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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个近法,需要一面见就直奔酒店?
商商冷笑,偏过头不再看眼前那圈模糊轮廓。
年慕尧也不恼,叹气继续,“你来年家的时候我已经出国了,所以你大概难以理解,在那之前因为某种原因,我爸对我身边的异性眼光大多仇视,所以等他无意间撞破楚韵和我告白,隔天楚韵一家就离奇从C城消失了。”
这点,她听年西顾提过。
但年西顾说的是他对人家女孩子蛮有好感,还说两人情投意合!
商商斜睨他一眼,黑暗里不动声色翻出记巨…大白眼,却并不打断他没有说完的话。
“等我再找到楚韵的时候是五年前。”他声音突兀变得有些压抑,像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是那会我才知道,我爸给了他们家一大笔钱,正是因为这笔钱,原本勤恳本分的楚父迷恋上了赌博。”
年慕尧想到那个时候见到楚韵的模样,拳头下意识捏紧。
是在出租屋内,她被几个猥琐中年男人按在chuang上,神情却麻木的忘了反抗……
“之后,有人瞧上楚韵,故意设了局叫楚父输得不得不拿楚韵出去抵债。”他看一眼黑暗里倒吸冷气的商商,忍了忍到底没将傅循的名字说出口。
关于傅循……
他宁愿她永远别去沾染那段罪恶的曾经。
“商商,那时候的楚韵比你大不了多少,糟蹋她的却不止一个男人,归根究底这一切全都因年家而起,她是我肩膀上这辈子都丢不开的债,我那时候甚至想过娶她,用我的一辈子作为偿还,但她却选择不辞而别……”
这笔债,还不清了。
末了,他叹一口气,捏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加重,“所以前几天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她有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儿子,要我帮她,你说我怎么拒绝?”
商商下意识想到自己手里那叠照片。
怪不得那天她说楚韵脏的时候,年慕尧会那么激动。
她的确难以想象到其中的这些因由……
可是也不对。
商商小脸绷紧,收掉脸上的同情,质问,“你帮她需要帮到酒店去?需要你明明和她在一起,却打电话回家说自己在医院有事情要忙?”
“这些年,楚韵两个字在年家是禁忌。”因为这样,他当时才难和沈听荷实话实说,“那天去酒店是因为她儿子在那里,小家伙状态很糟,我进去不久被他吐了一身,所以我才进去洗澡换了浴袍,以致造成后头的误会。”
黑暗里,商商难以看清他脸上什么表情,心里晦涩难平的,一时间难以判别他话里究竟真假各掺几分。
其实天平已经倾斜。
他不像是在说谎。
可……
心里疙瘩还在,不止是楚韵的事情,他们之间还有别的问题。
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
吸了吸鼻子也只顺着眼前话题嘀咕了句,“那我还看到你抱着她进酒店的呢……”
“她脚崴了。”年慕尧半点犹豫没有。
商商皱眉,难以找到半点他说谎的端倪。
像是一肚子恼火瞬间被人浇灭,明明火烧火燎的灼烫还在,但火苗熄灭,剩下的也ding多是团滚滚浓烟。
扑腾扑腾,也找不着半点火星子。
憋屈。
“嗯。”好半天也只淡淡应了一声,“现在我都知道了。”
哪怕他并没有真的背叛,她其实也高兴不起来。
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们之间真正的问题,恐怕并不只有背叛。
察觉到她仍旧神色蔫蔫,年慕尧抬手将chuang头台灯打开。
黑暗里呆久了,起初全都难以适应突然的光亮。
眯了眯眼,适应过来,才看清她脸色苍白的厉害。
好一会,商商眼底焦距才算回来,盯紧了眼前五官精致的男人,愣了愣神,眸光平静淡漠毫无波澜,“你先走吧,我还要再睡会。”
还叫他走?
年慕尧叹气,突然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什么。
捏在她肩膀上的双手突兀下移,钻进被子里,着力,将她整个从被子里抽出来,挪了位置,面对面按在他大腿上坐好。
商商完全是被动状态。
回过神来,双手撑在他肩膀上,皱眉下意识排斥这种姿态亲昵。
面对面,她疏离,他握在她腰上力道更重。
商商脸上排斥更多,想起来,可他手掌力道在她腰上按着,她顾忌着肚子里那块肉,没敢再有多大动作。
但到底来了脾气,“年慕尧,你究竟想怎样?”
烦死这种僵持。
什么都是被他掌控,他总有办法叫她乖乖听话,而她却也烦死这种无力反抗只能任他捏扁搓圆的深深无力。
“不是我想怎样。”良久他才轻启了薄唇开口,“商商,既然咱们这次的矛盾因这件事情而起,该解释的我也已经给你解释了,怎么反而隔阂更深了?”
他看得到她在排斥,却看不出她为什么排斥。
商商不挣扎了,软下来,彻底无力。
为什么隔阂更深?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给不了他为什么。
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年慕尧……”她抬头看他,一脸深思熟虑后的严肃模样,“咱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好吗?太快了,我们两个都需要好好静静,想清楚。”
真的太快了……
于她而言,对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等待太过漫长,等到的那一瞬间足够热泪盈眶,以致忽略太多太多。
可决定在一起的瞬间那么短暂。
怀孕,登记。
人生大事,却全都发生在这短短几个月。
短暂到某一天她也会开始茫然,即便是她心心念念的一切,可不代表一时的圆满就真能抹杀掉内里病灶。
很多问题一直都在,终究需要着手解决……
☆、舍不舍得丢他一个人
分开……
她做这个决定很难,几乎是覆手将那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同那时的豪言壮志不顾一切背道而驰。
眼前这个男人。
她同他能有这段婚姻,能有今天,那么艰难。
可这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在一起。
“分开一段时间?”年慕尧静静同她对视,问她,“多久?”
“我不知道。”商商避开他眼底一片清明,难以真切探清他这会究竟什么心情,“也许一天两天,也许……永远。”
“好。”闻言,他点头,“我给你时间去想,但也只有一周时间。”
他太知道她在逃避什么。
介意的大概还是她问他爱不爱时候,他的沉默。
可这会告诉她,他爱,她会信?
商商黑眸颤了颤,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径直截断,“不要用你那点脑容量来揣度我心里什么想法,不如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娶你、和你在一起,全是我慎重考虑之后做的决定,我认定你是我妻子,不后悔。”
“……”商商想说,他凭什么这么鄙视她的脑容量?
“所以傅商商,现在开始想清楚,你眼前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你爱,你放不放的下对他的爱,舍不舍得……丢他一个人。”年慕尧叹一口气,眸光诚挚的叫她深深陷进那片沉黑漩涡里,“一周之后我来找你。”
商商重新回到chuang上,覆在腰上的力道彻底松开。
在他那句‘丢他一个人’里,愣了神。
那边,年慕尧从chuang边起来,高大身形在她眼前覆下一圈淡淡阴影,“将你所有犹豫都在这一周内用光,一周之后我只要你的坚定不移。”
话落,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头ding乱发,转身离开。
商商看着宿舍门开合,他离开。
不大的空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她呆呆坐了会,才算回过神来。
嘶——
凭什么什么都给他决定了?
是她要求分开,那分开多久主动权不是应该在她?
话全给他说了,到她这就只剩执行?
凭什么?!
突然只剩一肚窝火,因为他前面那几句‘不后悔’生出的感动瞬间灰飞烟灭,抓心挠肝的憋屈了会,掀开被子……去上厕所。
——————
睡了一整天,再睡也是睡不着的。
吃了点东西躺chuang上发呆。
说是要想事情,可脑袋里浑浑噩噩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又能想清楚什么,无比烦躁,索性作罢。
商商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一个无底洞。
已经在下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触底摔个头破血流,一直在掉一直在掉,明知结果逃不掉一死却也还是无力回天。
和年慕尧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
即便刚开始飘飘然过,可那也在半空,难以脚踏实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