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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连他也觉得,即便有一天事情被她撞破,她也还是离不开他,又傻又懦弱,因为一厢情愿的爱到无可自拔。
所以他有恃无恐?
深呼吸,回过神来,胡搅蛮缠趴在他身上。
在哭,眼泪滚烫。
小脸埋在他脖颈间,却又不停作乱,啃着咬着亲着撩拨着。
眼泪落在他脖颈间含着唇上滚烫温度,年慕尧并未意识到她在哭,只知道小东西这会热情的有些过头。
是昨天早晨的冷落起了效果?
正想着,她一双小手已经掀开他衬衫下摆,钻进去。
不知她怎么睡的,明明才从被子里爬出来,小手温度却是冰凉,不只是手,除了唇上湿热,她脸上也是冷的。
这才意识到一些不对。
宽厚大掌握在她腰上,试图将她拉起来,却抵不过她一阵胡搅蛮缠,又怕伤了他不敢太过用力,“先起来嗯?”
商商不理他,双手死死在他脖子上抱着。
也不作乱了,只是压下嗓音里的哽咽,软着声音咬他耳垂,“老公,我想要……”
要什么?
纤软细腰在他身上扭了下,隔着西装裤蹭得他拉链下绷紧。
年慕尧头皮发麻,差点没忍住的要将她压在身…下,捏在她腰上的力道重了重,身体被她轻而易举撩的生了变化。
但他情绪明显不高。
脸上疲累不散,加上心里藏了事情。
想到楚韵……
在这事情上更是提不起丝毫兴致。
捧住她胡作非为的小脸,对上她湿亮瞳孔,侧了侧身迫使她重新侧躺在chuang上,搁在她侧脸的手下移,落在她背后,拍了拍抱紧,“陪我睡一会,我很累。”
她主动求欢,他说很累。
恍似一记响亮耳光扇在她脸上,顿顿的疼,心口紧绷。
很累……
从昨天中午到刚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累?
想到此刻抱着她的这堵温暖怀抱不久前抱过别的女人,想到刚刚吻过她额头的薄唇不久前才亲过别的女人,想到刚刚说累的这个人,这具身子才和别的女人抵死纠缠过,想到她呼吸进的熟悉味道,不久前也属于另一个女人。
从中午到早晨……
既然那么难舍难分,又回来做什么?
彻底崩溃。
猛地将他推开,坐起身来。
她匆匆下chuang,他跟着起身,抬手捏了捏突突刺疼的太阳穴方向,皱眉开口时候语气似有不耐,“怎么了?”
商商没有看他,从衣柜抽了件宽松长衫出来,直奔卫生间。
刷牙、洗脸,深埋进掌心捧着的一捧冷水之间。
到最后一脸水渍,泪水交杂。
擦脸,换好衣服,出去。
门外年慕尧斜靠在门框边等着,商商目不斜视从他身边经过,步子近乎小跑的,半点要停的意思没有。
年慕尧抬手拉住她,不懂她一大早突然的脾气是为什么,“去哪?”
“反正不会去死。”商商侧身避开他的触碰,面无表情抬头看他一眼,红唇动了下,到底一脸失望的重新跨开步子。
“傅商商。”年慕尧脾气也上来了,忍着没有发作,“哪也别去,乖乖呆着。”
他嗓音很冷,含着隐忍怒气。
商商听得出来,步子顿了下,头也不回的肩膀一耸,冷笑。
下一秒,自顾自的往外走。
“听不懂我说话?哪里也不许去!”年慕尧窝火,低吼了声,意识到自己失控,嗓音缓和了些,解释,“我睡会,带你去试婚纱。”
试婚纱,准备婚礼,她现在没有半点心情。
不知怎么,一瞬间脑袋里冒出很多小言里的狗血桥段,婚礼当场,新郎外…遇出现,当众抢婚,新郎抛下新娘离开……
凭什么她就要乖乖等着,被他抛弃?
做什么精心准备一场,到时候再由他过来糟蹋?
又凭什么始终姿态卑微,深藏在泥土里头,失了自我?
委曲求全,自欺欺人,到最后能得到什么?
空壳的婚姻,没有爱情的坟墓,快要将她逼疯的现实……
“不用试婚纱了,什么都不要准备了。”声音已经不像她自己的了,空洞麻木,不敢回头,害怕被他瞧见满眼脆弱无助,她捏紧了拳头,昨天撞见那一幕开始,心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没有婚礼,我已经后悔了。”
她强迫自己狠心。
不想再做被抛弃的那一个,不想再微微等着什么,不想再一厢情愿的爱着,更不想要他三心二意言不由衷的看似疼chong。
“年慕尧我后悔嫁给你了。”说着,却又冷笑,“不对,谈不上后悔,咱们那张结婚证可笑的叫我连说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碰——’一声房门开合。
商商捏着门锁,贴着门板,好一会才平复呼吸。
可门里始终平静,即使她说了决绝的话,他也没有要捉出来,里头一片平静,可以听到他至始至终连步子都不曾跨开半步。
抬手,抹一把脸上泪痕交错。
吸了吸鼻子,忍住心口快要窒息的剧烈疼痛,跨步离开。
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像是早就安排过的结局,终章和开篇一样,她和他始终不是同一世界里的人。
她那么努力,还是难以缩小他们之间遥远距离。
经过楼下不敢逗留,沈听荷就在厨房里头和佣人一起忙活着什么,偶尔一两句腔调和乐的交谈,钝钝激打在商商痛觉神经上,只逼得她加快了步子,飞快逃离。
打不到车,只能走很远去坐公交。
那么长的距离,她加快了步子到公交站台也要十多分钟,走到脸色苍白,等到公交车过来,投了币,漫无目的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不死心往后看最后一眼。
马路上偶尔有行人经过,有车子开近又驶离,却始终没有她熟悉和期待的人,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说服自己学会死心。
口袋里手机响。
拿出来看了眼,是沈听荷,愣神,没有接。
响过一遍,停了会,又开始第二遍。
商商咬了咬唇,红着眼按了挂断键,关机将手机重新收进口袋,然后侧头盯着窗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发呆。
到这会等同无处可去。
她坐最后一排,双眼通红的肩膀颤抖,却又紧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来,唇上咬出圈苍白,疼痛却难分散她心口的堵。
公交车开了很久。
她看着窗外,视线始终模糊。
停停走走,直到车子到达最后一站,她才下车。
看着陌生的站台名,茫然。
大概她天生路痴,虽然也在城,却完全难以分辨自己此刻究竟在哪。
反正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索性坐下来,专心致志的哭。
地方有些荒,那么长时间过去,车子过去几辆,公交站台始终还只有她一人,马路上私家车穿梭,偶尔也有计程车经过,她撇撇眼角看一眼,不担心了,等下想走的时候可以打车,只停了会,又开始专心致志的哭。
不远处,有辆黑色奔驰停着,几乎是尾随她一路过来。
至始至终,商商根本没空注意。
车窗半开着,车厢里一共三人。
司机坐在前头,后座上楚韵同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妪并排坐着,视线落在不远处公交站牌那块,楚韵深呼吸,抑制住胸腔间迸发的强烈恨意,开口时,嗓音不受控的颤颤发抖,“那个人就是傅商商?傅循的女儿傅商商?”
“没错,是她。”老妪点头肯定,而后诡异一笑,继续补充,“也是年慕尧的妻子,已经领了证的。”
楚韵诧异,脸色瞬间苍白开来,似是受了极大打击,“他怎么能,怎么能……”
“楚韵!”老妪一把握住她瑟瑟发抖的手,染了诡异笑容的眸子同她对视,“因为你喜欢年慕尧,也因为他或许已经对你心动,年老头将你一家撵出国门,以致你父亲得了巨款,嗜赌成性,最终闹得家破人亡,以致你被人抓了抵债,辗转送到傅循手里……”
说到这,老妪顿住。
瞧着楚韵回想往事时候,眼底愈发强烈的恐惧和深深憎恨,她明白,这步棋走得很对,恨意能够驱使人的灵魂。
“还记得傅循是怎么糟蹋你的么?”
最后一个问题,彻底将楚韵击垮。
她捂着耳朵,摇头,尖叫,“别说了,我不想再想……”
“他强…暴你,一次两次……”她愈是摇头,老妪的声音愈是清晰,“甚至将你绑起来,找他那帮比你父亲年纪还大的朋友一起玩弄你,拍了视频,啊对了,那段视频我昨天还欣赏过……”
老妪啧啧叹息,似怜惜她的过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