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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一寸,一分一秒,随弋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睛却无比专注,也不知多久,姜沉鱼身上再生的魔血腐蚀巨毒的属性被她异化…
而随弋看到姜沉鱼的伤口再没有重生腐肉,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一件外袍披在姜沉鱼身上,一歪头,也疲倦地昏死过去了。
但,门外的杜孟也昏了。
一个人走进来,身形修长,却十分单薄,雌雄难辨,他并不看随弋怀里的姜沉鱼,只看着斜靠着墙壁的随弋。
他的目光很温柔,当看到随弋脸上的苍白,他的目光颤了下,似乎心疼。
再往下,又触了烈火似的,飞快收回目光,拿出一件衣服,小心翼翼得披在随弋身上。
然后,他手掌放在腹部,引出腹部的一颗珠子,将它放在随弋眉心,珠子的乳白光晕覆盖了随弋…
也不知多久,他收回珠子,步履有些轻飘得走出洞口。
洞外,一个黑袍的女人转头看到他,不由惊讶。
“鲛珠离体,你疯了吗!”
楼兰不置可否,哪怕虚弱他也无需任何人扶着,只走到洞口前边,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女人这才变了变脸色,漫不经心得说:“毕竟你是我祖宗,我还得靠你指导修炼,你要是真有什么好歹,我可就惨了”
楼兰嗤笑:“你还可以追随她”
布莱克闻言,勾了唇,那美艳妖娆,跟楼兰自是一个派系的。
天下间最勾人妖邪的种族——鲛。
“你这么说,我倒是真不敢了…若我真的被她宠爱,恐怕你也不会放过我吧”
楼兰看着她,“我会杀了你,挫骨扬灰”
不带什么情绪,很平静的话。
布莱克却是下意识曲起了手指,这人是说真的。
真特么变~态!
“之前得你命令,我在修罗安插了鲛眼,现在…神族大军围攻修罗,恐怕会吞了修罗”
布莱克说着的时候,下意识看向那洞口。
随弋这一局主要为了对付修罗,这并不难解释,可估计没人料到神族会早已准备就绪,在修罗被杀的瞬间就攻击修罗地域…如今已经是屠杀到了都城,修罗大伤,眼看着就要被吞了。
“修罗不是人族这种以群体基础崛起的种族,核心为修罗,修罗死,疆域屏障形同虚设,神族乘机发难,不过是抓住了时机”
“你的意思是神之珏早已料到?”
“二手准备而已…”
楼兰转动着手指上的纤细银戒,“神之珏…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布莱克看了那枚戒指一眼,说:“元灵不灭,难道,修罗会死?”
“杀死,不代表会死”
恩?
楼兰轻轻一甩袍袖,轻笑:“这世间最高等的种族,比如元灵,比如太古一脉的那几个,比如魅灵族,比如我们鲛,又比如…其他…不灭的意义在于我们的存在体是这天地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死,却不会消失,只要不消失,就可以复生,所以,唯一的毁灭方式就是——吞噬,将存在体引以为己用,那才是真正的毁灭”(未完待续。)
第1065章 这次我问的是她
“元灵的可怕在于他们有执掌之权,就如神之玥,当年可以轻松将鼎盛时期的太螈削弱得如狗一般,也可以屠了一个种族,将之送入无间或者轮回,而魔的可怕就是吞噬”
布莱克颔首,她之前也见到了那个姜沉鱼吞了阎枭,的确可怕。
但…修罗没死。
“他在复生…不过这次修罗被神族击溃,九千年根基至少去了一半,这是注定了的”
楼兰语气里有些冷淡,似乎对修罗…漫不经心。
“修罗…我怎觉得三个元灵的程度…相差太悬殊”
“不管如何,当年大祭司好歹跟神之玥能掀起毁灭之战,且后来还大刀阔斧封了修罗跟次元界,怎到了修罗这里…”
楼兰忽然转头看着布莱克,“你拿他跟她比?”
布莱克:“…”
楼兰转身,声音轻飘飘的,“修罗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被蛊惑豢养后的傀儡而已…九千年修的力量,都被人抽走了…”
布莱克错愕!
“不过我又必须帮他…不然…”
楼兰渐行渐远,布莱克却觉得自己这个祖宗…
诡异莫测。
————————
修罗动乱,神族强盛,尤其是随弋神来之笔得将念祭还给了神之玥。
第一,神之玥活着。
第二,她拿回了念祭。
几乎可以预见神之玥的实力绝对会开始恢复,那么,也意味着神族依然最强!
是否又会回到九千年前的辉煌呢?
谁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大祭司冕上又给那些巨头们出了一个难题。
当然,瑰玉这边无疑是宫九这些人再次强势霸占了瑰玉世界,这次是真真没人敢来抢夺他们收集战利品了,不管是神族还是修罗都不可能,何况那些边边角角的小势力,早已吓得离开了瑰玉…
冰尊是之前配合言静庵等人攻击修罗星陨的人之一,她也是龙猿的人,加上这个目墓地是龙猿的,顾叁思倒也有手腕儿,直接通知了龙猿双帝,让他们来处理这个陵墓,至少里面一些其他陪葬品是属于龙猿世界的,而其他矿脉自然属于他们。
这也算一种默契,做人不能太绝不是。
于是,星原野兄妹跟双帝过来了。
冰尊有些惊讶,殷黎没来?
“她…走了,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一份给你,一份给大祭司”
龙后给出的回答让冰尊错愕,她拿了两份信函,皱着眉,最终也没说什么。
至于随弋在哪里,现在恐怕没人知道。
——————
朝花夕拾,不问岁月。
杜孟看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足足三个月。
龙猿世界进入了秋天。
那个洞内的冰雪却从未化开过。
直到杜孟听到了洞内有轻微的声响。
他起身,看向洞内,半响,他从洞口一跃,跳入那茂密丛林中…
洞内,随弋看着自己身上的外袍,沉默了片刻,道:“楼兰”
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精血竟然全部恢复了,而且比以前充盈了许多。
一般说来,一滴精血都需要她好几个月修炼,这一次消耗太多,没有几年是没法恢复的,结果只用了三个月,而且没有损伤根基。
一部分是因为两枚戒指,一部分就是因为…
“鲛珠…”
那个孩子啊…
随弋指尖碰到袍子上的柔软跟冰凉,眉头微微蹙,最终还是将衣袍披上,又看向依旧睡得安宁的姜沉鱼。
三个月了,还在睡。
她用手指梳理了下落在姜沉鱼唇上的发丝,收回手走出洞口,看到蓝天白云,密林中竟有大片红枫,入目火红,让人心中辽阔。
刷!
杜孟跳上来,拿着一个砂锅,又递过一个水壶。
随弋看了他一眼,对方木着脸,像是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谢。
随弋结果水壶,山中清泉,自然清冽甘醇,随弋喝了好几口,也看着这个人麻利得将砂锅架起,用果木烧火,放入一些辅助材料…
“杜孟,你往常也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照顾?
杜孟手掌顿了下,说;“她不允许”
不允许…
随弋看向洞内,“她一直都没睡过?”
“恩”杜孟坐在地上,看着火,说;“在地球上,从她认识我开始,好像就睡不着了…魔气一直在折磨她”
顿了下,杜孟看向随弋。
“我调查过,从她出棺木开始,也就留在你身边的那一段时间魔性是没有复发的,后来她察觉到自己即将成魔…后来才离开”
所以,至少好几年,这个人是独自忍受着这种痛苦吗?
随弋握了握水壶,又喝了一口,说:“我知道了…”
“她还可以活多久?”
这个问题…很残酷。
很符合一个刽子手的作风。
随弋眸子定了定,“只要她想,会很久很久”
杜孟颔首,也不再说话。
随弋瞟过他,心中有些怅然,又是一个痴情人吗?
片刻后,随弋眉梢微微一动,走进洞内。
刚好看到姜沉鱼从地上起来,袍子从她身上滑落。
露出光洁如玉的酮体,长腿细腰…上上下下,没有分好遮掩。
随弋:“…这是谢礼?”
姜沉鱼抬眼看向她,魔的冷漠依旧在,却没有之前的恐怖。
“我敢给,你也不敢要”
说着,她弯腰拎起袍子,披上,将那钟灵造化的酮体遮掩,系上带子。
随弋:“魔喝水吗?”
姜沉鱼抬头看她,探手,水壶飞过去,她喝着,喝完后,却看见随弋一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