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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树并没有客气，这算是传功之恩，说起来自己都能称得上是鹰王的半个师父了。
告别了鹰王，周小树来到淬灵峰。
小土狗一直在蜕变之中，他偶尔看上一眼就可以。他来此地是要找一个人，那人便是徐开山。
这个老疯子在仙家秘境之中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回来之后就闭关了，关键是他闭关不是为了修炼，而是在丹道上有了突破，据他说是悟出来了一种极为惊人的丹方，是受到了古神的启发。
他闭关的地方就是周小树之前的府邸，此时被布下了繁复的阵纹，贴上了密密麻麻的道符，一般人想要冲进去肯定要费上一番手脚。但对于真人境而言，这都不算什么。
只是徐开山和周小树有关系，也没有哪个真人境不长眼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何况妖宗目前的真人境高手就鹰王一个。
“研制丹方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这个老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周小树望着紧闭的大门忍不住皱眉，可是他也不敢闯进去，万一打扰到徐开山的闭关，那可真的就前功尽弃了。
忽然间，一股清香从中传出，让周小树精神一振，感觉自己的修为在这一刻竟然都出现了松动。
周小树大惊，这是什么丹药？！仅仅散发的药香就有这样的功效，那么真正的成品丹药会是多么逆天？！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周小树突然瞪大眼睛。
走出来的自然是徐开山，但是此时的徐开山眉发皆白，一脸的皱纹，竟让整张脸都变得像是有沟壑纵横一般，形容枯槁，甚至从他的身上，周小树竟然感受到了极其浓郁的死气！
“你，你这是……”周小树震惊地指着徐开山，“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徐开山虽然岁数不小了，但寿元依旧充裕，甚至精力也极其旺盛，但现在呢？周小树的修为此时何其精湛，一眼就能够看穿徐开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甚至连灵魂都腐朽了……这已经不可挽回，就如同羽雪若的爷爷一样，连突破都已经办不到了，强行突破境界只会死得更快。
“大人，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啊！”徐开山笑得很开心，像一个孩子一样，他手中攥着一团药粉，那并非丹药，甚至可以说炼制失败了，但是徐开山依然笑得很开心，让周小树心中一紧，觉得他大限可能已经到了。
“这是……”
“九转圣丹，这是九转圣丹的残渣！”徐开山嘴唇都在打哆嗦，眼睛之中却无比清澈，他双手捧着药渣，一点都不敢洒落，颤声道，“药方没有错，只可惜我凑不齐材料，只能够炼制出来残渣，可药方绝对没有错，一定能够炼成的，一定能够！”
正文 第288章 徐开山化道
九转圣丹！
周小树的手僵在了当场。
就算是以他的孤陋寡闻也是听说过这种丹药的，传说中一枚就能让人立地成圣的丹药啊！
据传就算是圣境的人物服用了也是有效果的，甚至能够距离祖境更进一步。
这是何等逆天的丹药，茫茫星空之中也见不到几枚，甚至连丹方都失传了。
就算是神农氏也无法炼制这种丹药，因为这是已经公认的只有上古者才可能炼制成功的神药，神农氏也没有九转圣丹的配方，甚至现在大环境据说都已经不允许这种丹药的诞生。
每一枚九转圣丹炼制成功的时候都会有大劫降临，因为这是不被允许出现在世间的圣物。
就算周小树再异想天开，也想不到有一位连真人境都不到的炼药师能够炼制出这样的丹药……这可以说已经是丹道能够达到的顶峰了！
“这真的是！”看到了周小树不信任的眼神，徐开山真的急了，他颤抖着捧着药渣说道，“相信我，这一定是的，我能够感受到那几位古神的本源，他们和这丹药的本源何其相似！”
周小树心中一颤，其实那股药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意识到了徐开山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窥视天机，必遭天谴，他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那个层面距离他太远太远，以至于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是不是真的，要看药效。”周小树淡淡地道，“你将之服下，我且看一看效果再做定论。”
徐开山咧开嘴，低声笑道：“我就知道，你还是信任我的。”
周小树怒道：“信任个屁！你捧着这么一把废渣就说是九转圣丹，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已经炼制不出第二次了，那丹方不是我能够写出来的，甚至不是我能够说出来的……那丹方，就是这药渣，我怎么能够吞掉？”徐开山望着周小树，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向往和期盼，“你能够炼成的，真的将这丹药炼出来，我相信你！”
“该死！老混蛋，你想要做什么？”周小树颤声道。
在淬灵峰的那些日子里，他与徐开山一同炼药，互相鄙视，互相帮助，早已经是半师半友的关系，其实在周小树心中，已经将之当作了自己丹道上的导师。
“没有你，我不可能看到这些，这是我一生的追求……谢谢你。”徐开山轻声道，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浑浊，“老实说，我真的还想炼制更多的丹药啊！”
说着，他的身躯渐渐开始发光，有一股莫名的气机在他的身体中绽放。
那是化道的力量，他的本源在融入这片天地。
周小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不仅仅是为徐开山的死亡，更是为徐开山的死法！
真人境之下，谁能够化道？
徐开山竟然化道了，他做到了所有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炼制出了九转圣丹。
他能够以天地为炉，造化为火。
他以区区业火境的修为看破了神农百草经，习得了其中的无上法。
可这样的人，最终在淬灵峰之上化作了漫天的光雨。
“答应我！”徐开山的声音很虚弱。
周小树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了徐开山手中的药渣，一点都没有落在地上。
“我会办到的，替你，炼制更多的丹药！”
徐开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最终彻底融入了这片天地。
他化道了。
周小树静静地站在原地，久久无语。
“每个人，最终都会是这样的。”原轻声道。
“祖境不朽。”周小树淡淡地道。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不朽。”原摇了摇头，“最古老的时代，星空的统治者不同，几位祖境的人物也不是从时间的尽头就开始存在的。”
周小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你信轮回吗？”
原怔了怔，他怎么可能不信呢？若没有轮回……那现在算是什么？
“既然有轮回，便有不朽。”周小树轻声道，“总有一天，我会将这最终极的奥义彻底勘破，让这世间拥有真正的不朽。”
“我会将这世间所有轮回中的人和事，一一找到。”周小树轻声道，“这样，将永远不会有遗憾。”
原摇了摇头：“有的时候，残缺才是完美。”
“那些道理不适用于我。”周小树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擦拭了一些东西，然后转身离开这里，“可能，我很久很久都不会回来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只山羊出现在了这里。
正是淬灵峰之主，那只老山羊。
老山羊双目含泪，望着徐开山化道的那个方向，颤声道：“老疯子，一路走好！”
他看向周小树：“圣兽大人，让您见笑了。”
周小树摇摇头，他轻笑了一声：“看来这老家伙还是有点儿人缘的，我以为临走的时候只有我自己去给他送行。”
老山羊叹息了一声，沉声道：“我和他算是一代人，当初一同拜入的淬灵峰，可现在他已经离去了……我知道他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来，因为他那样的人是不甘心这么平庸地死去的。”
周小树沉默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的，九转圣丹，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足以引起一场大波澜了，甚至连祖境的人都会关注，留下来这么一样东西，死也算是值得了。
“我不会去问那是什么东西的，但是大人，请您一定要用好它，毕竟那是他生命的延续。”老山羊低声道，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了。
周小树伫立在这里，任风吹过，这样可以让他清醒一些。
“我们准备去西山吧。”周小树淡淡地道，“我们要做太多的事情，需要太多的资源，只有那里才能够满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