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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百里蠹窿岭下,究竟隐藏着何种秘密,镇压封印着何种妖魔,难道是魔宗影惑,诸般念头疑惑向空行纷至沓来。
一炷香之后,那地心深处的闷响遂渐退去,蠹虫大军也遂渐平息下来,石室内的飞尘渐渐落定,光线慢慢恢复如前。
蠹窿老妖在半空中等待良久,见再无异变,方缓缓落回到石椅上,跌坐下来,轻轻转动了下硕大的头颅,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分明可见其额头渗出的涔涔冷汗,疲倦之态尽显。
这一阵对抗,不要说是蠹窿老妖,处在事外的空行亦感受到无边的压迫之力,盘坐在地上,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精神稍事和缓,如同劫后重生,但身子随之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染红了灰色僧袍的衣襟。空行擦擦嘴上流出的血,笑道:“阿弥陀佛,自贫僧被困这蠹窿峰以来,历经数次情景,但此次异变最甚,这地心里究竟是何物?不知施主能否告知一二。”
良久,蠹窿老妖待气息平稳后,方欲直言,却又冷哼一声,道:“空行和尚,你此番是被困之身,没资格问本座这些。”
空行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如此不便,贫僧不再多问,但近观施主焦虑之情渐重,看来有些事情,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闻言,蠹窿老妖身子一震,右爪紧紧扣住石椅的扶手,思忖半晌,方断喝道:“和尚休要多言,七日一过,本座就取你性命。”说完,冷哼一声,一甩长袍,离开了石室,消失在昏暗的通道里。
身后的空行目送着蠹窿老妖离去后,慢慢低下头,看了看胸前的血渍,苦笑着摇了摇头。再看了看一地碎石狼藉,又沿着石壁行走一周,将震落到地面上火把,重新一一插好。步履蹒跚地来到一石台前,随手拿起石盘中的一枚野果,用手擦擦了上面的尘辉,送到嘴边,啃食了一口,边咀嚼边环视下四周,接着又拿起一个石碗,慢慢喝了一口水。在放下石碗时,无意中看到了碗内自己的倒影,随着碗内的清水晃动不已,那倒影渐渐模糊起来,在碗内,却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那一日,晴空万里,烈日炎炎,在此铄石流金之际,八百里的蠹窿岭中,辛苦地行走着一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只见他满身风尘,除了手腕上缠着的那闪着灵气十八粒佛珠外,身躯仿佛被烤干了一般。他停下脚步,擦擦额头的汗珠,抬头看了看天空,又解下腰间的水袋,“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后,又向光亮的头顶上淋了些水。清凉,登时倾泻下来,他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驱走了酷暑炎热后,和尚精神倍增,但隐约间却可见他有伤在身。
那和尚举目环顾四周,除了一片死寂、荒芜,哪怕是一只苍蝇都未得见,遂暗自忖念道:“难道我堂堂空觉寺首席大弟子空行,就埋骨在此不成?真若如此,尚不如战死在螺田山,也算的个壮烈。”心中如此想,脚下却依旧不自主地向前走去。
第四十三章 迷阵(2)
“嗡隆隆”
一阵轰鸣声,自天际传来,初始空行以为是风声幻觉,便未加理会,继续埋头行走,但那轰鸣声却越发遂渐清晰,自己忍不住抬头一看,只见远方飞来一片红云,如红云似触手一般,在天空摇摆、伸展。
空行不由心中一惊,难道这是传说的的蠹虫,在猜测之间,那红云已迅速飘至眼前。
空行定了定神,仔细一看,那红云之中,正是无数只披着红色甲壳的蠹虫,个个奋力地挥舞着坚硬的翅膀,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举着额头上那对巨大的钳子,泛着森森绿光,直扑自己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空行再也来不及细想,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金色光华,笔直向远方遁去,本欲摆脱这些难缠的异类甲虫,不料在飞行不到数里远近时,前方又飘来一片红云,截住去路。
空行心中不免一惊,在与那红云遭遇之际,陡然一个翻转,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远遁。
岂料未多久,前方又一股红云升起,阻断去路,不得已,空行被几道红云逼着不断改变遁行方向,心中一时不免焦急起来。
此刻,在一片杀机的天地间,前方赫然而见,一座巨大的石峰突入眼帘,远远望去石峰高耸入云,山腰处缠绕的黑云如墨。
空行定了定神,仔细看去,心中不免愕然,偌大一座石峰竟然一毛不生,山石乌黑光亮,好似佛经中所言的铁围山一般,山脊犹如刀切斧剁,泛着惨青色的光,像野兽的脊背,更令空行奇异的是整座石峰上生满了窟窿,大小可供一人出入,细看那些窟窿内更是漆黑一片,幽深不见底,整座石峰千疮百孔,阴风吹来,灌入蠹窿,发出鬼哭般“呜呜”的哀嚎声,听之令人悚然,脊背发冷。
“这就是传言中的蠹窿峰吧,煞是可笑,我苦苦寻找多日,想不到此番被蠹虫逼行至此。”空行心中如此猜度着,心神一松懈,遁形速度不免慢了下来,后方追遂的红云转眼即至,于是来不及多想,寻了一个入口,一头便扎入了蠹窿峰内。
说来也奇怪,那些蠹虫见空行进入蠹窿峰后,竟不再追遂,而是随着一声呼哨,“嗡”地一声散去,好似很有规律一般,分成无数道红云,各自选择了一个入口,沿着蠹窿又飞回峰内。
空行进入蠹窿内,怔了怔神,不免懊悔万分,且不说这蠹窿通道漆黑狭窄,倘若追踪自己的蠹虫大军跟着进来,岂不是被“关门打狗”了。戒备片刻后,耳边只听得“沙沙”声响,却未见蠹虫踪影,空行心中略感安慰,单手结印,将手腕上的佛珠祭起,在离自己头顶一尺左右处泛起金色光华,顿时照亮了方圆丈许远近,又想到自己为解毒而来,犹豫片刻便迈步向蠹窿深处走去,原来这蠹窿从山峰外看,只可容纳一人进出,到了里面,略微宽敞,却可并行两人。
空行在蠹窿中,随着通道左弯右转,曲曲折折,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几次返身向回走,却早已寻不到来时的路,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向无底深渊,缓缓前行,陪伴的只有回响的脚步声。
又一个弯出现在眼前,本是平常无奇,头顶上的佛珠却忽然佛光大盛,空行心中警觉起来,轻移脚步走上前去,探身一看,只见弯道另一侧,石壁之下,却是一块乌石平台,上面竟有数具骷髅,或躺或卧,其中还蹲坐着一位魔道打扮人物,身上衣衫褴褛,多处渗出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打斗,负伤在身。
那人本是一副绝望的神色,闻得脚步声,抬头而见一和尚走过来,略一迟疑,失声道:“空觉寺!”
此时,空行明白,这人已然认出自己的身份来,便不在隐藏,而是径直走上前去,静静站在一旁,观察着那人。
那人扶着石壁,吃力地站起身来,惨道:“未想到,前方遭狼,后方遇虎,我腐尸派在此遭遇灭门之祸。”说完放声惨笑起来。
空行此时才看清楚,对方身材瘦弱矮小,面色青紫,唇口全无血色,如若不能行动不能言语,真的好似一具腐尸,与其自报家门的“腐尸派”倒是名副其实。
那人惨笑过后,目光猛地一凌,凶相毕露,喝道:“但我腐尸派绝不向正道屈服,就算剩下最后一人,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空行打量了对方一眼后,注意力本是全放在那几具骷髅上,从哪些骨架上看去,那些人明显是死去不久,但原本附着在骨架上的肉,却被啃噬的干干净净,绝不是人力所为。如此惨况,看着令人发根倒数,空行刚要询问这群人在此遭遇了何种劫难,却不料对方一气没头没尾的话刚说完,也不由分辨,举起手中的鬼头刀迎面劈砍下来。
空行见对方蛮横无礼,不分青红皂白,心中不免气愤,但却早已看出这刀虽然力道凶狠,其实为强弩之末,对方只是孤注一掷,以死相搏,不顾自己门户大开,将全部力气压在了这一刀上,很明显对方伤势不轻,于是未做迎击,而是在那把鬼头刀临近之际,微微一侧身,便躲过对方这看似凶狠的一刀。
那人举起鬼头刀劈砍时,已然是用尽全力,此刻又一刀劈空,身子一时收不住,“嘭”的一声,连人带同鬼头刀摔倒在地上,半晌提不起气来,只是虚弱地躺在地上,但依旧不忘对空行怒目而视,仿佛是想用眼神杀死空行一般。
空行摇摇头,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观你伤势不轻,切不可枉动,不如让贫僧替你把验下伤情如何?”说着,空行上前一步,俯下身来,探出一只手,正要抓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