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我杀身决没有正式启动,损耗不大,伤口也不重,就是中了毒,刚才我已经服了几丸解毒,虽不是很对症,但也能勉强压住。”
“回去我慢慢配药解毒就是。”沈振脸色苍白,勉强笑着,但自己清楚,就算没有启动杀身决,其实毒和伤也伤了自己不少元气。
这话自是不能和妹妹说,他带了点愧疚看着沈晚林:“妹妹,是我拖累了你。”
“不,要不是这事,我真嫁了这狼心狗肺的裴子云,我才叫惨。”
沈振点点头,转移了话题:“你被迷昏了,是刚才那人救你?”
“是,似乎姓裴。”
“姓裴?”沈振沉思着,没有立刻说话,良久才说:“尽管他用的剑,但杀人的确用的是我们沈家的刀法。”
“你没有注意到,此人和会我沈家刀法的人交战,每隔一段时间,每杀一敌,就多学了几种变化。”
“沈家三十七式,是指本家刀法里有三十七种变化,每个变化都是杀人之招。”
“我刚才看了,此人连杀十六人,刀法中的变化已收集了二十一种,这真是不可思议。”
“最可怕的是,每种变化一旦学会,就非常纯正,似乎练了十年一样,有些稍有改动,我仔细一想,就毛骨悚然——这是改良了。”
沈振说到这里,甚至露出恐惧之色:“这实在让人震怖,姓裴,武林世家里,有谁家姓裴?”
沈晚林有些迟疑,说着:“他似乎不是武林人,路途中我问了下,他说自己是读书人,是个举人。”
“读书人?举人?”沈振一怔,突一道灵光闪过,他张大了嘴,满面不能相信:“难道是那位名震应州,作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裴子云裴解元?”
裴子云大名,沈振自是听说过,但这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沈振根本想都没有想到,这个可怖可畏的人,是文满应州的解元公!
“不行,追不上了,只有牺牲这马。”这时,裴子云策着马,但是他对骑术不精,眼见着孟落公的马的度远,就举指对着马一点,这马眼立刻就充了血,奔驰而去,疾光一样。
“孟落公,你逃不掉了。”裴子云靠近。
“你对这马使了什么妖法,这分明就是一匹普通马,怎有这样的度?”孟落公回一看,不由表情扭曲,愤恨下,虽明知是道术,也破口大骂是妖法了。
不过似乎到了目的地,见着裴子云追来,就马上跳下,入了一侧林子奔逃,裴子云也一跃而下,直入林中。
这林子不大,孟落公穿过林子,就见一条大河,前面一条大船,就扑了上去,一跃而上,到了甲板。
“有接应?”裴子云也是一跃而上。
就在这时,一人拔刀,刀宛是秋水,斜冲而至,刀光瞬,奇异没有听见风雷,带着一道弧,射在裴子云眼帘中!
似云之形,忆风之变,或无所思。
“陈平?”裴子云直刺出去,剑光同样无所思,带着冷冷寒光,“噗”一声,人影倏分,对方疾退二步,右肋衣衫裂出,出现一道浅浅的剑痕,深有一分,露出里面青色的内衣。
“沈家三十七式?”陈平大惊失色,摸着砍处讶叫。
“你们不也是使着沈家三十七式?”裴子云笑着:“孟落公、陈平,你们都偷窃沈家的刀法,沈家和你们结亲真倒了血霉了。”
“不过,按照情报推算,陈平你修这刀法不过三年,已晋第八重。”
“孟落公,你这一辈子活在狗身上了,沈家传了你刀法已有二十年了吧,还只修到了第七重。”
孟落公受此不屑,眸子缩小,手握紧了刀:“你才是窃贼,你怎么会沈家三十七式?是沈振还是沈晚林这贱货传给你的?”
“你在现在才觉?哪怕我使的是剑,哼哼,可见你精于阴谋,但在剑道上,也不过是普通。”
裴子云冷笑一声:“你们一起上吧!”
“毙了他!”这时甲板上有人叫着,跟在陈平后面的二个人,几乎同时拔刀,一起难。
现在帮会早进化到了一拥而上,除几个英雄观念特别强烈的人,几乎没有人会单打独斗。
“云之形,风之变,无所思!”裴子云喝着,剑光化成一道彩虹,扑入这二人之中,只听“噗噗噗”连声,两人上身一挺,叫了一声,裂开一条大缝,鲜血泉涌,内脏外挤。
陈平和孟落公快聚在一起,面露惊骇之色,直感到浑身毛森立:“沈家三十七式第九重,还是第十重?”
“你竟然修到这境界!”
第139章 人生只如初见
张平和孟落公大喝一声,刀光划空,闪出重重刀网,刀光过处,才传出慑人的破风声,而一道剑光如虚似幻,从刀网空隙中切入,悠然破网而出,又倏然隐没。
“可恶!”两人顿时感受到了压力,滚滚刀法齐上,人影乍分乍集,这短暂时间,整个三十七式已全部用完。
“噗”一声响,已换了方位的裴子云徐徐展剑,一滴鲜血自剑垂下,脸上神色一片平静。
张平和孟落公脸色灰暗,陈平肩上有血沁出,裂口飘一些丝线,有着血迹,不过里面创口并不大,流出的血不多。
孟落公更惨,胸口中了一剑,虽入口不深,但却是要害,再深些就会立毙。
“沈家三十七式变化,尽入我囊中矣。”
“刚才我想学些变化,故还给了你们机会,现在,游戏玩完了,这一次,可不局限于沈家三十七式,我会用我的剑,一举毙了你们。”
“有什么遗言,可以说了。”裴子云脸色冷酷,剑光徐徐引起。
听了这话,张平和孟落公脸色大变,孟落公微微战栗,陈平脸色铁青,引刀而上,准备决战。
“且慢!”一人说着,只见船舱大门敞开,两行甲士分列而出,都配着长刀,就算是夏天都穿着锁子甲,露出的皮肤古铜色,虎目带着神光。
而中间一人出来,戴着银冠,身穿大袖衫,袍袖翩翩,双眉神采,只可惜眼神有点忧郁,却是济北侯家的小公子卫昂。
“师兄,师弟。”两人见了,分别见礼,裴子云收剑入鞘上前,在虎目逼视下,悠然与卫昂对坐。
卫昂一挥手,顷时有人乐起,声音中丫鬟上前奉茶,卫昂举杯一呷,笑着对裴子云说着:“师弟去年一去,我们就没有见过了,你名满天下,屡出诗作,也不过来看看我!”
裴子云也举杯呷了一口茶,看着,眼神里有些感慨:“而师兄却清减了。”
卫昂说:“师弟更是英姿焕了,也罢,看来茶你喝不惯,上酒。”
又有丫鬟奉上了酒壶,下酒菜就二个,一个是牛肉干,一个是花生米,卫昂亲自斟了酒,说着:“京城,南理,都一一游玩,还作了诗。”
说着就吟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吟到这里,不胜感慨怅怅说着:“师弟真是旷世罕有之才情!”
裴子云举觞劝酒,自己“啯”一口饮了,笑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本是闲游之人,现在皇恩浩荡,以宽为政,只想着修道,乘搓浮于海,可是天下之事,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也很是为难。”
说着,拈捏了一粒花生米,焦香崩脆,满口浓香,又饮一杯:“我看师兄不但清减了,而且还带着忧色,不知何故?”
卫昂听了苦笑,自斟了一杯喝了:“人在世上,哪能不愁,人也都会变化,你可知道,父亲解甲归田,就有不服的兵将闹事,这也罢了,父亲命我镇压,我就率兵去,一次就杀了一百多闹事的兵将,血淋淋,我一闭眼就想到。”
裴子云听了,用箸点着:“你这还是有着大义,我南北都去,就区区这二年,杀的人怕比你多几倍了,人生在世,要想活的舒服,活的自在,活的富贵,谁能逃出这个范围呢?”
遂以著击盂,吟着:
掖庭聘绝国,长门失欢宴。
相逢咏荼蘼,辞宠悲团扇。
花丛乱数蝶,风帘人双燕。
徒使春带赊,坐惜红颜变。
平生一顾重,宿昔千金贱。
故人心尚永,故心人不见。
裴子云咏完,见众人都听痴了,遂笑:“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不如不相见,可是真要我说,我还是觉得见过为好,哪怕画扇悲秋风,也是缘分一场。”
扇子是夏天用来去热,到了秋天就没人理睬了,本应当相亲相爱,但成了相离相弃,听着这些,卫昂痴了,举杯一饮而尽。
两人顿时默然不说话,二人年纪相近,性格各异,但结交已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知己感,但现在又都心知彼此的变化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