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护士这会儿也去了洗手间,空荡荡的,没人能帮她。
费劲儿巴交地垫着脚尖,一只小手扒拉着台面,卯足了力气去抓搁置在饮水机上方的纸杯袋子。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袋子的角儿,不知何处突然响起几声狗叫,吓得她脸色苍白,一个用力不小心将袋角扯了下来。
“呀——”她低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抱头蹲在地上,紧闭上眼睛。
不出所料,装着纸杯的塑料袋“啪”地砸在她的头顶,又软绵绵地弹起来,落在脚边的地板上。
她睁开眼看向一旁,还好,纸杯还装在塑料袋里,没有洒出来。
正徘徊在走廊看广告屏的许珩年听闻声响,转过脸来,看见她正蹲坐在地上,噘着嘴角去抓成叠的纸杯。
“怎么了?”他急急地走过来,球鞋的声响依次敲亮了头顶的声控灯。
“我想接点水。”她舔舔唇角,站起身来,抱着成叠的纸杯,看了看饮水机,又看了看许珩年。
昏蓝色的灯光映照在他清隽的侧脸上,像是一汪暗沉幽深的海洋。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地互盯了几秒,直到头顶的声控灯都灭了,她才皱着脸嗡里嗡气地说:“我够不着……”
许珩年:“……”
他这才看见她身后的饮水机,会意之后,三两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抽出一个来,将剩余的重新放回机盖。
饮水机的“咕嘟”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尤为扰耳。
这时站台的小护士也回来了,怀里还抱了一只不知道从哪个病房溜出来的猫,只见它“喵呜”地叫了一声,两只猫眼瞪得像铜铃似的,一愣不愣地盯着出水口“哗啦啦”的水流。
唐温看着许珩年接水的动作,眼尾一扫,突然看见他发红的掌心。
小脸疑惑地凑过去:“你的手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掌,轻咳一声,声音有些低:“没事。”
就在他端着纸杯要递给唐温的刹那,猫突然从护士的怀里蹿出来,横冲直撞地扑到许珩年手肘上,毛茸茸的爪子紧紧按住他的手臂,隔着衣袖低头就啃。
他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纸杯也掉到了地上,水洒了一片。
小护士一惊,连忙绕过来捞起那只小猫,紧紧抱在怀里。
唐温也吓傻了,伸过胳膊去抓许珩年的手,迫切地问:“怎么样?没咬着吧!?”
一旁的小护士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不过不用担心,这只幼猫还没长牙。”
话音刚落,许珩年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看得唐温眼神一紧,还没开口,他就紧接着又连续打了好几个……
小护士看了眼他长满红疙瘩的手心,皱起眉来,疑惑地问:“你对猫毛过敏吗?”
“啊!?”唐温愣住。
许珩年吸了下鼻子,刻意避开她的目光,缓缓点头。
小护士有些纳闷地嘀咕起来:“看你这过敏还挺厉害的……”想了想又安慰性似的说,“没关系,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
缩在她怀里的小家伙不老实,拽着她的领子玩得不亦乐乎,她一看,连忙跟两人暂别,抱着小幼猫匆匆往房间里走去。
空荡荡的大厅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夜色已深,走廊显得格外清寂孤凉,墙面上的挂钟“吧嗒吧嗒”地响着。
许珩年将地上的纸杯捡起来,顺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又重新拿了一个新的纸杯,接满水,递给唐温。
她愣愣地接过,唇瓣微微颤抖,漆黑的眸子里逐渐亮起着晶莹的光。
“痒不痒啊……”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耳热地抬起头来,语气里带了三分哭腔。
“没事。”
他轻轻地说,抬眼看去,发现她微红着鼻尖,小脸紧皱,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不由心头一紧,伸出手去拽她。
“早知道我就不养了,”她越想越难过,眨了几下眼,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咬着唇喃喃地说,“谁都照顾不好。”
她有点气自己,没有顾及到许珩年,也害得月半生病送医院。
积攒已久愧疚像洪水决堤般爆发了出来……
许珩年最见不得她哭,看到这番情景,不禁手忙脚乱起来:“不是……这不是你的错。”他口齿不清地解释着,有些紧张无措。
凉风从窗口倾灌进来,吹进他的脖颈。
他紧蹙着眉头看着她眼睫上轻颤的泪珠,翳了翳唇,抬起手来,将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脑袋上,安慰性地揉了两下。
她的发丝温软细滑的,像是毛茸茸的兔毛,贴在掌心里挠的他心痒痒。
面红耳赤的。
唐温一怔,略微红肿的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唇角干涸。
“别哭了。”
他干净的嗓音格外温和,像三月扑面的春风,轻柔地拂进心底。
片刻,唐温觉得许珩年的眼睛宛若蜿蜒的银河; 连夜空满布的星光都黯然失色。
她像患了失语症般虚握着手指,心口隐隐发烫。
第7章 小尾巴七点甜
月色如轻纱般铺满街道,路灯的光线洒在石阶上,渐渐模糊成半透明状。
许父披着夜色赶回家中,叨唠着公司的琐事,刚落座,唐温便懂事地将汤碗放在他面前。
许老爷子见她见状,轻笑一声,停下筷子问她:“温温今天开学,怎么样啊?”
她坐到座位上拾起筷子,笑意盈盈地回答道:“班主任姓尹,是个教数学的女老师,脾气看上去挺好的。”
她有些口渴,舔了下嘴唇,捧起面前的汤碗喝了一口。汤是刚盛的,碗面上还氤氲着热气,火辣辣的热量烫的她舌尖发麻,皱着脸了倒吸一口冷气。
许珩年轻瞥了她一眼,蹙起眉来,忙将自己面前吹凉的汤碗推到她面前,把热的那碗端了过来。
唐温眨眨眼,捧起碗来将汤“咕咚咕咚”全都喝下了肚,开心地摇头晃脑,还打了一个轻嗝。
许母笑了笑,适时地插话进来:“那你跟珩年的班级离得远不远?”
“啊?”
这个问题倒是把她问倒了,她虽然知道所在的教学楼也有一部分高二的学生,但远不远她还不清楚,她在学校还没来得及见许珩年。
只见许珩年慢条斯理地夹起青菜,清了清嗓子:“不远,就在他们楼上。”
“哎?”她好奇地侧过头去。
她惊奇地并不是楼层相邻的短距离,而是他竟然知道她的班级,甚至班级的具体位置,要知道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在一班的事情。
许珩年夹起一棵青菜来,目光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调查这点事对我来说岂不是轻而易举……
唐温:“……”
她傻乐了两下,低头扒拉米饭去了。
——
试穿军装的时候,唐温终于明白了许珩年在车上所说的“太长”是什么意思。
外套的袖子太长了,她的手又小,袖口大到将整个拳头包裹在内,甩两下,特别像唱戏的。
她光着脚丫站在床上,踩着太空被,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袖子玩,想着期待已久的军训。
正出神着,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她连忙胡乱理了两把头发,清清嗓子:“请进。”
许珩年端着一只水晶碗走进来,里面装着削好的西瓜和苹果,边打量她边将碗搁在她的桌角:“妈让我给你的。”
“帮我谢谢阿姨!”她笑起来,在软床上蹦蹦跳跳的。
他倚在书桌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稍长的袖口,挑眉轻笑了一下:“尺寸没报对?”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立马委屈地皱起眉头,嘀咕着说:“这是最小号了。”
她以为会合适的。
许珩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信步上前,轻捞过她不安分的手,在她不解的眼神中,认真地将过长的袖口翻折上去。
他的动作很慢,修长的手指按压在粗糙的布料上,骨节白皙均匀,手背上的青筋弯曲起迷人的线条感。
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在脸蛋上挤出两个甜甜的梨涡。
“明天记得带水。”整理完一只袖子,他又捞起另一只,还不忘提醒她。
“哦对,”她拍了拍脑门,“你的水杯还在我这儿呢。”
“明天拿给琴姨就好了。”
唐温点点头。她站在床上,比许珩年高了整整一头,难得能够垂着眉看他。
他的耳廓很软,耳轮分明,在白炽灯光清透到仿佛能看见流通的血管。耳垂厚而饱满,细细打量,还有一层短而软的绒毛。
看上去手感不错。
唐温的脑海中突然蹦跳出这样的想法,歪着头眨眨眼睛,毫无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