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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安和周婉怡，改选择谁？
对于谈晋承来说，这从来都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为了她可以屠尽天下，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周婉怡，就放弃她，伤害她？
是，他对周婉怡很愧疚很愧疚，但是他还可以再愧疚一点，甚至可以一生都受着良心的谴责，可他绝对无法伤害安安……
谈晋承真的很后悔。
后悔刚才把自己对周婉怡的愧疚表现得那么明显，后悔让顾以安看清楚了他对周婉怡的愧疚。
所以这会儿，天知道安安到底会怎么想。
谈晋承知道，自己必须要赶紧找到顾以安，必须要跟她说清楚一切，否则的话，安安的心里一定会有一个疙瘩，更甚者，安安或许还会做出更不理智的事情来！
终于，电梯门打开了。
谈晋承直接就冲了进去。
顾以安在电梯里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离。
虽然周清玄语焉不详的，可是顾以安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个顾医生就是小夜。
东非战场？
顾以安从来不记得自己去过这地方，但是之前在看小夜给谈晋承做手术的那段视频上，小夜跟陆默然的对话里透露了，陆默然当初去过战场，而小夜也去过，只不过没说是哪个战场。
想到这儿，顾以安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慌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有些颤抖地摁着电话号码。
她在看到了小夜给谈晋承做手术的视频之后，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当时她要去问陆默然，可陆默然却没在，阴差阳错之间，她什么都没问到。
现在……不问行吗？
很快，手机里就传来了电话铃声。
“喂。”陆默然的声音里，带着点点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默然，是我。”顾以安沉声说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秒钟，陆默然的声音才又重新响起，似乎是很惊讶，“安安？怎么了？”
以陆默然对顾以安的熟悉，只需要听她的声音，就能知道她这会儿的心情似乎很沉重。
“你当时去的战场，是东非战场，是吗？”顾以安直接就问了。
陆默然又沉默了一下，才狐疑地说道：“安安，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好像是在极力避免说这些话一样，可是顾以安却无法避开这个话题，更不容许他避开这个话题。
“是，对吗？”顾以安的一颗心在不断地下跌，几乎就要跌入深渊。
“嗯。”陆默然点头了，“安安，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个人，不是我，是小夜，对吗？”顾以安低声说道，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就好像是羽毛一样，没有一点儿重量，风一吹，就飞了就散了。
“安安，到底怎么了？”陆默然再次问道。
顾以安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声音还是那么飘忽，好像是随时随地都会不见一般，“默然，我再问你。她……是不是很厉害？嗯，不光是心胸外科很厉害，神经和脑外，也很厉害，对吗？”
电话那端的陆默然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陆默然的这个反应，其实也就等于是告诉了顾以安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了，不必说了，我明白了。”顾以安轻轻地笑着，“她的确是很厉害的，对吧。甚至就连神外世界排名第一的威尔逊医生，也认为她很厉害，对吗？”
“安安，你到底怎么了？”陆默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安安，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顾以安笑了笑，“也没什么啊。只是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像小夜那样厉害呢？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可以轻松自如地做那样高水平的手术？”
“安安，你别乱想。技术和经验都是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你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处。况且，她是她，你是你。”陆默然沉声说道。
“我知道的。”顾以安笑道，“那就先这样了，我不打扰你了。”
“安安你……”陆默然连忙又叫住了她，“安安，你到底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我想，你还是可以相信我的。”
“……”顾以安沉默了，片刻之后，她低声说道，“不了，默然，就这样吧。谢谢你告诉我那些。”
“可是安安……”
“默然，你在给谁打电话呢？一个电话也要打这么久啊，我姐妹都等不及了。”
电话那边陆默然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娇俏的女声就响起了，带着亲昵，带着暧昧。让人一听，就知道她跟陆默然之间的关系。
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顾以安微微一怔，接着就轻轻地摇了摇头，大概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可是到底如何，谁知道呢？
第811章 她做不到
没等陆默然说什么，顾以安已经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她的唇边泛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叮！”
电梯门打开了。
她已经下到了一楼，这里是锦盛酒店一楼的大厅。
顾以安走出了电梯，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走出来的那电梯，她抿了抿唇，缓缓地向外走去。
因为是在锦盛酒店这地方参加的宴会，所以顾以安的保镖们都是在另外一层的。在这里的安保已经全部交给了酒店的安保来做。
顾以安这会儿身边，并没有跟着什么人。
她缓缓地向外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许只是觉得屋内的空气太闷了，所以想要出来透透气吧。总而言之，她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为什么要走？
是因为她知道，她不是小夜，救不了周婉怡吗？
还是因为，她害怕谈晋承要让她去救周婉怡？
其实想想，顾以安也觉得有些可笑。
虽然吧，她和容湛一直都在讨论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她长久地霸占自己的身体，不要让身体的控制权被小夜或者是其他人给抢走，但实际上呢？这根本就是无解的。
至今，她还是无法确定怎么样才能让小夜出来，当然，她也不知道怎么样能让出来的小夜重新再回去。
可以说，小夜的出现与否，完全不是她能决定的，小夜的去和留，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她只是个旁观者，没有任何决策权。
是以，就算是谈晋承要让她变成小夜，让她去救周婉怡，她大概也许可能也是做不到的吧。
顾以安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地朝着外面走去。
酒店外，车水马龙，因为是在夜晚，华灯初上的时刻，接上的霓虹已经开始闪烁，各种颜色缤纷耀眼，看着看着，就会让人有一种迷失的感觉。
顾以安朝着外面走去。
有一个眼力不错的侍应生，靠近了顾以安，非常恭敬地问道：“谈太太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顾以安头也没回，就那么朝外面走去。
她听见那个侍应生的声音了，也听到了侍应生问的话，可是对于她来说，这话没有什么意义。
她需要帮助吗？
当然需要。
可问题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她，所以她也就不需要帮助了。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说话。
侍应生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恼，就那么一直跟在顾以安的身边。
不得不说，这个侍应生是极有眼力见的。
他并没有资格到上层去服务，但是他识人记人的能力着实不错，所以就被安排在了酒店大堂。
之前谈少带着谈太太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也记住了，所以这会儿谈太太一个人下来并且精神恍惚地往外走，他自然也记住了。
虽然谈太太这会儿的状态看起来非常奇怪，这个侍应生也没有放弃，说不定就是一个大的机会在等着他呢。
顾以安没管有没有人跟着自己，她就那么穿着一身礼服，踩着很不方便的高跟鞋朝外面走。
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薄弈说过的话。
她是天使岛的试验品，还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
她这个失败的试验品，也不知道天使岛会怎么处理，是不管了？还是要销毁？
想到这儿，顾以安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人格分裂真的是可以控制的吗？
天使岛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研究，为什么要做这种实验？分裂的人格，对天使岛来说能有什么用处？真是莫名其妙。
“谈太太，我姓夏，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