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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玩毫不在意,笑着望向符我栀,漆黑的眸底荡漾着一层浅淡的眷恋。
“明明猫毛过敏,却还是喜欢偷偷溜出去去投喂流浪小野猫,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可爱。”危玩偏过头,一本正经地说,“符我栀同学的优点数不胜数,这里时间有限,我便不多做阐述了,请问正方,有没有需要提问的地方?”
项烟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漠地看着危玩自顾自撒狗粮,内心不仅没有一丝波动,反而很想笑。
顿了顿,她掀唇,讥讽笑道:“不,我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反倒要谢谢反方辩手为我方提供的观点资料。”
“不客气,如果你们想要,我可以提供更多。”危玩毫不在意自己人快要崩溃的表情,其游刃有余的模样和S大观众席上的乌云罩顶形成赤/裸/裸的对比。
二辩悄悄拽拽他的袖子,拽到一颗凉凉的衬衫袖扣,他没在意,小声说:“玩少,求您别捣乱了!”
危玩低了低眸子,对上他绝望的眼神,勾唇一笑:“放心,不会输。”
他稍抬头,忽然想起来般,用一种略显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对了,我忘了向正方辩手说明我们这次的辩题。”
项烟俞轻蔑地笑了声:“辩题还需要阐述吗?”
“当然需要。因为我从刚才开始就在思考一个奇怪的问题,本次的辩题只讲述N大和S大究竟谁更胜一筹,却没有说明具体在哪一方面更胜一筹。”
危玩松了松领口,锋利喉结从他修长的指缝间隐约露出。
他笑得露出一颗锐利的齿尖,唇角的弧度缓缓捧起一湾好战的腥戾,扬眉一笑。
“也就是说,这个辩题,我可以有无数种选择,比如说N大在人才片面化方面比S大更胜一筹,再比如说N大在学生不听话方面比S大更胜一筹——诸如此类,应该都是可以的,是吧?”
全场寂静,所有人僵硬了一瞬间,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挖掘辩题的陷阱。
须臾后,出题的那位老师率先站起身,鼓掌,毫不吝啬地赞赏道:“你说得对,你发现了今天真正的辩题,按照我和其他几位老师的约定,接下来最终的辩题应该由你决定,不过需要在现辩题的基础上出题。”
这次的辩题并非一成不变的,正反两方只要发现了其中深藏的陷阱,都可以自己为自己创造一个有利的辩题,完全不用拘束于夸赞对方而贬低己方这一条件。
辩题组老师们出完题之后就约定过,谁先发现辩题中的陷阱,最终辩题便交于谁决定,这完完全全就是把胜利的机会推给了这个人。
听起来并不公平,但其实从最初,结局就已经定了下来,谁先发现的陷阱,谁就是胜者,这本就是此人实力的证明。
因为在现实中,有些人即便发现其中的陷阱也不一定敢说出来,敢于说出来的并质疑答案之人,才是真正的Victor。
项烟俞死死盯着危玩,牙龈都要咬出血了,眼眶发红,看起来真的快被气哭。
危玩无动于衷地朝她一摊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语气轻快地说:“那接下来就好办了,我的辩题很简单,论,在赞扬符我栀同学这一方面,S大与N大,谁更胜一筹,——这题目是不是特别简单?”
所有人:“……”
这他妈可真是太简单了。
这男人想撒狗粮就算了,还非得逼着一群人吃他的狗粮,太无耻了。
太他妈无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千多字,勉强算是把昨晚的补上吧……
早就想写少爷的这个骚操作了
写的比较急,最近也比较忙,没时间修文捉虫,过两天闲下来一次性解决
第29章 不然
“符我栀”这个名字; 仅仅半天,在N大一炮而红。
外国语这场辩论赛,彻底带红了两个人; 一个是始作俑者危大少爷; 一个是被迫成名的符我栀; 前者名声堪比扫把星,后者却被捧成了神秘的天上星水中月; 一度惹人心动。
危玩对自己扫地的名声丝毫不在意; 他更关注项烟俞过去的一些事。
他虽然不知道符我栀和项烟俞以前有过什么矛盾; 但迟芒昨天下午特地发消息提醒他今天不准心慈手软——尤其不许对女人心慈手软。
再观今天对面的三位辩手; 只有一位女生; 他轻而易举便能猜到迟芒消息里说的那个女生是谁。
想来,符我栀和项烟俞之间怕是存在某些陈年旧账。
不学无术的危大少爷别的不会; 翻旧账可太在行了,他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赢,而是找人算账。
他当然不是那种风清高洁的正人君子,睚眦必报才是他的风格; 护短护到让人咬牙切齿的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不是外国语的比赛吗?
那就用他们毕生所学的几门外语,一遍又一遍地夸夸符我栀。
不是和符我栀有矛盾吗?
那就把她夸到没矛盾。
这不就得了?
多简单的事儿?
项烟俞是在比赛途中被生生气走的,符我栀的名字太特殊了,她想忘也忘不掉; 小时候有多讨厌她,现在要她昧着良心夸她就有多恶心。
这场比赛最终是S大胜出,胜出的辩题是——在赞扬符我栀同学这方面; N大更胜一筹。
符我栀又是S大学生,因此这次论题又可以解读成“在赞扬S大方面,N大更胜一筹”。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不论是输还是赢,N大最终都被S大死死压了一头。
N大的几位老师真是哭笑不得,却不得不承认危玩此人,实在是个人才。
比赛进行到中途,符我栀内心早已平静如水,直到比赛结束,宣布完比赛结果,全场起立鼓掌,她脸上依然挂着一副看破红尘般的淡然表情。
队长估计是从这次事件中看出了什么猫腻,危玩留在位子上的外套就是他让符我栀带走的。
“真是羡慕啊,”队长说,“他们俩多么甜蜜,秀恩爱秀得我眼都快瞎了。”
“是啊,”迟芒望着符我栀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影,幽幽说,“但是有时候,蜜糖也可如砒/霜,秀恩爱也会死的快。”
队长:“?”
“没什么,有些人就喜欢吃砒霜,”迟芒说,“人家想找死,你想拦也拦不住呢。”
队长:“……”
带队老师先去迎的危玩,对今天这场比赛结果表示分外满意,满意到不能再满意,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让校长亲自来现场观看。
看啊,校长您说的美男计都没用上,美男只需要一张嘴,比赛结果就这么内定了。
符我栀怀里抱着危玩的外套,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热。
空调温度开得太高了,她脑子发热,肾上腺素似乎一直在默默飙升,被她用力压了下去。
危玩和老师说着话,不知道聊到哪里,眉眼倏而一弯,抬眸朝符我栀的方向看去。
后头有位老师拍了拍符我栀肩膀:“愣着干什么,抱着衣服不嫌累?”
那还真不嫌累,符我栀想,一件衣服而已,又不重。
但这么多人看着,她不想去也得硬着头皮上去。
危玩一扫先前懒洋洋的样子,瞧着她,笑起来,待她走近,伸出手。
指节匀称,指尖白皙,圆润指甲被修理得干干净净。
符我栀暗暗吸了口气,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太好做什么不得体的行为,只好重重把衣服塞他手里,顺便不太走心地祝贺了一句:“恭喜恭喜。”
危玩单手拿着外套,闻言,一挑眉:“没了?”
那不然呢?
符我栀抬眼瞅他。
危玩张开手,外套挽在胳膊肘里:“抱一下?”
你不如去撞墙。
符我栀狠狠剜他一眼,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她自然不好骂人,用眼神警告他收敛点,不要太嚣张。
落到老师们眼里,她那眼神的意思就是——那么多人看着,抱抱多不好意思?
于是几位老师相视一笑,纷纷找个借口结伴散去。
“你们聊,你们聊,年轻人之间才比较有话题。”
于是很快,原地只剩下危玩和符我栀俩人。
符我栀跟着就要走,被危玩眼疾手快按住肩膀:“各位老师慢走。”
符我栀转头看他:“装什么老实人?”
危玩垂眸:“我不老实?”
符我栀觑了眼他搭在她肩头上那只手,意思不言而喻。
“这就不老实了?”危玩笑了,“那等下我不就成流氓了?”
等下?
符我栀眉心一跳,以为他真要做什么,脚都抬了起来准备给他必中的一击,下一瞬,肩膀被他按着往后一转,他推了推她后肩。
“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