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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开车前,她有义务告知顾山南,她要去医院。
他这个伤口,不去医院处理,根本不行。
“我要送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
“顾山南,你疯了吗,不去医院,你会很危险的。”
沈水北怒了,心里有一个神圣的意念让她执拗着,将性命看得至高无上。而顾山南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真的是让她又气又急。
“沈水北,听话。”
顾山南突然说出这两个字,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一下。
麻痹的,摸头杀呀!
这个细微的动作之下,沈水北的心颤了一下,本来全身都是劲儿的要反驳他的话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扭头看着靠在座椅上的男人,双手把着方向盘,咬了咬牙:“好,不去医院,那我问你,顾山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儿,所以你不去医院?刚刚要找你的那群人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你被他们追杀,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是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问出了这句话,本来没奢望男人会回答,但是良久之后,她听到了一个简短的音节从身边男人的嘴里吐了出来。
“嗯。”
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黑暗里,男人的容貌悉数隐匿,沈水北侧眸,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正好了,我也不想做好人。”
她伸手一扭车钥匙,对着男人的侧颜,倾城一笑,发动了跑车。
☆、023:你他妈个傻逼
香林别苑的铁门外,沈水北停了车。
没有时间去看这个她已经四年都没有踏足过的“家园”,没有时间去伤感悲伤,她看了顾山南一眼之后麻溜的从驾驶座上下,弯腰趴在地上从车座底下掏了铁门的钥匙,快步走过去开门。
当钥匙插入那大锁里面咔嚓一扭打开了门锁的时候,沈水北还是有点诧异的。她本来只是想带顾山南来这里碰碰运气的,看看这个在四年前都被封掉的地方还能不能进去,没想到,这个早就被国家贴上封条的地方,门锁还没有换掉,她手里保留的要是竟然还能打开。
铁门已经有些生锈了,被推开的时候发出了陈旧的吱呀的摩擦声。
大门打开,入目的黑夜之下的园林院落一如当年的模样,树还是当年的那些树,花也还是当年的那些花,甚至连院子角落种的那棵正在一簇簇灿烂开放着的槐花所散发出来的香味,都是跟当年一样的。
一瞬间,沈水北站在门口,有些微微的失神。
顾山南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右脚没有用力,有些缓慢的移动到了沈水北身边。他目光所及的,也是她眼中所见的。
“为什么要回这里?”
顾山南站在沈水北身后,立了许久,直到刚刚才处理好的伤口又有些裂开冒血了的时候,他缓缓的开了口,声音低沉的问沈水北。
闻声,陷入回忆的女人身子一颤,急忙扶住了身边的男人,低头,想要掩饰眼底破碎情绪的表情有些慌乱:“你跟我进来,我给你处理伤口。”说着,架着顾山南的胳膊,强硬的让顾山南微微的伏地身子侧着身体靠着她往院子里面走。
黑夜里,白玉石的小道看得还是很清晰的,那条通往住所大楼的小路越是清楚,敲打在沈水北心头的回忆,就越是真切。
说不难受是假的,家破人亡,那种绝望跟悲伤始终是烙印在了她的心头,不会结痂。
“沈水北,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已经被别人买下了?”
顾山南也是难受的,因为他一米八八的个子被这个不过一米七的女人拉着,不得不弯着身子配合着靠在她的身上,原来他只是脚痛,这走了一段路,腰也酸痛了起来。
他知道沈水北情绪不好,也知道这个地方,是当年沈家的住宅,后来因为沈氏夫妇贪污受贿被查,以至于后来牵扯出人命官司被关押,沈家所有的财产企业都被国家收回,这栋别墅也不例外。
只是他两年前就听说过,沈家的别墅被拍卖,以六千万人民币的高价被一个神秘人买下。
“我知道。”
沈水北架着顾山南往里走,埋着头,声音沉闷,“不过我观察过,两年来,没有人来住过,顾山南,你以为我愿意带你来这里呀?我是为了救你,我这叫大公无私,你懂不懂?”话语落罢,她抬眸对着顾山南翻白眼。
动作很快,但是顾山南却注意到了,她的眼眶,分明是红的。
东边的楼,是她当年的住所,依旧是没换门锁,她打开了门,将顾山南安置在大厅的沙发上之后就去房间里找医药箱以及各种工具。
当看着深水别拿着大包小包的药物以及各种镊子刀子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顾山南狭长的眸,微微的挑了一下。
沈水北拉过椅子在顾山南面前坐下,对他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东西,示意他不要奇怪。
“既然你不愿意去医院,你脚上的子弹是必须取出来的,所以,我来动手。”
说着,她将各种的手术工具都泡在了医用酒精里面一一消毒,再让面前的男人在沙发上躺下。
只是,男人看着她轻车熟路的做完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之后,依旧坐在沙发上,用似笑非笑,打量深思的眼神看着她。
顾山南长得很好看,跟大众审美里面的那种小鲜肉的好看是不一样的,他浑身都是肌肉,脸上的线条也是如同行云流水雕刻出来的一样,更要命的是,他那一双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子一样,透彻又迷人。
沈水北承认,被这样的一双眼眸注视着,自己有些不习惯。
“顾山南,你有屁就放。”
她用清洁纱布清理了自己的双手,让后将纱布往桌上一摔,瞪着顾山南。
顾山南的喉结动了动:“就这样取子弹。”
“啥?”沈水北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顾山南的脑袋被门给挤了,“你坐着让我给你取子弹,顾山南,你咋不上天呢?你知道你坐着跟你躺着的出血量会差多少吗?失血过多也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沈水北是真生气了,她见过对自己生命不负责任的人,但是没见过顾山南这样简直就跟开玩笑一样活着的人。
“躺下。”
她叉腰,命令。
“沈水北,我是军人,我每时每刻都要保持清醒。”顾山南执拗得可怕,在甩下这句话之后,他从桌上那一堆工具之中扯出了一根止血绷带,往自己大腿上一扎,微微的倾斜了身子,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沈水北,“不要麻药,就这样取子弹。”说话的语气就是下命令的语气。
沈水北一愣。
然后“啪叽”一下坐下,一边戴手术手套一遍对顾山南翻白眼,“好呀,我就这样给你取子弹,顾山南,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我就不信你不痛,你等着,等会儿可不要求我给你打麻药。”沈水北说完,已经麻溜的拿起手术刀跟一遍的镊子,下手之前,双手却微微的顿了一下。
“沈水北,动手。”
顾山南伸手按住他的手,黑如曜石的眼眸里面带着的是钢铁一样的坚毅。
“好。”
沈水北点了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顾山南,我曾经就读于牛津大学医学研究院,虽然没有毕业,但是在国外也是取得了医师执照的,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要有负担,我……”
“动手。”
顾山南打断了沈水北的话。
“好。”
其实她心里想说的是,操他大爷!
………………
沈水北取下顾山南大腿上的那两颗子弹,用了整整的两个小时。
还好子弹深入的位置没有碰到他腿上的大血管跟骨头,她只是注意了一下下刀的方向避开腿部肌肉就可以了。虽然这样的手术对于她来说难度并不大,但是她心里背负的负担却是超重的。
因为顾山南没有打麻药,局部麻醉都没有接受。
但是从始至终,顾山南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甚至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好像害怕打扰沈水北的专注一样。
放下手术刀脱掉一次性手套的的沈水北看着顾山南,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本来想习惯性的瞪他一眼表示自己心里的不满的,但是想着这个男人才经历那样一个大手术,遂心里一软,坐下来,伸手替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顾山南,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铁打的,你都不知道痛吗?”
她擦汗水的动作做得很熟练也很自然,一直到擦完了顾山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动作的不妥,急忙把手收回兜里。
“这点痛都需要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