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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势匆匆奔上楼,打开门后冲进去,扯清地上散着的是刘安的西服,扬起高跟鞋对着盖在被子低下像虫子一样蠕动的两个人一顿乱打。
一边打,一边哭。
我所求也不过是丈夫对了好,我宁愿相信自己有病了也不相信刘安背叛了我。可现实赤祼祼的给了我一耳光,告诉我什么叫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离婚!”在被子里的人痛骂出来时,我喊道,“刘安,我一天也不想和你过下去了,我们离婚!”
“离婚?”一个陌生男人捂着被我鞋跟砸出血的头,看着我怒气匆匆的道,“你他妈是谁啊,你在说啥呢?”
被子下面那女人哭的撕心裂肺,揪着那男的后背又抓又打,“你,你骗我。你明明说你单身,结果,结果连老婆都有了。我跟了你两年啊,咱们都谈结婚了,结果你早有老婆了……”
那男人回头哄女人,“小倩,不是这回事,我不认识这女的是谁。”说完回过身来推我一把,骂咧咧的道,“你他妈到底是谁啊我操,我也不认识你啊你是谁老婆?”
第18章 吃药
我愣在原地。
他不是刘安,他是谁?
不对,我眼睁睁看着刘安进来的,刘安去哪儿了?
我走错房间了?
顾不上那男人一连怼我几下,我转身就往外走,“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走廊里光线昏暗,我拎着高跟鞋,披头散发的在走廊里挨个敲房门。
“刘安,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刘安,你混蛋!”一连敲了几个不是,我又慌又气,痛哭出声,“刘安你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出来,先是骂骂咧咧,后是指着我窃窃私语。
“这女的,疯了吧?到底敲门,干什么呢?”
“好像捉奸呢。”
“刘安是她老公?”
“报警,报警……服务员,你们管不管,不管投诉了。”
两个打扫房间的阿姨把我拦住,架到了堆放换洗床单的地方。
我脑子里嗡嗡直响,一片空白,围在门外的人不停的对我指指点点。
不知过了多久,警察出现在我面前。又不知过了多久,刘安冲进杂物室。
他拉起我紧紧抱在怀里,一个劲儿的对警察说对不起添麻烦了。
等到警察把无观人员疏散开,刘安才松开我,问,“小乔,你在这里干什么?快把鞋穿上,你现在不能着凉。”
不待我回话,全程看热闹的卫生阿姨说,“她来捉奸,说她老公出轨。砸开好多房门,还把一对未婚夫妻给打了。”
“出轨?”刘安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出轨?”
“我看着你进来的!”我笃定的道,“刘安,我到你公司楼下,亲眼看你出来,打车去和一个女的见面,然后进了这里……”
“小乔我一直在开会,直到刚才警察给我打电话说你……”刘安敞开衣裳把我裹进去,“回家说,回家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接下来我们进了派出所,做了笔录后又经过警察协调,给那对男女赔了医药费。
离开派出所时,负责我们案件的警察说,“……抑郁是种挺严重的病,可千万别耽搁了。”
被打那女的说,“什么抑郁症,十足一个疯子!”
刘安抿着唇,拉我上车。
车子开出五十米,我情绪突然崩溃,伏在车前放声痛哭。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刘安到底背叛我没有!我明明很清醒,可为什么眼前所有的事都很糊涂!
刘安把我抓到他怀里,哽咽,“小乔,我下午不去公司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你没事,你一定会好的你相信我。”
刘安再次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还是那个马冬。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在他的工作室,而是在约在一起很有格调的咖啡厅。
去洗手间时,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我是如何狼狈。
身上随意批着一件大衣,齐肩的头发四下散乱,有几络粘在了额头上。脸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一碰火剌剌的疼,可我根本不记得这是谁打的。
脸上血色全无,嘴唇是淡青色。
重要是眼神,哭的红肿的眼睛没有一丝色彩,发呆,发愣,像没了魂魄一样。
我捂着脸,放声尖叫。
这不是我,不是!
曾经的赵乔是何等风采夺精,镜子里这个疯女人怎么可能是我。
刘安破门而入,在几个女生的谩骂声中把我拥出去。他一把梳理我的头发,一边低声安慰,“小乔,没事,真的没事。小乔,我爱你,你这样我心疼。”
回到卡座,我窝在刘安怀里,丧失了思考。
马冬来的挺快,听刘安说了我的症状后,摸出一瓶药给刘安,说让我一天吃三次,会控制我现在的情况。
他想和我聊天,可我打心理抗拒。最后他道,“下周六,我们好好聊一聊。”
马冬走后,刘安带我回家。吃了药后,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的很恍惚,一睁眼一闭眼,天黑了,再闭眼再睁眼,天亮了。意识也迷糊,有时混沌一坐就是很久,有时清醒,可以正常给刘安做饭洗衣。
刘安对我呵护备至,推了所有加班和应酬,只要有时间就往家里跑。
周六,刘安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看着眼前的马冬我神思有些发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儿,他把刘安叫进来问了下我上周的情况。
在听说我没跑没闹,没梦游没丢一天后,对刘安说,“吃药保持吧,下周六如果没好转,我建议催眠疗法。”
刘安点头,“只要能有效,什么方法都可以试。”
拿完药,刘安带我下楼。他去取车,我拿着药在楼下等他。
没一会儿,一个人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赵乔?”
我抬头看他,好一会儿,认出来人,“周朗?”
第19章 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你怎么了?”周朗围着我转了一圈,“怎么感觉不对劲……”
“……哦,我有点不舒服。”我对他笑笑。
“你先别走,赵乔,等我下。”
“什么?”我反应过来这句话时,周朗人已经不见。
可好像只一会儿,他又出现在我面前。我问,“你要去哪儿?让我等什么?”
“没什么。”周朗气喘吁吁,我手中一空,又一凉。
我低头看,我手里赚着药瓶,周朗手刚好抽走。
“……”我沉默。
“妈的。”周朗狠声骂了句,“赵乔,你可一定要醒,我有事问你。”
“……”
我迷茫时,刘安回来。
两个人打了招呼,刘安带我回车上。他问我,“老婆,你老同桌和你说什么了?”
我扭头看他,“什么老同桌。”
刘安笑了,抬手摸摸我耳朵,“没什么。老婆,你不知道我多爱你,我们回家。”
我当然知道刘安有多爱我。
他爱我到,在自己大学学费还无着落的情况下给我过一个让同学羡慕的生日。他爱我到,在他整个家庭都排斥我的情况下,把我拦在身后给我遮风挡雨。他爱我到,在几次婆媳交锋中都坚定不移的选择站在我这边。
现在我得了这种病,他依旧对我不离不弃。
我状态很不稳定,意识不清晰时只会发呆,等发现自己做错事,比如打开天然气没关或是拿着刀子四处乱转,会自责痛哭。
有好几次清醒过来时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屋子里一片狼藉,而他满脸泪痕的不停说爱我。
清醒时我会想,离婚吧,离婚了他就轻松了,我就再也不会拖累他了。可糊涂时会把他缠的紧紧的。我怕他离开我,怕我病的什么也不记得,最后连他都忘了。
还好,这样混沌的日子我并没有过太久。可能是马冬的药有了效果,周四周五我都很清醒。
没有发脾气没有发呆没有砸东西,睡的好吃的好作息正常,还给刘安做了饭。
我明显感到刘安轻松很多。
我又何尝不是?如果我一直这样下去,我们的日子真的是全毁了。
星期六又去见马冬,我和他单独聊天。
我真心想自己快点好,所以很配合马冬的寻问。最后马冬下了结论:“刘太太,你的病情加重了。上次你无法和我交淡,所以我也没有细问。现在,你能和我说下,你上周一,为什么突然之间情绪激动,去旅馆,找你丈夫呢。”
我这几天糊涂,对那天的事也弄不明白,可过程记得很清楚。
于是,把我所发现,所看到的都和马冬说了一遍。
马冬听我说完,沉默了下,道,“刘太太,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聊天,说发现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