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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睛的老夫人。若老夫人方才真要与她计较,丫鬟也不会直接杖毙,恐怕还需受一番苦难。老夫人是为了顾全她的颜面。
在没有任何外人的荣苑东次间,再否认什么,只怕也没有任何意义。
“是我吩咐丫鬟去做的。”沈静云平静无波的将事实道出。
老夫人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心中的怒意,嘴上仍带着几分谴责道:“你为何要这般做?”
为何要这般做?因为父亲日日流连花丛之中。时常夜不归宿,甚至还置了外室,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看了母亲的笑话。母亲娘家之人来看母亲之时。不是责怪父亲的风流,却是责怪母亲无用,竟然连一个男人都守不住,而隐忍的母亲却将所有的委屈都吞进肚子里,从来不曾埋怨过半句。甚至每回父亲醉酒回来之时。母亲都是急巴巴的赶着去照顾他。母亲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流露过半分的不满,可谁知道她背地里流过多少眼泪?她甚至跟母亲说过,既然父亲这般留恋外头的花花草草,他醉酒回来之时又何必赶着去照顾他?母亲却只说照顾丈夫是妻子的本分。这般的母亲让她有几分怒其不争之感。而母亲偏偏听不进她的话。
她只得想方法补偿母亲。正巧二房的沈静雪因二伯母给她指了一门不好的亲事,以至于沈静雪自残以此明志,她便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法子。既可以惩罚了二婶婶。又可以补偿母亲。
可惜,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在东窗事发之前。大伯母忽的颇得祖母的欢心。因此,原本应落在三房的中馈一事,却落在了大房头上。
原本沈静云在想是否还应想些法子让大伯母宁氏在主持中馈之时出些岔子,尽管此事不易,亦可一试。而大房后来却发生了太多变故。于是她决定静观其变。等宁氏失了老夫人欢心之后,老夫人会自然而然的将此事丢给三房。可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夫人总是不曾收回宁氏手中的权力,反倒越发的信任她了。
沈静云心里头有几分不是滋味。但同事她亦觉得大房里发生的风风雨雨倒是颇为有趣。根本无须她刻意去找茬,便有许多的繁琐的事情围着宁氏让她喘不过气来。而沈静初那番的劝告在她眼中看来不过是满嘴谎言。沈静云甚至有怀疑,是否沈静初识破了她的想法意图,才这般的劝慰她,想让她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可笑!她怎么会去相信父亲那些不过是障目法!难不成父亲不是日日流连烟花之地?难不成父亲的醉酒都是假的?难不成外头传的风风雨雨的外室也是假的不成?
直到沈静初与明佑轩的亲事传来,沈静云才明白了沈静初的心思。这个初姐姐,不过是想消除心里头的愧疚罢了!是她未来的夫君带坏了自己的父亲!以前,父亲并不是这个样子的!父亲是自从认识了明世子,才时常跟着他去烟花之地厮混的!沈静云对沈静初的恨意不由得又浓烈了几分。
可恨的是,沈静初仿似从不在意这些。甚至对明世子的谣言置若罔闻。沈静云不由得对沈静初的愚不可及以及自欺欺人感觉可笑且可悲。但她不同情沈静初。活该她要找这样的一个夫君!
可是她也有几分疑惑。她见沈静初与明佑轩双双出现之时,明佑轩的表现跟外间传言不尽相同。但很快她便释然了,应是这明世子特别擅长于做戏罢了。男人么,在花丛中逢场作戏惯了,对着自己的女人,自然也是游刃有余了。
但沈静云没有回答老夫人的话。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半晌,她才憋出了两个字:“父亲。”
一切不言而喻。她确实因为他才生了怨恨。
一旁的柳氏倒吸了一口气。
老夫人则不免有几分心酸。三儿子对不起这对母女,她是知晓的。所以她分外疼惜三房的人。更分外的怜惜沈静云。她想要好生的补偿沈静云,因为在给沈静云物色未来夫君的人选,亦是想破了头。可是三儿子的荒唐她无法阻止,三儿子带给这对母女的伤害她亦无法控制。沈静云这般答来,老夫人便知晓,这个孙女因为儿子的事,心里头是有怨恨的。不管她这般做到底能达到她什么目的,她心里头总归是因为存了怨恨才这般做的。老夫人忽然觉得她不知该如何斥责这个孙女。她有错,但仿似又不是完全是她的错。
于是她把目光转向了沈静雪。
“此事,你也是知情的。对吧?”老夫人问。
沈静雪见沈静云都好不忌讳的承认了,她亦是点头。沈静云因为她荒唐的父亲,她则是因为她刻薄的继母。想必老夫人无需问她理由便已知晓。沈静雪等待着老夫人的责骂,或者摔杯子。
老夫人没有破口大骂,却接着问:“钥匙,亦是你藏起来的吧?”
沈静雪微愣。方才继母趁胜追击说了此事。她再次点头。老夫人语调不由得上扬了几分,拔高了声音问道:“所以,莲姐儿也不曾推了你,是你与云姐儿联合起来污蔑她的咯?”
沈静雪怔愣了片刻。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老夫人的问题。事实上,那次是沈静云推的她,然后将事情推到沈静莲身上的。但她当时并不知情,她是事后才知晓的。沈静云后来告诉她,她见沈静莲这般的欺辱她,便顺手帮了她一把,让这个骄纵的沈静莲无从抵赖,背了这个黑锅。
沈静雪的心里头有过几分不安。随即却很快释然。沈静莲欺负她的事情又不止这一桩一件,她不过稍稍还了点利息罢了。而且沈静莲不过是背上了欺负嫡姐的名声而已,这名声,并没有冤枉了她,不过是借着此事宣扬开来罢了。
沈静雪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而后终是点了点头。
她不是毫不知情的。从事实上来说,她确实冤枉了沈静莲。而当她得知真相之后,她也不曾坦白的告知老夫人,任由老夫人误会沈静莲。也许心底,她亦认为沈静莲是活该的罢。
好,很好。老夫人拍掌三声,清脆的掌声在东次间里头回荡。老夫人不怒反笑:“想不到我精心教养的孙女,竟都是这般的德行!好!很好!非常好!”
说罢,没有发怒,没有摔杯子,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为何,老夫人没有发脾气让沈静云沈静雪两人毛骨悚然,心里头觉得有些隐约的不对。若是老夫人发了怒,待怒气消了,也便就没事了,可是老夫人不发脾气,却笑成这般的模样,听起来好像更为诡异。
老夫人体力不支,大笑了片刻终于止住了笑声,看着沈静雪的眸中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雪姐儿啊雪姐儿,你真真让我始料不及,始料不及啊……”
沈静雪看着老夫人越来越冰冷的眸色,心底蓦地腾升起了一种抓不住救命稻草般的惶恐。
第二卷第三百四十章乞求
沈静雪的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她看不出老夫人眸中的神色,捉摸不透老夫人在想什么。因为跟镇国公府的那门亲事,老夫人变得分外重视沈静雪,从亲事口头上定下来至今,她日日呆在荣苑,与老夫人的起居饮食皆在一起,随侍在左右,老夫人对她喜爱至极,而这般的亲密,让她慢慢摸透了老夫人的性子,以及每一个眼神表情甚至很细微的动作都意味着什么。可是如今老夫人眼眸中的神色有几分变幻莫测,她有几分看不透。她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老夫人很生气,并且在酝酿什么让她一招致命的决定。
沈静雪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老夫人的下一句话。因为紧张,她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背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老夫人停止了喃喃自语,眸中依然冰冷如昔,嘴唇翕动着,因为精力有几分透支,说话变得缓慢起来,一字一句道:“你这般的性子,怕是不适应镇国公府的生活,不适合当之柔的儿媳妇,我看,这门亲事就这般作罢了……”
仿似十二月的寒冰猛然而至,从头到脚的将她淹没。那股冰凉之意从脚底一路蔓延着,贯穿了她整个身子。沈静雪无法克制身子开始发起抖来。她的脚步开始变得虚浮,整个人轻飘飘起来,如在梦中。仿佛那句话不过是她梦中的幻觉罢了。
不可能,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老夫人不曾说出“亲事作罢”四个字。
可是她仍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下。她抬头去看老夫人,由于极度的恐慌,嘴唇亦无法控制的颤抖的重复着老夫人方才的话语:“……亲事……作罢……?”
不,不可能的。两家的亲事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镇国公府前两天已派人过来问名了。大抵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她要嫁给镇国公府的世子杨加望。又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
沈静雪涣散的眸色骤然回神,看着老夫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