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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事情只是早晚而已。
靠过去,却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不了解他,至少她所以为的男人的共性,在这个男人身上并不适用。
连触碰都谈不上,才刚靠近一些,见他好看眉宇紧皱,着力将她甩开。
顾安澜狼狈跌在地上,一脸的不敢置信,想说什么,瞥见年慕尧一脸沉冷厌恶的模样,突然觉得窒息,开不了口。
年慕尧打开窗户由空气流通。
来回走过一遍,他看也不看地上女孩一眼,随手捞了chuang上一套干净衣裤,厌恶在脸上写着,一秒不想在这充满恶心味道的空间里多留。
“慕尧,你别走!”顾安澜跌跌撞撞起来,追上去,大张着双臂挡在他跟前,全顾不上这会身上一件衣服没有。
或者她根本就是故意。
她太擅长展现自己的柔…软,眼泪说掉就掉半点也不含糊,“慕尧,我是真的爱你,只爱你一个,所以求你至少不要这么对我……”
这个时候最不耻的事情是对他那个前妻的模仿。
然而为了他,一切都是值得。
从别人那里听过很多傅商商的事情,旁敲侧击大概可以想象那是个怎样的女孩,“求你,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呵。
看了出精彩表演,四年来,他怎么就没有发现?
眼前这女孩,没有傅商商的长相,可转眼间入木三分的模仿却比四年来他身边任何一个替身做得都更像。
“喜欢我?”他冷不防抬手捏住顾安澜下巴,唇线上扬这勾勒出满满危险味道。
喜欢?
从前傅商商也对他说过喜欢。
可是那又怎样?
那么多年的喜欢,说过非他不可的喜欢,只是过了四年,便就输给了时间。
他被傅商商的喜欢打动,付出更深更多的喜欢,这辈子仅有一次的爱情,耗费掉他太多太多精力,只换来她下午转身奔赴另一个男人身边的场景。
不值得。
从前,往后,他得彻底学会适应没有傅商商的生活。
听他发问,顾安澜以为有戏,仰着脸,朝他展现一脸怜弱的泪痕交错,而后忙不迭的点头,“嗯,很喜欢。”
“怎么办?”她话音才落,他嗓音已起。
他瞧着眼前这张故作怜弱的小脸,故意在他面前展现yi丝不gua的美好身段,是勾…引,他看的明白,然而眼底厌恶却始终半点不减。
过后喉咙间有声冷笑脱口,松开钳在她下巴上的力道,嗓音间温度尽数抽…离,“如今,我反倒是恶心极了喜欢这种东西。”
说完,再不停留的携着一身冰冷气场跨步出去。
而他身后,顾安澜身子一阵脱力彻底跌落在地,她瞧着男人绝情离去的模样,指甲掐进掌心断裂,血肉模糊一片。
☆、结局篇(九)我的身份现在并不适合谈结婚的事情
年慕尧在隔壁书房接了通电话耽搁了些时间,下来的时候顾安澜已经到楼下了。
客厅里,两家长辈瞧着他的眼神有些微妙,顾家尤其,似是带着某种如释重负的暧…昧,还是沈听荷开腔,“慕尧你过来,我们正在商量你和安澜的婚期。”
这事情逃不掉,年慕尧也没想逃。
只是想到原本的计划,带某人光明正大的回家,结果……
她这会在另一个男人的病房里,以怎样的身份姿态,脸上什么表情,准备呆到什么时候,这些他通通不知。
算了,他根本不想再知道了。
过去,坐下。
不经意的一眼对视,对面,顾安澜满脸娇羞往他父亲肩膀上靠了靠。
这边年慕尧一双黑眸微眯了下,一声冷笑险些脱口而出。
总算是明白了他刚下楼那会,大厅里顾家人神色暧…昧代表什么意思,这会后知后觉过来,才发现这个年龄不大的小丫头,心思ting深沉。
不久前她去楼上找他,发生过什么,只有当事人明白。
很明确的一点,她脖子上那几点红紫印迹,他离开…房间时候并没有。
闻了她香水的缘故,脑袋里当时迷乱了,唇碰过唇,但也仅限于那一点,她弄成这样,要的无非就是长辈的‘误会’。
打的什么主意,年慕尧一眼就能看出。
她倒真ting豁得出去的!
“慕尧,我和你爸的意思是,这婚礼越早办越好。”
仍旧是沈听荷率先开口,话音才落,那边顾准平接话,“对,我们安澜年纪小,本来我不打算叫她这么早结婚,但是慕尧这样优秀的女婿不多,咱们家安澜运气好,遇上了,错过可惜,总之女儿嫁到年家来,我放心。”
顿了顿,才看向年慕尧。
“慕尧,你知道的,我没有儿子,两个女儿又都对商场的事情一窍不通,往后安澜嫁进年家,顾氏的生意还请你多帮衬帮衬。”
嫁女儿,女婿是怎样的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财力和权利。
放眼整个C城,年慕尧的确是不二人选。
攀上年慕尧的TK这颗大树,那往后足够叫顾氏更上好几层楼。
这是C城无数商人的梦寐以求!
“爸……”顾安澜晃晃顾准平,撒娇似的有些不大高兴,“这会你说这些事情做什么?”
顾安澜并不乐意自己的婚姻成为一桩交易。
在C城,即便风光如顾家,有份足够叫大多数人仰望的权势财力,可要对上年家,恐怕在别人眼底还得摊上个攀高枝的不好名声。
她不想一开始就处于这桩婚姻的卑微地位,因此不悦于顾准平将她这桩婚姻当做交易来谈。
“好好好,我不提就是。”
顾准平笑笑满口应下了,果真不提,语气一转重新面向年慕尧那里,“慕尧,关于婚礼的事情,你怎么看的?”
“我?”
从下楼到现在,年慕尧更像是个局外人。
这会开口,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模样,视线在对面一家三口脸上略过,扬起抹微嘲,肩膀那块似意味不明的耸动了下。
在等他答案。
所有人视线全都落在他身上。
可惜他始终情绪淡淡,叫人难以探清他一双黑眸之下写着什么。
年慕尧觉得好笑。
未婚妻换了人都不曾和他商量过,现在要和他商量婚礼细节?
其实有什么所谓?
反正这场婚礼,最终没有可能举行!
他往后靠了靠,上半身慵懒陷进沙发里,倪一眼女孩脖颈间自己弄出的痕迹,很多东西的确因人而异。
小心机这东西,傅商商做了他觉得可爱也乐的被她算计,可眼前这女孩却有本事叫他觉得分外厌恶……
转眼,他眼底厌恶加深,喉咙里一声冷笑终是脱口而出,“我想,我的身份恐怕现在并不适合谈结婚的事情。”
要谈,也是离婚。
“慕尧,你胡说什么?!”
沈听荷听得出他话里的深层含义,这会顾家一家都在,趁着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手之前,她毅然出声打断。
顾准平瞧出些异样。
头脑再简单的人都能听得出年慕尧话里的拒绝。
想理论,对上年慕尧微冷眸光,奈何不了他,只能看向沈听荷夫妇那边,想要个说法,“亲家,你看这……”
沈听荷眉心锁紧,不回答。
“这事情没必要瞒。”
倒是年慕尧全然没有瞧出沈听荷的警告般。
缓了缓,沉冷眸光看向顾家夫妇那边,才又接口,“我想,没有哪对父母,希望自己女儿同一个已婚男人多有牵扯。”
他说已婚,在场的全都知道。
但……
顾安澜有些沉不住气了,从刚刚年慕尧出声拒绝开始,她一张脸就是难看菜色。
“可是你前妻四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些我们全都知道的。”
她明白这是借口,这会根本也早忘了矜持那码事。
“她死了,你丧偶,所以四年前你就已经是单身了,我不在乎你有过一段婚姻,咱们两个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
到这会,顾准平光光明正大将不悦写在脸上,“慕尧,我承认我们顾家是不如你们年家,但你要是看不上我们顾家的女儿,那就直说,我们还受得住,没有必要拐弯抹角扯出些无厘头又莫须有的事情来!”
一时间,客厅里氛围僵持。
沈听荷叹气揉揉太阳穴那块,头疼的厉害。
制止他的话已经不说了,明白他是诚心要搅黄了这桩婚事,说再多扯再多道理,他这会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
由他将事情摊牌也好。
四年,傅商商重新回来,因此那两张结婚证仍旧有效,这事情必须有个决断,否则她往后可能日夜难以安眠。
想着,沈听荷彻底沉默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