓在原地三百六十度转圈远眺,然后撒开腿往出口冲。冲到一半,看到俞然正下一楼扶梯,俞然都才走到这,他不可能在前面。
那么,他还在这商场里面。
纪臻霓扭过身,挨门挨店地找。找遍二楼无果,她跑向往三楼的扶梯,拐弯时和人撞了个满怀。
“不、不好意……”臻霓抬头看清对方后,最后一个字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二人之中,汤胤先反应过来,他唇角一扯,却没笑意:“这么巧,又是你。”
臻霓一时失语,他主动说:“我是昨天地铁上戴口罩的那个人。”
噢,他以为自己昨天戴着口罩,此刻她认不得他。
臻霓无措地傻笑,挠了挠头发,“诶嘿嘿……巧诶……那个,昨天,谢谢你啊。”
她注意到,他手上提着打包的餐盒,还有CK的纸袋,显然里面装着男士内裤或袜子。
自己买这些东西,难道他单身?
“不用谢,”汤胤多加一句,“女孩子出门在外,多留个心眼。”
纪臻霓指尖一颤。她告诉自己——是他!是这个声音!
她极力镇定:“嗯……我知道了,我……”
“昨天帮你捡画的时候,我不小心拿走了一张,”汤胤说,“很抱歉,手上东西多,也没太注意。”
“啊?”臻霓张嘴呆呆地想了会儿,才说,“是,我是丢了一张画……”
“很重要吗?要不,我改天想办法邮给你。”
她心头一动,下定决心:“这样……我给你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你帮我把画寄过来,邮费到付就行,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3…8章改为晚上20:00更新。
☆、曾经之前
汤胤不认得她了。
回家一路上,纪臻霓想。也是,朝夕相处的同学都认不得,更何况汤胤。她也改了名字,所以刚才留名时,无所顾虑。
世界这么大,怎么就让她在这座城市与他相逢?这座离她家乡千里之遥,隔着南北的城市?
纪臻霓没办法克制自己双手的颤抖。
巧的是,今天她的Q。Q积了不少消息,Q。Q她不常用,熟人都发微信。而这些消息竟全都来自高中同学,更是让她感到惊诧。
问的都是同一件事,今年同学聚会来不来,老周大寿,看望辛甜。
臻霓终于发现了起因,昨天见面的两个女生,将她的照片发到了班级群里。
臻霓关掉Q。Q,深吸口气。
纪臻霓是独女,家境中产,父母很现实,小居则安,也不盼她怎么大富大贵。读书时母亲常说:毕业后,回青碧,找个安定工作就行了,近了,也好照顾父母。
回青碧?她想都没想过。
她永远记得,大一来到凤城的第一天,天很蓝,风很轻,空气都是甜的,她对自己说:纪臻霓,你要在这座城市里,努力地活着。
而陈年往事如鬼,埋葬之后,是会自己爬上来的。
夜幕降了,公交车穿梭过霓灯,所有的斑斓五彩,在车窗外倒退成虹。
一直倒退,回到八年前的夏天。
“——纪晴!”
胖女生回头,不远处,一个漂亮女生站在几个男生中间,正指着她:“看见没,就是她,全校最胖的,天天趴走廊上看陆航打球。”
然后,他们一起哄笑,那声音,比针还尖。
漂亮女孩叫辛甜,校花级的漂亮,没有男生不喜欢她。
正笑着,上课铃响了,老周把孩子们赶回教室,上台做开学致辞。升入高二,文理分科,老周交代的事情不少,其中一件,着重介绍了他们的物理老师。
“你们物理老师是新来的,叫汤胤。”老周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在座起了惊呼。
“汤胤?是那个前几年理科状元?考上清华的那个?”
“不是吧,考上清华,怎么回来教书了?”
这名字独特,在某一年高考放榜后响彻青碧市大街小巷,无人不晓。老周写完字,转回头来:“相信知道这个学长的同学不少,从明天起,他不仅是你们的学长,还是你们的老师了。”
“汤老师因为个人原因,申请回校教书,你们不仅要好好跟他学物理,有机会还要多跟他讨教学习语数英的方法,他当年数学144分,英语145分,连语文都是138,作文59分!”老周教语文的,最后两句话加重了字音。
教室顷刻被“哇”声淹没。
他们是文科班,物理在高二末了有个学业水平测试,水分高,都能过,没人好好学。
就这样,本不受文科生重视的物理,成为了当夜最热烈的话题。至于那个“个人原因”,不得而知。即便是高考状元,但非师范出身,学校也不敢让他带毕业班和尖子班,所以打发来教文科班了。
第二天下午第一节就是物理,全班屏息期待。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教室门口走进一个高大的人影,穿干净的白T,笔挺妥帖的长裤,在他抬头的一瞬,引爆轰动。
“哇——!”
男子挠了挠头发,再一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嗓音清亮,带有穿透力:“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物理老师,汤胤,汤泉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