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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你紧张吗？”一个女同学问。
他们今天演的是巴黎圣母院，这个女同学演爱斯梅拉达。
“紧张。”北辰笑笑，“生怕自己忘记台词。”
乔林溪一开始还以为北辰演副主教或者骑士，哪知道看了他们彩排才知道，他居然是演的卡西莫多。
那个卑微的，丑陋的，却又善良正义的卡西莫多。
“原来你也会紧张啊。”女生低头掩饰脸上的红晕，乔林溪却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自己大学时要是遇到了一个北辰这样的人，肯定也会喜欢的吧。
就像个太阳，光是靠近他，就觉得足够温暖。
“欸，北辰，这是谁啊？”剧中饰演骑士的男生问到，眼神落到北辰旁边的乔林溪身上。
男生声音不大，她又在专心吃饭，因此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直到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话聚集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意识到。
“是我们的学姐。”北辰随意答了一句，冷冷淡淡的，大家都是学生，即使好奇也不会直接拉下脸皮直说，看北辰的态度也知道他不想多说，倒是给他们俩都省了很多麻烦。
不过乔林溪还是困惑了两秒。
为什么他不直说自己是助理啊，真奇怪。
晚饭后马上要紧锣密鼓开始化妆了，北辰这么一个俏生生的小伙子要化装成钟楼怪人卡西莫多难度还是有点大，乔林溪平时虽然也会帮他化点妆，但是人家天生丽质，基本也没有要大动的地方，今天就不一样了。
她面对着这张俊俏的脸，一时无从下手。
“学姐，我来吧。”演女主角的女同学已经化完妆了，看乔林溪一脸懵逼，忙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工作。
她乐得轻松，北辰却抿着唇不太开心的样子，女同学有时候跟他聊天，他也闭着眼不说话，还是乔林溪出来救场，说他嗓子不太舒服。
希望北辰回家不要找她算账。
不过女同学帮他化起妆来，就有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意思了，小姑娘家家的，这越凑越近是干嘛呢。
乔林溪本来在看着，又总觉得北辰现在肯定不太舒服，于是准备起身去倒杯水来，正好让女同学休息一下，省得等等假睫毛都要戳到北辰的脸了……
“你干嘛？”北辰突然出声，把女同学和乔林溪都吓了一跳。
“我……”乔林溪正想说她去帮忙倒水，那边的女同学已经开始忙不迭地道歉了。
“对不起啊北辰我刚刚就是……就是想……”她没有找到言辞，正好有人找她有事，于是道了句抱歉，很快离开了。
“哼。”北辰看了眼还在发愣的乔林溪，傲娇地别过脸去。
什么……我又干嘛了啊？
一个傻子发出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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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在学妹心灵手巧，北辰的扮丑妆已经化得七七八八了，乔林溪只要稍微修饰一下就行。
北辰似乎对化妆稍微有点见解，于是她严格按照老（北）师（辰）的指使，着手化起妆来。
眼睛这么好看，那眼线笔捣鼓捣鼓，鼻梁这么挺，高光阴影反着用，活生生给你打造平面鼻梁……
“眉毛也拿遮瑕遮一下。”北辰指着自己的眉毛。
“你怎么这么会啊？”她一边尽职尽责地遮瑕，一边忍不住问。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其实乔林溪一直觉得这句话有毛病，北辰肯定吃过猪肉，但不一定见过猪跑啊！
但她不敢说话，凑近了，拿遮瑕刷沾了遮瑕膏，细细往上涂去。
两人的距离猝然拉近，北辰睁眼看着眼前的人，眨眨眼，突然笑了。
“唔，别动。”她一心一意帮他遮眉毛，根本没有发现底下如炬的目光。
遮瑕是遮瑕，眉毛根根分明的质感却并没有减弱，大功告成之后，北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犹疑了一会儿。
“你说我直接把眉毛剃了怎么样？”
乔林溪咽了一口口水，阐述事实——
“那远哥会把我头发给剃了的。”
最后北辰还是放弃了这个危险的念头，只是最后戴上帽子的时候，将帽檐拉下了些。
乔林溪刚放下手中的化妆工具，就收到邵致远的消息，说让她记得到时候给北辰拍照。
她回复完邵致远，正好对上北辰的目光。
“我们下去看看节目吗？”晚会很快要开始，其他演员都到外面去看节目了，也有人来叫北辰，只是他拒绝了，因此现在只有他们俩还坐在这儿。
“不去。”他在镜中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仿佛很满意的样子。
乔林溪本来以为北辰只是要稍微画丑一点，却没想到他要丑成这样。
被阴影和高光修饰成几何形的脸型，四面体的鼻子，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嘴，就连牙齿都做了特殊处理，做成参差不齐的样子，他有一只眼睛戴了美瞳，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看上去就是独眼的样子。
乔林溪习惯了他平时光彩夺目的模样，一时还有点接受不来。
“你怕我吗？”他看她怔怔地看着自己，嘶哑着嗓子开口。
这就是卡西莫多的声音。
乔林溪抿抿唇，不说话。
“不要害怕，不要看我，只要听我的话就行。”北辰退到离她更远的地方，他佝偻着背，一半身子陷入黑暗，脸上也半阴半明，只有垂下的眼里，闪烁出一丝希冀。
乔林溪看了几遍彩排，她知道，这是舞台剧中的台词。
可是真正面对北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变成了凄凉和卑微，还是让她没来由地跟着心疼。
乔林溪伸出手，想把他从黑暗里拉回来。
刚伸出一半，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已经握了上来。
“是不是演得很好。”他笑起来，眉尾带着小骄傲。
无论外形怎么样，这一瞬间，他还是那个满身少年气男孩。
“当然好。”乔林溪实话实说，一时竟忘了把手从他手心抽出。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梦里不知身是客，就让她贪欢半晌吧。
门口传来嬉笑声，是其他人回来了，乔林溪猝然惊醒，飞快把手收了回来，不自在地插进兜里。
北辰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一时弥漫着尴尬，好在很快有人找他来对台词，北辰回望一眼乔林溪的方向，没有说话，去了另一个角落。
她一个人坐在化妆镜前，手上仿佛还残存着别样的温度。
身后熙熙攘攘，过了一会儿，表演要开始了，大家陆续出去候场，北辰看了眼还坐在一边抠指甲的小助理，拉了拉帽子，离开了。
既然她要当鸵鸟，那就让她窝着吧。
脑袋在沙子里埋久了，才会知道窒息的感觉。
乔氏小鸵鸟并没有在沙子里埋很久，就跟上了候场的大队伍，毕竟她有任务在身，还要给北辰拍照的。
北辰在最后面和爱思梅拉达的扮演者说话，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乔林溪对着他们的背影咔嚓拍了张照，又觉得该拍一张正面，于是提高音量叫了一声北辰。
他回头，看到是她，微微一笑。
她正好此时按下拍照键。
“真好看！”乔林溪追上去，把手机递到北辰面前。
北辰瞥一眼，“……真的吗？”毫不留情地把她脸上的眼镜扶正了些。
可是我戴的是平光镜……
乔林溪很想辩解，但还是乖乖地闭了嘴，顺便如他所愿，戴上了口罩。
其实他笑得还是挺好看的，她的视线回到手机上。
就是这个妆，确实太丑了……
下一个节目就是北辰他们，乔林溪还要拍舞台照，于是先行去了观众席。
因为是学校的活动，前面一整排都是学校领导的座位，最旁边有个领导没有来，空出来一个座位。
“张老师！”乔林溪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赶紧猫着腰跑到边上。
“乔林溪，你怎么来了？”张老师是当时乔林溪的班导，刚升职，这才能坐到第一排来，没想到还能遇到自己昔日的学生。
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来给人拍照的。”
“北辰？”
“您怎么知道？”
张老师拍了拍旁边的空座位，“你在这坐着拍吧，杨老师今天不会来了。”
等乔林溪坐下了，她才得意地摆摆头，“因为我最喜欢北辰。”
……
那她该不该告诉张老师自己在北辰工作室上班啊。
元旦晚会的主持人是一男一女，女主持穿着得体的白色抹胸连衣裙，胸前缀着小水钻，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