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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空空落落地发呆。
欠下的罪责要赎清,看见的堕落要阻止。
要去阻止。
******
病房里,任多多抱着哥哥买的玩具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吃完了姐姐买来的饭,心满意足。
“今晚你要一个人睡。”任真摸了摸他的脑袋,“害怕吗?”
任多多扭扭捏捏,不说怕也不说不怕。
任真笑了一下,把奥特曼摆在了他的床头,“他陪着你呢,不怕。”
她把病床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起身离去,任多多却突然爬到了床头,鬼鬼祟祟问道:“姐姐,你今晚是不是要跟哥哥一起睡啊?”
任真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回头冲他眨了眨眼睛。
她伸出手指抵在了唇间,表情神秘:“嘘。”
噫……
任多多忽而飞快把被子扯过蒙住了脑袋,接着害羞地打了个滚。
关上了房门,任真脸上犹然带着点笑意,仿佛早就知道一样,看着守在外面的杨威,语气淡淡的,“你没带身份证吧?跟我走吧。”
她说完便径直离开,杨威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跟上。
医院附近的小宾馆,条件不太好,房间狭小而逼仄,任真反复烧了两三次的水再倒掉,烫了杯子,接着倒了一杯开水,等凉。
浴室里水声哗哗,杨威健壮漂亮的身体透过了雾气氤氲的玻璃,像是一幅剪影画。
任真趴在床上支着脑袋,眼睛死死盯住那剪影,看着他的动作,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
大概是她心怀不轨,此刻心跳的有些剧烈。
杨威很快洗好出来,拿浴巾随意地擦着头发,眼睛转了一圈,发现了脸色有点红的任真,勾了勾唇角。
任真骤然移开视线,眼神有些慌乱地转了一会儿,爬过去把已经凉掉的水递给杨威,语气不自在地抱怨:“这里的水壶一股怪味。”
杨威倒是浑然不在意,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察觉到了那股怪味,他鼻尖皱了下,接着坐在了任真的旁边。
他的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水滴划过了浅色皮肤,在床单上炸开朵朵深色的花。
任真往前凑了点,轻轻嗅了嗅,评价:“洗发水也一股怪味。”
等下不能洗头发。
“是么。”杨威侧头看她,两人的脸瞬间贴的及近,在他侧头的一刹那都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里的隔音也差,外面不知道是哪个工地,现在还有着轰鸣声,传到了房间里,就像是带着静电的毛衣脱掉那一瞬间,耳边声响斑驳,却仿似静如雪落。
杨威忽而伸手,碰了下她的脸。
任真往后躲了躲,眼底终于带了点笑意,又飞快向前,轻轻啄了一下杨威的侧脸。
像是小猫抓人,痒痒的,带着示威一般的撒娇。
杨威闷笑一声,一把揽过任真后退的身子,一个翻身便将她稳稳压在了身下,接着双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印下了一连串的亲吻。
任真笑着推他,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偶尔动嘴骚扰,就像是小动物之间的亲热打闹,不带有一丝成年人的□□。
笑够了,任真喘着气看上面杨威的脸,他也在看她,帮她慢条斯理地将方才蹭乱的头发梳理好。
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话,而任真也老实,乖乖地配合。
理好了头发,杨威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任真的脸皮,“老实得跟个掉牙猫似的,爪子是藏了还是拔了?”
但还是老实点好,让人没那么心惊胆战,就算智障了,他养一辈子。
任真眼皮子一掀,明显对这形容不是很满意,轻轻哼了一声,双手勾住了杨威的脖子,接着微微使力让他带着自己坐起来。
杨威又笑,声音从齿间散开,惹得任真有些不满。
他将任真抱在了怀里,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平静开口:“明天我带你还有多多,一起回去吧。”
说完有些嫌弃,挪了挪下巴的位置,“你瘦得就剩下骨头了。”
任真眨了下眼睛,手伸到了杨威的脑后飞快揪了下他滴着水的头发,同时答道:“好。”
嘶——
杨威放开了任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无辜的嘴脸。
任真在他眼前伸出手,强调道:“我没爪子。”
接着冲他龇牙展示:“但是牙还有没掉。”
小宾馆的灯光昏暗,偶尔还会闪烁几下。
杨威忽而想到了那个梦。
他走过去把灯关掉,接着摸着黑回到床上,被任真扑过来,搂住腰拽着躺下来。
“我知道你恨任建华,”杨威在黑夜里睁着眼睛,感受到女孩的头发划过□□的胸膛,嘴角的弧度有些无奈,“但他罪不至死,你不应该这么偏激。”
任真没说话,蹭了一下脑袋。
杨威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伸手搂住了任真,手指穿梭在她光滑的发丝之间,“明天回去我帮你解释清楚,我会让任建华以后支付好好支付抚养费,你就当这个父——”
他的嘴唇忽而被一只修长细嫩的手堵住,制止了他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任真的声音干脆利落:“睡觉。”
杨威闭了嘴,窗外的轰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房间里重归寂静,一片漆黑。
他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趴在他身上收起爪子的野猫,眼睛还睁着,在黑夜里,像是闪着冷光的黑曜石。
我希望你一生平安,不沾任何血腥。
我希望你向着光明前进,忘掉黑夜的龌龊。
我希望你好好生活,不要被仇恨蒙蔽心灵。
……
他困了。
17、第 17 章 。。。
姐姐; 姐姐救我。
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杨威; 是你爸爸囚禁我的。
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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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真打了个哈欠,眉宇间倦意浓重; 一大早过来等医院开门办妥了各种手续,而后牵着任多多出院。
任多多一直嘿嘿笑着; 左看看右看看不见杨威的身影; “姐姐!不装病了吗?哥哥怎么不来接我们?”
他心情好,走路都一蹦一跳; 任真险些跟不上他; 声音很轻快:“不装病啦; 你乖乖的; 我带你先到别的地方,哥哥先回了家。”
好吧。
经过一个垃圾桶,她随手把一张剪碎的电话卡扔了进去; 把多多放在了表亲家里,承诺第二天来接他。
任多多瘪着嘴,眼圈含泪,闷闷不乐; 目送着她离去。
他就知道嘛。
下午一点钟。
安顿好了不必再装病的小孩; 她回到宾馆,去前台续了一天的房,接着打开房门; 忽而浅浅地笑了一下。
很久之前看过一个童话叫睡美人,虽然已经忘光了里面的内容,不过此刻用在杨威的身上,她觉得分外合适。
只是杨威睡得很不安稳,仿佛正在做着噩梦,眉头轻轻锁着,似乎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任真把昨天他喝过的杯子洗了好几遍,可能带有药渣的残水都倒进马桶里冲走,接着重新倒上一杯开水放在了床头。
“放心吧,这次水里没有怪味了。”她看了看杨威,随后从包里把巧克力拿出来,怕吵醒他似的轻声说道:“我给你留了巧克力,等你醒来就可以吃了。”
似乎是听见了任真的话,杨威紧绷的眉头,终于逐渐舒展了开来。
少年原本俊秀的五官经常因为故作深沉而掺了点糙气,此刻安静的睡颜,一瞬间居然让人惊艳得移不开眼睛。
任真迟疑,要离去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她像是踩着肉垫的猫,悄无声息接近了床沿,慢慢蹲下,眼睛睁得很大,瞳孔里清澈潋滟。
屏住呼吸,任真慢慢放低了身子,轻颤着的嘴唇在杨威眼角处碰了一下。
亲吻的一瞬间,杨威的手指忽而动了动,呼吸有片刻的紊乱。
任真不敢动,紧张地睁着眼睛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