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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祈求着,“再叫我一遍。”
“老公!”她叫他时脸上的微笑很柔美,带着病中的憔悴,“老公……”
“哎!”时域霆眼圈一红,“哎,哎,哎!”
婚后,安如初从来不叫他老公,一直是连名带姓的叫他时域霆。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刚才她那声老公,叫得他鼻子一酸。
虽然他一直在鼓励和安慰她,她的病一定能好,但他心里也没有个底,生怕她叫了这一声老公,他想再听一次时她已经不在了。
安如初实在是不想动,但在看到他红红的眼圈,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来,缓缓的抚上他带着胡茬的脸。
时域霆赶紧握着她的手,更加紧的贴着自己的脸,滚烫的泪水也落了下来,落进他与她的指缝间,温暖又灼人。
“老婆!”时域霆情不自禁,“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她只问,“我的头发真的没的掉吗?”
“没有。”他摇了摇头,赞美道,“你还很美,很美。”
“不是说化疗会掉头发吗?”
“现在还没有掉。”
“哦!”她的声音绵长而虚浮无力,“那再做几次化疗,是不是就该开始掉头发了?会不会掉成光头?就不美了……”
“不!”时域霆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很美,很美,就算你的头发掉光了,就算因为化疗你枯瘦如柴,你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
安如初欣慰地看着他。
他说的话她全都信,他眼里最美的人一定是她,不管她成什么样。
她不想看见自己因为化疗而掉光头发的样子,更不想让时域霆看见,她怕让他看见。
可她更怕的是,以后就连她光头和枯瘦如柴的模样,他都看不到了。
如果失去了她,他一定会痛苦不堪。
与她和与他而言,能多看彼此一眼,都算是赚到的。
安如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眨眼笑了笑说,“带我去看看月亮吧。”
月亮果然是如她想象的一样,圆圆的,亮亮的,周围飘着如丝带般的白云。
明明是夜晚,夜空却特别清亮。
好美的夜!
以前有无数次机会看月亮,看美景,都不曾像今天这般感触:
能和时域霆一起,手牵着手的坐在窗边,看着这么美的月色,真的像是被上天眷顾一样。
这样安静的时光,有爱的人陪在一起,还紧紧的扣着她的手,算不算是一种奢望?
如此平凡而宁静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呢?
安如初真觉得现在这般宁静时光,是奢望。
她看着窗外的月华,不说一句话,只靠在他的肩头,保持着嘴角的微笑,静静的,静静的,真想让时间就此静止,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时域霆说,“总统的位置,我已经让凌一杨在着手让出去了。会有贤才之人接替我的。我以后只有一个心愿,每天陪着你。”
“……”她靠在他的肩头,看着月色,不说话,只听他说。
“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去乡下盖一栋楼,门前开垦一方田土,种些花,种些菜,养些小动物。”
“你喜欢乡野呀?”她问,他答,“那才是我们的二人时光。”
“可我不想去乡野,如果我的病好了……”她停顿。
她的病,能好吗?
他在等她继续。
她停得有些久,或许是思绪飘远,或许是说一句话很累,需要休息很久。
他一直耐心地等着。
几分钟后,她终于说,“如果我的病好了,我想去找一一。”
这话戳中了时域霆的心,他也心痛。
她又说,“老公!”
“嗯。”时域霆更加紧的握着她的手,“我在。”
“我想把我们家一一找回来。”她缓缓侧头,看着他,“在我死之前,我能看到一一吗?”
“不许胡说。”时域霆起了身,单膝跪地的跪在她的轮椅前,将她拥进怀里,“你不会死。至少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一定不会。”
这话又让她想起当年,她被管伊悦丢到海里,又游到周边的岛屿上被当人质的时候。
那时,时域霆截然一身去救她。
他也是说,无论如何,他不会让她死在他的前头。
她说,“我信你。”
说这句话时,她很骄傲。
因为她知道他的男人一定说话算话,一定能保护她。
可他的男人再厉害,也斗不过天。
天要收她的命,谁也拦不住。
时域霆拥着她,吻了吻她的头发。
她吃力地说,“老公……我喘不过气儿……”
“怎么了?”时域霆紧张地抬起头来,“哪里又不舒服?”
“不是。”她眨眼,“是你抱我太紧了。”
“对不起!”时域霆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抱她太紧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没事。”她笑了笑,“我喜欢你抱我。”
他也笑了,“我也喜欢抱你。”
“今天是十五吗?”
“十六。”
“月好圆。”
但月有圆缺,不是天天如此美景,就像人生一样,阴睛不定。
这个道理安如初懂,任何人都懂。
为什么想到人生的阴睛圆缺,她的心就特别的害怕呢。
害怕死去。
害怕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太短。
谁不怕死?
“老公,升白针还要打几天?”
“刘院长说,初定了三天的升白针,看后面的情况。”
“我会加油的。”安如初说,“老公,相信我……”
正文卷 第810章 她只是血肉之躯
“我信,我信!”时域霆再一次眼圈通红,“这几天打升白针,特殊期,不能有任何感染,所以大家都不能来看你。”
“我知道。”
“子奕把你的事情告诉园园了,园园说等你打完升白针情况好一点了就来看你。”
“……”
“你想不想见大家,如果不想,我就推了……”
安如初一直没有回答。
时域霆再侧头看她时,才发现她又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做化疗真的很辛苦,也很耗体力,人容易乏。
时域霆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从窗边推着她到床边,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了床。
接下来的两天,安如初又接受了化疗,还是升白针。
一针下去,直接从脊背的位置注入体内。
第一天打完针,安如初还没有直接虚弱的睡过去,但第二天就撑不住了,还没被推出化疗室五十米,就睡着了。
第三天还好,算是坚持了一百来米,最后还是睡着在轮椅上了。
怪不得初进病房时,她总听人说希望下一次做化疗,不要那么痛。
但也有病人说,痛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不痛怎知活着?
打完升白针,白小板确实上去了,白细胞也确实下来了,肝上的转氨酶也降低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安如初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也确实是好了许多。
第二轮化疗,是在一周后。
医生不允许近期探视,这段时间能接触安如初的人也只有时域霆,连时念想看一看安如初,也只能在特殊病房外。
…
“还不能探视?”田诗园和家人一起坐在客厅里,“怎么还不能探视?”
“大家都想去看如初,但医院不允许。”安子奕解释,“至少三轮化疗下来,情况好转了,才能允许探视,耐用探视不能太频繁。”
田诗园是医生,虽然只是妇产科的,但化疗有多痛苦,她比谁都清楚。
“如初得受多大的罪呀。”田诗园叹息。
旁边的米雅梅和安如馨,早已是哭成了泪人。
安文龙也是垂着头,一声不吭。
这个时候,小安沁哭了。
这一家人好像都没有听到小安沁的声音。
若是换作以前,小安沁哪怕是在婴儿房哭了,大家都会急忙的跑过去看个究竟。
但今天小安沁和两个育儿嫂都在客厅里。
可能是小安沁哭得久了些,田诗园有些不耐烦了,“琳达,把沁沁把到外面去。”
那意思是说,别哭了,哭得烦人。
田诗园是很有母爱的,对孩子也十分耐心,可就是在知道安如初得血癌后,心情烦躁躁的。
安子奕给小沁沁请的育儿保姆,是国外的,精通多国语言;懂得激发宝宝兴趣和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