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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老当家的和他说的。
而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你是何小姐吧？”张毅笑着问道，“你的祖父何老先生离开新国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回来吗？”
何小姐？
顾乔乔凝眉看向眼前的女人，心里忽然有一个怪异的想法，这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叫何珊的女人？
女人看着张毅，眼眸划过一抹暗沉的光芒，而大厅里的人也在看着她，室内忽然的安静下来。
下一刻，女人发出了哈哈的笑声，不过因为声音粗哑，所以显得不大好听。
“哈哈，张叔叔，果然是有一双慧眼啊，没错，我叫何珊，我的爷爷就是您口里的何老先生。”
果然是何珊。
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那个人的孙女。
这个连太爷爷都没有调查出来。
也许是她刻意隐瞒的吧。
顾乔乔的眼睛眯了眯，随即勾起了嘴角，这女人，还真是令人捉摸不定啊。
何珊上前，递给了张毅一张名片，“张叔叔，今天实属冒昧，不过我爷爷思乡心切，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来御宝轩看一看，尤其是这张百里千山图他一直念念不忘。”
张毅接过了名片，扫了一眼之后，笑着说道，“何小姐，你的祖父身体可好啊？”
“嗯，他老人家挺好的。”
“要不去客厅喝杯茶吧。”张毅邀请道。
何珊摆摆手，“谢谢张叔叔，今天还有别的事，等改天我再来拜访。”
说着看向顾乔乔，“这位妹妹是哪一位呢，我怎么没听爷爷说起过？”
“这是顾老当家的接班人，也是她的曾孙女顾乔乔。”
张毅大方的介绍起来。
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顾乔乔笑着开口问道，“何小姐这次来，是准备带一些古玩回国外的吗？”
“对啊，所以我只来御宝轩，别的地方我是不认的，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希望大家别放在心上……”何珊脸上的倨傲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的她很是大方和爽朗的样子。
顾乔乔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何小姐，没什么，御宝轩经常有人来指着我们的古玩说是假的，我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顾乔乔的声音很是云淡风轻。
“那我就放心了。”何珊说完看向张毅，俏皮的说道，“张叔叔，刚才不过是试探一下还有没有人记得我的爷爷，有失礼的地方您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张毅摆摆手，朗声道，“没事没事，我们不会放在心上的。”
何珊看了一眼顾乔乔，笑着点点头，随后，扭身施施然的走向了门口。
在路过秦以泽身旁的时候，脚步略一停顿，勾起嘴角，“这位先生显然是不知道这里的典故的，刚才有冒犯的地方请别介意啊。”
秦以泽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何珊，淡淡的说道，“无妨。”
说完，便不再去搭理何珊，而是朝着顾乔乔走去。
何珊转头，看向那两个人，逆着光看不清顾乔乔的表情，但是，显然定是连眼角都流淌着笑意的。
和在金陵城的街道看到的差不多。
何珊掩去了眸子里的神色，抬脚朝着大门外走去。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御宝轩的大门口，张毅才收回了目光，神色却有点慎重，看向顾乔乔，低声道，“乔乔，这何珊的祖父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喔，您对他了解有多少？”
“不大多，但是，那人做事有点不择手段。”
而一旁的老者看着张毅，若有所思，忽然想起怎么回事了，指着张毅恍然大悟道，“小张，难道是那个西二街的何老贼？”
顾乔乔呵呵的笑了，“杨爷爷，她祖父外号叫何老贼啊？”
杨老点头，“对啊，当年这事我是知晓的，没想到，她孙女回来了，这家伙都快八十了吧，这孙女的年龄也太小了点。”
顾乔乔算了一下，好像也正常。
结婚晚就差不多了。
不过这何珊知道常建华的下落，自然也知道和顾家和常家的恩怨。
她今天是几个意思？
顾乔乔和秦以泽出了御宝轩。
吉普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秦以泽拉着顾乔乔的手朝着那里慢悠悠的走着。
这里的景色很好。
四周都是高大的梧桐树。
巨大的树冠在人行路上铺开了一片绿荫。
这里不是闹市区，也没有繁华的商城。
所以，这里看不到喧嚣的人来人往。
古玩店本来就不是菜市场，每天来的客人也是数的过来的。
有一句话说的好，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这里是很清净的。
不过，不远处的那条街，都是练摊的，也就是所谓的鬼市，可热闹的很，
顾乔乔在这一行时间不长，但是，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她一边走着，一边跟秦以泽讲起了何老贼的故事。
那还是解放前了。
何老贼住在西二街，也是有名的老玩家。
那是一个没什么原则的人，但是家底很是厚实，因为阴险狡诈的性格原因，所以，即便是在乱世，也过得很不错。
后来因为一件事，无法在国内待下去了，于是准备跑路，带着大量的宝贝，属于他家的，别人自然也没办法。
但是他惦记上了御宝轩的百里千山图。
老当家的自然不同意。
严词拒绝。
后来他拿出一件三足清华鼎来交换，老当家的考虑再三还是没有答应。
第1219章 淤泥里的一根青草
何老贼不死心，又加了一件古董，每天来御宝轩死缠烂打，那时候老当家的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没时间和精力对付他。
所以最后老当家的拿出了芡实先生特意为御宝轩仿制的画，何老贼看得不到真迹，无奈之下只得拿着那副画出了国。
当然了，那两个宝贝也被老当家的想办法留下来了。
自然，没少付钱。
否则，何老贼出去国外，也不会那么快就站稳了脚跟。
这不过是顾清风偶然和顾乔乔讲起来的一件事，也就是个大概，具体如何，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这何珊今天来，到还是带着一点挑衅的意味。
而且这何老贼对于帝都的御宝轩，看样子还是耿耿于怀的。
否则，她的孙女不会拿着那副画做由头。
而秦以泽关注的重点却是常建华。
“乔乔，常建生目前和何珊来往的很频繁吗？”
顾乔乔点点头，“是啊，何珊还帮着常建生开店呢。”
对于常建生，顾乔乔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不是她圣母，是因为常建生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
常说的歹竹出好笋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其实很奇怪。
很多坏人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甚至做下恶事的时候，觉得理所应当。
从来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就像宁宛如，她只会觉得自己心不够狠，手段不够老练，输了这场战争。
而常建生，淤泥里的一根青草，总是努力的想要挣扎，可是，血脉相连，他最后也依然要扎根在淤泥里。
因为那里有他的亲人。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常常怀着愧疚之心。
这样活着的他，也让老当家和顾乔乔最终放过了他。
只要他不心生歹念，那么，彼此相安无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对于常建华就不一样了。
那人老谋深算，是最像宁宛如的一个人。
而且，人在国外，也没被遣送回来，还结交了何珊这样的人。
不得不说，本事是很大，而且，也很麻烦。
人不回来，不知道在哪里，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顾乔乔想，也许有一天，她也要出去看一看了。
这样干等着，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因为她是军属，想要出国，也没那么容易。
但是，总有办法的。
秦以泽略一沉吟，“看何珊的样子，想要问出常建华的下落不大容易。”
“嗯，她不会说的，也没准会将这个做为什么交换条件呢。”
“她今天是有备而来，以后也会和御宝轩打交道的，且行且看吧。”秦以泽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车门，接着说道，“我会让褚成峰查一查的。”
褚成峰？
这人还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啊。
顾乔乔笑着上了车，看看时间，“阿泽，那我和褚成峰说吧。”
秦以泽点点头，启动车子，朝着他们和褚成峰聚会的地方疾驰而去。
等两个人到了聚会地点的时候，褚成峰和杜天一行人早在那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