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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布袋里的木片渐渐减少,直到消失,被我丢弃。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日子变得无聊起来。直到那天,一直同炎棺有着合作的楚国太子楚阳,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请教我,为什么他的父皇会因为一句话变得失常。我饶有趣味的问他是什么话能震撼一个帝王,却听到了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答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我早就推测到楚国亡故的皇后同我一样是穿越而来,呵,这个可笑的世界上有什么事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呢?那么,是谁说了那句让楚王失常的话呢?
是齐国的一个公主,一个被送来和亲的公主,排行十三,号安德。哦?我竟然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物,顿时来了兴趣。不曾想过,这一时的兴趣彻底改变了我。
齐幽,同为穿越者,她有着与我完全不同的经历。我忍不住嫉妒她,想去报复她,而我报复她的方式就是利用她,让她也尝到与我一样的痛苦。我一直都在暗中看着她,控制她,她的反应却让我哭笑不得,渐渐地,这样的行为竟然成了我的救赎。
刘逸,我在春风阁中将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了她,而她,没有丝毫怀疑的,将我看作了知己。不得不承认,她的歌声很美妙,让我怀念,让我沉溺。我时常端着手中的茶杯,有些伤感的想,若我没有经历那些苦难,还是以前的刘逸,我们的相遇大概就是天作之合了。
可惜,上天早已赐给了她天作之合,而那个人,不是我。当那个男子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将她带走,我不由哭笑,这竟是要将我唯一的救赎也带走了吗!
我还是忍不住,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将她的行动掌控在手心,似乎这样就可以让我感觉到,她是我的。我还曾经向她透露我的身世,换取她的同情,她也无私的给予了我同情和疼惜。我不晓得这是不是就是自己想要的。
可惜,小悠也没有那么简单,一次次在不经意间逃出我的掌控,直到,她得知了我的身份。那天,她看我的眼神带着疼惜,带着被欺骗后的愤怒,还带着憎恨,我似乎明白了,自己这次是真的失败了。不,我没有失败,我想,我不允许自己失败。
失去了记忆的小悠,一如往日的开朗纯真,她唤我“皇甫大哥”,很轻易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融入了自己的现状。我与她一起生活,十分的满足。直到那天,面对着她的温柔,我忍不住说出 “小悠,做我的妻子吧。安心的在这里陪着我,就算你找不到家我也养着你,可好?”我们都是穿越而来的,我们在两个时空相遇,这样的缘分让我忍不住想求你同我度过这凋零的一生。
“对不起。”我的手被甩开,那个受了惊的女孩匆忙跑开了。
“红荆,你说,她到底是不是故意折磨我。我怕她恨我,没有杀掉你,还让你来这里陪她,她可以对你剖心置腹,却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忍不住问一旁的红荆,红荆没有反应,只是淡淡的谢了我的不杀之恩。
我摇头,原来在红荆眼里,我竟然也是配不上小悠的吗……纵使我有绝世的容貌,只手遮天的权势,所有的所有,这些女人们所喜爱的一切。
配得上她的人来了,那个傲视群雄的男人带着绝对的骄傲和唬人的怒气。我被打败了,两个都没有拼上全力的人,带着些惺惺相惜的意味。我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却又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失败。我一勾嘴角,我要同小悠一直纠缠下去,怎么舍得认输。
楚厉带走了红荆,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红荆为我做了太多的牺牲,是该让他自由的时候了。身上带着伤的我,半躺在那里,忽然发现,竟然只剩我一个人了,没有了仇恨,好孤单……忽然,一个身躯扑了过来,带着温暖,询问我的伤势,那样急切。
我一抬眼,发现了那个一直被我忽视的身影。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呢,我说不清楚。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难得还有人愿意陪着我。我一勾嘴角,她的脸红的像触手可及的夕阳。
楚阳自述(上)
我的名字,阳,寄托了母后对我的希望,我出生在一个冬日,母后孤苦的生活中照进了冬日暖阳。
我是父皇和母后的第一个孩子,彼时,我的母后韩氏是唯一的太子妃。父皇只得一妻,却不是因为对母后的宠爱。年幼的我时常会看着终日静坐的母后发呆,发呆累了,我就央着母后带我游戏。只有这时,我的母后才鲜活的像那个艳光四射的韩家小姐,高贵而慈祥,成为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母后教我弹琴,教我读书写字,我虽然年幼,却也乐在其中,我自小,就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好动。
直到我四岁那年,我的父皇领回来了一个女人,她长得不如母后好看,父皇看她的眼神却是不一般的温柔。我好奇的想要过去看,却被母后一把拉住,我感觉到母后的身躯颤抖的厉害,那包裹在层层华服之下的心脏陡然停跳。母后攥得我生痛,我却没有哭喊,因为我知道母后的心里哭得更厉害。
“冤孽啊……躲不掉……她又回来了……”许多年后,我弄懂了母后这一番话得意思,知道了她与父皇和那个叫做晴鸢的女子之间的爱恨纠缠,母后却早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
我的母后,怀着希望和爱恋嫁给了我的父皇,却因为误会承受了五年的委屈,而我,是她这段年华里唯一的慰藉。我的母后,用这一身,爱了一次,却逃不过天意弄人。许多年后,当我识得情滋味,我想问母后,是否后悔过。
我想,母后应该是不悔的,就像我,用那样决绝的方式得到了我心爱的女子,即使让她因此恨极了我,我也是不悔的。
那个像极了晴鸢的女人,只是仗着自己容貌夺取父皇喜爱的庸俗脂粉,父皇也明白这一点,却还是宠极了她。当我看清这一切的时候,我有些想笑,父皇这样急不可耐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原来只是抗拒着他对母后萌生的爱意。我的父皇不允许自己爱上一个害了初恋情人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是无辜的。
而我的母亲,却因为这件事彻底寒透了心,也彻底改变了。她不在那样与世无争,整日端坐,而是变得尖锐起来。我时常看见她狂躁不安,看见她设法折腾那个庸俗脂粉,我有些得意,看,我的母后不是这样好欺负的。有时,我还会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一下我看不顺眼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敢报复我,只能恶狠狠的看着我。
矛盾和冲突累积,我和母后受到了那个女人的反击。那个狠心的女人竟然用了自己的孩子的死来诬陷我的母后,真是个无名无份的卑贱女人!一个三个月大的胎儿,一个卑贱的种子,就让我的父皇动了怒。他说,“恩断义绝,再无相见之日”,不让我的母后踏出小院一步。
我哭喊着求父皇,跪在父皇屋外一夜,终是磨动了父皇的铁石心肠。父皇见我一副狼狈的样子,将我抱紧了屋,给我喂姜汤,给我换衣服,命人给我诊病。我哭得眼圈红肿,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父爱。
为什么父皇可以抛下那个刚刚小产的女人,来照料他和母后的孩子,却不能去看看母后呢?我这样问父皇。
父皇有些发愣,似乎老了许多岁,那个高大英挺的身姿有些颓废。他叹息,“我和你的母后早已错过,再也无法挽救了。”不是的,我忍不住哭喊起来。母后有多么爱你呀!她时常抚摸着自己的嫁衣,你例行公事赐给她的每一件东西她都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珍藏着。你每次去母后那里,母后就会像个小女孩一样欢喜好久,舍不得去动你来的时候的那些摆设。每次你走,母后就会一个人叹气,连我也不见……
那时的我,用力的哭喊着,不明白为什么有情人不能坦诚相对,那时的我,将爱看作了一件自然的事。爱了就爱了,爱了就该在一起。可笑,我却一点也不懂世间男女爱恨痴缠有多么艰涩。
父皇听了我的哭喊,神色颓唐,只是叹息。他错过了,他的骄傲让他放不下,他只能吞了这苦果。我将那个自己坠了胎,诬陷母后的女人的事告诉了父皇。父皇相信了我,却没有动怒,他是不爱那个女人的,所以才只剩下无奈。
“阳儿,我陪你看看你母后去吧。”我身上的寒意已消,没有大碍,听了父皇的这番话欢喜得很,抱住了父皇的脖子,高兴得很。父皇见我的样子,疼爱不已,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我们向着母后的院子走去。
当时的我那么高兴,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小孩了,我和我的母后,终于等到了父皇。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