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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弟弟。
你根本没有听错,如果你当时走进卫生间,踹开那扇紧闭的门,就能救出她了。
时小念站在楼梯上,手用力地握紧护手,泪水含在眼眶里。
接着只见ceciliarossi又有些开心地道,“但我有句话听明白了,宫彧在船上,就住在宫欧的房间,和宫欧在一起,在他的旁边。我就知道,他一定没有死。”
闻言,时小念转眸看向身旁的宫彧,只见宫彧听到这句话后,一直放在手中的酒杯掉落下去,狠狠地砸在了楼梯上。
“……”
宫彧站在那里,一脸苍白,偏灰的双眸呆呆地望着那个打电话的人。
别人的一场阴谋,嘴里的几句胡说八道居然被中文口语不佳的席钰当了真。
“cecilia,我得换件衣服,我相信他应该是很讨厌我穿女装,我本来不穿了,是因为扮演你上船我才穿的。”ceciliarossi站在电话机前说道,有些开心,“我本来只是来找宫欧,没想到他也在,这太好了!我得去换件衣服,换身帅气的衣服!不和你说了,再见!”
“……”
宫彧几乎有些站不住了。
ceciliarossi挂掉电话,正要离开,时小念忍不住唤住她,ceciliarossi仰起头看向他们,目光落在时小念的脸上。
时小念几步走下楼梯,来到她的面前,“这些是你知道的全部的事了?”
ceciliarossi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小声地道,“是,其实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只是通过那一个电话和席钰后来说的那些推演了这些情境,希望能给你一点弟弟的回忆。”
“谢谢。”
时小念苦涩地笑了笑。
“你们真的长得好像。”ceciliarossi看着她道,感慨极了,抬眸看向搂梯上的宫彧,说道,“如果席钰是个女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可怜了。”
“……”
时小念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拥抱了ceciliarossi,ceciliarossi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好棒,还能看到你这张脸。我现在可是席钰,我要很开心地去换装见宫彧了。”
说着,ceciliarossi松开时小念离开。
时小念转过身,抬起脸,只见宫彧一身颓废地坐在楼梯上,身旁是酒杯碎片,双眼呆滞,面色发黯。
“……”
时小念静静地看着他。
“小念。”宫彧头也没抬,嘴唇动了动,“我突然不敢看下去了。”
“……”
时小念咬住嘴唇。
宫彧伸出手抚了一把脸,声音中透着一抹慌,“我有点害怕,小念,我真的有点害怕。”
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来找宫欧的,结果席钰当成了是和他的重逢,那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他突然不敢想下去了。
“哥,要不你先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吧”时小念看他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不用,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宫彧说道,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时小念站在那里看着他,轻轻地叹息一声,道,“七年前那一晚上的事发生得太多了。”
太多了。
多得有些都已经埋葬在时间里,如果不是宫欧突然要大肆调查七年前的事,又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恐怕有些秘密永远都不会被揭开。
时小念抬起腿,望向上面,表情毅然地往上走去。
既然宫欧要时光倒流给她看,她就好好看吧,很快是不是就能见到宫欧了。
也该到他要出场的时候了吧。
……
邮轮上的临时监控室里,封德望着屏幕中时小念和宫彧站在一起,焦急得不行。
这戏马上就演到最后一步了。
结果男主人公还没有到。
一会儿要是见不到人,所有的事都就拆穿了。
“封管家,怎么办?我已经尽量让邮轮慢一点,但照这个时间,就算宫先生现在醒来,也来不及赶上这最后的一场戏了。”
一旁的人担忧地说道。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演着,这到最后一步了,宫欧却还不在邮轮上。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封德站在那里说道,“但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除了等还是等,尽量再拖一会时间,要实在拖不了了,我去和小念解释。”
他没办法完成少爷的心愿。
也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能醒来。
夜已深,邮轮航行在夜晚的海面上,遥远的医院里,几个佣人搬着大箱小箱走走安静的病房。
病床上,宫欧还昏迷在那里,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睫毛极长,薄唇抿着。
宫葵坐在床上,不时学电视里那样用手探探宫欧的鼻息,不时又趴到他的身上,嘴里念念有词,“好dad,你快点醒,小葵给你画最漂亮的画。”
“小葵好爱dad和mom的,我想和dad一起去玩。”
“我不上课的时候都很开心,可dad你不醒,我不上课也不开心了。”
“你什么时候醒啊,我们回家好不好?dad我困了。”
宫葵嘀嘀咕咕地说着。
佣人们将一份份箱子搬到地上,看向一旁站着的宫曜,“小少爷,封管家让我们把少爷办公桌、书桌上能拿的东西都拿来了,说是你要的。”
“嗯。”
宫曜镇定地点点头,在箱子里面前蹲下来,翻着那些东西,大多都是文件,他有些犯难地皱起眉,很多字他还不认识。
“holy少爷,你要这些做什么?”
阿里莎走过去问道。
“医生说,找一些重要的事说给他听,他就能快点醒。”宫曜特地去咨询了医生,问得很仔细。
阿里莎恍然大悟,“所以你把少爷平时办公的文件拿过来,念给少爷听?”
“嗯。”宫曜点点头。
“这我知道,少爷好像最近都在研究那个什么全息影像通话的项目。”一个佣人上前翻了翻文件,从中拿出一份,“看,就是这个,呃,这个是影印本,看来要件都早存放好了。”
“没关系。”宫曜一本正经地看向那佣人,“你去念。”
“好的。”
宫曜继续低头翻箱子里的东西。
很奇怪,两个小孩子用自己脑回路里的方式在唤醒父亲,明明挺无语滑稽的一件事,但因为两个孩子的表情都太过凝重认真,做得一丝不苟,看得几个佣人莫名得热血沸腾,都纷纷加入帮忙。
窗外的月光似乎没有平时那么凉。
宫曜继续翻着箱子,忽然从里边翻出一张照片,是宫欧和时小念两个人的合照,宫欧坐在那里,时小念站在他的身后,从后搂着他,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比时小念无名指上的戒指还要闪光。
宫曜把照片放到一旁,又从里边摸出一个扁扁的水晶瓶子。
他的小手攥着透明的瓶子,低眸看去,里边是一片红色的干花,上面的花瓣缺了两瓣,上面还有一道道的痕迹。
是一片残缺的干花。
“……”
宫曜打开瓶子,看着里边的花,小脸上有着呆滞。
他是个记性很好的孩子,尤其是对那些念念不忘的事。
“小葵,下午的花是你采的?很好看。”
“你喜欢我的花?你捡起花了么?”
“捡了。”
“真的?你喜欢吗?不用水养着,花都坏了。”
“没坏,还是很好看。”
原来,他真的把花捡起来了。
第696章 尾声的高潮三
原来,他说那些话并不是虚伪的,他真的捡了。
宫曜望向床上昏迷的男人,好久,他小手捧着水晶瓶子,忽然觉得特别重,他把水晶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然后拿起照片翻了一下,又发现下面还有一些相框照片。
大多都是宫欧和时小念两个人的合照,还有一张他们一家人在满地落叶的秋千架前拍下来的。
压在最下面的一张照片是时小念单独的照片。
照片中的时小念正坐在窗前的位置画画,一手托着调色盘,一手握着画笔,衣服的胸口上绣着a大的字样,她抬眸冲着镜头微笑,窗外的阳光将她整个人都柔化了。
“这是太太还在学校时的照片吧,看起来好青涩。”
阿里莎蹲在一旁说道。
宫曜翻过照片,只见照片背后有着两句话。
“阿里莎。”宫曜拿着照片给身旁的阿里莎看,“这个字念什么?”
“钟。”
“那这个呢?”宫曜继续问道。
“然。自然的然,必然的然。”阿里莎回答道,宫曜拿着照片站起来走到床边,一个佣人还在念文件给宫欧听。
宫葵坐在床上不安份地一会亲亲宫欧的脸,一会亲亲宫欧的手。
宫欧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