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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玉漱都略过了于乐近乎哀求的目光，她若无其事地，重新站在了周越的身旁。
第31章
酒吧大厅里吵杂声四处而起； 被警官凶两句安分下来的人； 还没一分钟又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玉漱的双手冒出了冷汗，周越牵住了她，五指穿过她的手缝，两人十指紧扣； 她手掌心的汗水全被男人干燥的皮肤沾去。
玉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行事之后所有的害怕在这一刻都被激发出来了，她在犯罪； 像一个疯子。
“玉漱； 把东西给我。”
玉漱看着周越，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了这么严肃的表情。
她见过他的很多面，轻佻、暴躁、冷清、霸道，就连他工作时候的认真态度，处理棘手问题的时候她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此刻的模样。
玉漱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摇了头； 她凭什么要让周越为她的冲动而揽锅？
“玉漱； 听话，东西给我，不会有事的。”
“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做什么？”梁队忽而看向了周越一行人，“离这儿远点儿。”
周越亲密地搂着玉漱的腰，她今天穿的连衣裙腰侧正好有口袋； 他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连衣裙上的口袋，他悄无声息地探了两根手指进去，面向着梁队，轻松一笑； “瞧一下热闹罢了，马上就走。”
玉漱察觉到了周越的动作，她的左手下垂使劲儿地压着自己的腰侧口袋处，她要阻止周越，她不能让周越为她的冲动而买单。
“等等。”有个警官忽然叫住了他们。
周越转过的身停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回头，意味不明地看着那个叫住他们的警官。
“梁队，刚刚这个人和那边的一个姑娘接触了。”说话的警官指了指戴着口罩的玉漱，以及人群中，眼眶和鼻头都泛红的于乐。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玉漱也不能走了，想走？那就得再搜身。
易明博走了过来，他扫了玉漱一眼，蹙眉问周越：“怎么回事？”
周越没出声，气氛凝重之余，谁都没有想到人群之中的于乐会突然就大声地哭了出来。
她拨开了站在她旁边挡着她的人，她走到了于南这边，颤抖的身体抱住了于南，稳住他的身形，“小南……”
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双眼哭得通红，“我知道东西是谁带来的。”
于乐的声音如同爆竹一声响，她望着梁队，急切中难掩悲痛，“是他！”
沈新北，被于乐指着的男人穿着一件黄t恤，顶着一头褐红色的头发，沈新北眯着眼睛，音乐停了他还晃着脑袋，显然是嗑药嗑多了。
“于南是我弟弟。”于乐咽哽着声音，止住的眼泪又涌上了眼眶。
“沈新北和我们姐弟都是J市人，小南在J市的时候就跟着他沾上了毒，沈家前段时间搬离了J市，来到了B市这边，我弟也是前几天从J市那边跑过来B市找我的，我没有想到……没想到……小南前段时间在J市那边明明已经进过戒毒所戒毒了的……”
于乐泣不成声，可她知道，如果现在她不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她不敢想象，今晚从这里出去以后，因为她而牵扯到的玉漱一行人，他们会因为她而遭受到什么无法预估的后果。
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小南他识人不清，一直把沈新北当好朋友，今晚我们姐弟原本是在家里的，可小南突然接到了一条短信就说要出去一趟，我见他神色不对劲，就趁着小南换衣服的时候偷看了他的手机，是沈新北给他发的信息，小南出去以后，我尾随他来到了这里。”
“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看到小南……小南他又变成那样了。”
那样，指的便是又碰了东西的模样了。
“是我亲眼看到沈新北从自己的身上掏出那种东西的，小南当时的意识就已经不清醒了，我上来拉住了小南要回去，他们拦住了我，不让我们走，沈新北说，我要带小南走可以，除非我当着他的面儿也吸他带来的东西……”
“我没理他，他上来就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你们警察就突然都闯进来了，警察来到我们这边的时候，沈新北……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东西放进了我的口袋。”
至此，在场的人都有些唏嘘。
每一年，毒品残害的家庭不在少数，而每一年，为国牺牲的缉毒警察亦不少，贩毒之人的罪恶你永都数不清道不明。
玉漱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每一次网上发布的有关缉毒的消息她都会看完。
可这次她是不理智的，左侧口袋那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她不知道周越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傻，把东西藏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她微微偏过了头，眼眶里的泪水沿着眼圈，无声地浸入了口罩之中，她细声地吸了吸鼻子，不敢让周越发现她哭了。
“所以呢？东西现在是在你的身上吗？”梁队一语而出，目光紧紧地落在于乐的身上，丝毫不为小姑娘脸上的悲情所柔软。
玉漱猛地就抬头望向了周越。
周越目光深邃，看见玉漱泛红的眼圈，他拥住她腰的手收紧。
玉漱忽然就辨认不出男人的情绪了，她想，周越应该是在生气的，他也会愤怒的，她犯了错，她不应该在什么情况都没有理清楚的情况之下，就凭着对乐乐的那点私情，因为看到了她的眼中的绝望与无助，就不顾一切地把东西藏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只想到了于乐，却没有想过她自己，没想过她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她会因为自己一时的愚蠢而把他们这一行人都陷进水深火热之中。
玉漱同样朝着于乐望了过去，她心乱了，她不知道于乐会怎么回答。
不管于乐有没有把她供出来，事情她都做了，错了就是错了，后果，她也只能担着。
于乐没有一丝怯弱地直视着梁警官，她摇了摇头，说：“东西不在我身上，我当时很害怕，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我扔地上了。”
此话一出，在场听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寻找于乐口中说的东西。
小李忽然叫了一声：“梁队！”
他眼尖，目光一瞬就锁定了于乐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底下，那里用透明小袋子装着的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正躺在那儿。
小李快步走了过去，把东西捡了起来，“梁队，是K。粉。”
于乐盯着小李手中的那一包东西，她的目光深了深，眼皮跳得很快，心脏也也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梁队接过了东西，举到于乐的面前，问：“是不是这包？”
于乐压根就没有见过那东西，她现在也不敢抬头朝着玉漱看去，她的眼睛连往玉漱那边看一眼都不能有。
“我没见过，我不知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趁没人注意就扔了出去，我也不知道仍在了哪里。”
梁警官皱着眉头看于乐，他还想再问点什么，却被周越打断了。
“梁队长，她所说之事是不是真的，你随便问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就知道了，当时沈新北是不是真的逼她吸食，是不是真的把东西塞进了她的口袋，他们这么多人在，总会有一两个人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梁队长落在周越身上的目光不禁带了几分探究，当警察的人，敏锐性都会比寻常人高出许多。
梁队长吩咐小李，“去把沈新北弄来，这里和沈新北一伙的人都叫到一边去问话。”
沈新北被带到梁队面前的时候，人虽然算不上十分清醒，可也是知事了的，可他的脸上仍然摆着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东西是你放她身上的？”
沈新北寻着目光落在了于乐身上，他嗤笑一声，露出一口黄牙，双眼放射出了毫不掩饰的阴森，“就我放的，你们能怎么着？想抓我啊？来呀，警官，回头记得给我家里打个电话，让人来捞我。”
沈新北的态度大家都看到了，这个人不知是真的傻，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还是他就真的对这件事情无所畏惧。
梁队长冷笑一声，吩咐手底下的人过来，“把这人带回去，嗑了东西的，全都拉回警局去，收队。”
“是！梁队。”
于乐见有警察要把于南带走，他连连拉住了那个警官，她望向梁队，“梁警官，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梁队看了于乐一眼，再看了一眼她那双眼迷离的弟弟，对着一旁的兄弟点了点头，“一起带回去录份口供。”
一行人开始接二连三地离开酒吧，于乐在经过玉漱和周越身边的时候，她脚步微顿，低着头，所有的自惭形秽都化为了心中所有的感激。
没有人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