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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风疏竹答言,掌柜摇摇头,道:“这位小姑娘所言不假,但方圆五百里内,确实无马车可用了,你就是想往前走,要再走两百里路才有小镇,今日天色已晚,我看二位还是暂且住上一晚吧,本店还有上等客房两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风疏竹点点头,道:“那就住上一晚,上等房两间,再做一桌上好酒席,送房里来。”
掌柜闻言,顿时意出望外,搓搓手道:“只是这定金,公子你看?”
风疏竹恍然醒悟,从袖子里取出一锭五十两纹银,笑道:“足否?”
掌柜接过银锭,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连连点头,道:“二位贵客,楼上请。”
就在掌柜引着两人上楼之际,掌柜暮然想起,转身道:“二位贵客方才说要买马车?”
风疏竹点点头,奇道:“怎么,掌柜有门路?”
那掌柜道:“我方才忽然想起,马车你们是定然买不到的,但本店有一辆兔儿马(注:对驴子的一种叫法)车,平时用来买菜上货用的,反正近段时间生意冷清,店里也用不上,如若不弃,可暂时租借你们用一日。”
风疏竹闻言,强忍未笑,扭头对楚晴道:“晴儿,你意下如何?”
楚晴白了掌柜一眼,道:“明明有马车,还骗我们,当然是要租了,能租一天也可以啊。”
风疏竹闻言,转身对掌柜道:“那就有劳掌柜的,我们租一日兔儿马车来用,至于租金……”
掌柜赶忙道:“好说,好说,公子这定金里扣就是了。”
说话间将两人送到了客房,一转身道:“二位贵客暂且休息片刻,酒菜稍后便呈来,隔壁还有一间客房,也已经打开房门,我就不打扰了,请便。”
听掌柜“蹬蹬”几步就下楼去了,楚晴走进去打量了下房间,这间客栈从外面看简单平常,但客房布置得竟是颇为雅致,房中装饰以深黑色为主,轻白纱帐、黑木雕花床,黑檀瓶架,粉白墙壁上挂着副字画,地面居然也是油过黑漆。
楚晴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从布包里放出小胖熊袋袋,却见其仍在沉睡,便拎起来放到床上,转身道:“风大哥哥,你为何要了两个房间?”
风疏竹一笑,道:“连日来露宿山野,我也要躺下来休息休息了,不能一直坐着睡觉啊。”
楚晴“哦”了一声,接着道:“那这个房间我睡了,吃过饭你就去隔壁吧。”
风疏竹一丝苦笑道:“好好,晴儿喜欢哪间就住哪间。”
说话间,听得敲门声,风疏竹转身开门,却见一位年轻的伙计,端着菜盘,站在门口道:“客官您好,您要的酒菜。”
风疏竹将伙计让到房内,边看着伙计往桌上摆酒菜,边问道:“方才进店时,为何不见小哥?”
那伙计闻言,笑着停下手,道:“小的是被掌柜打发出去购买木柴去了,刚回来。”
风疏竹又道:“掌柜可有其他交代?”
伙计闻言,一拍脑袋道:“您看我这记性,掌柜说二位要租兔儿马车,命小的明早将车套好,就停在后院,二位用完早点便可去自取了。”说完也摆完了酒菜,收起菜盘,道:“客官是否还有其他需要,请尽管吩咐。”
风疏竹点头道:“有劳小哥了,明早来收碗筷吧。”
伙计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关好房门,走下楼梯去了。
楚晴好奇后院是何样子,便顺手推开窗子,此时两人才发现,此房间建在背街道一侧,开窗直面后院,可见一个不大的小院。地面还算平整,放置了些许花草盆景,东侧有几间棚子,隐约可见里面有“马匹”在吃草,旁边还放着一辆楚晴心仪已久的“马车”,剩下几间貌似是堆放木柴杂物用的,而院墙外就是幽深的森林。
楚晴半带迷惑地扭头道:“风大哥哥,我怎么见那马车没棚子呢?”
风疏竹吃了口菜,笑道:“掌柜已经说得明白,是上货用的车,怎么能比那些坐人的高档马车呢。”
楚晴将信将疑,走回凳子上,拿起筷子道:“风大哥哥,为什么叫兔儿马呢?”
风疏竹举起酒杯仰面喝掉,顺势用衣袖挡住自己的笑容,道:“这兔儿马,是一种耳朵很长的马,身材比你在螺田镇看到的矮小些,但更适合你驾车。”
楚晴一听矮小,满心欢喜道:“那不是很可爱?”
风疏竹点头“嗯”了一声,道:“而且还很听话,跑起来也不快。”
楚晴听在耳里,看了眼仰面躺卧在床上的小胖熊袋袋,道:“那其不是比袋袋还可爱。”也许在她的脑海中,此时描绘出的兔儿马,是一匹缩小版的骏马,或许与小白兔还有些关联,但事实是一匹驴子。
想到此处,楚晴拿起筷子快吃了几口,催促道:“风大哥哥,快些吃吧,吃完回屋去睡觉,明早我们早些起床吧,你要起不来,我可以去叫你。”
风疏竹见状,道:“不如,这壶酒我拿回屋去吃,两人一起边吃边说,耽搁时间。”
楚晴努力地嚼了几下嘴里的饭菜,连连点头道:“嗯嗯,去吧,去吧。”
风疏竹拿起酒壶,看了看屋顶和门窗,道:“这房子还算牢固。”
楚晴听了也不知是何意,但一直惦记着兔儿马车的事,便也未作深思,只是开口道:“风大哥哥,我会很早就去叫你的!”
风疏竹点头道:“放心,风大哥一定陪你早早去取兔儿马车。”见楚晴未再说什么,方端着酒壶,转身走了出来。
风疏竹推门走进隔壁房间,借着月光点亮桌上的蜡烛,打量了下房间,与楚晴所住的大同小异,便放下酒壶,坐了下来。
慢慢将一杯酒送到嘴边,微微闭上眼睛,好像是在闻酒香,又像是思考事情,自螺田镇梁府出来后,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一一走过,忽地,定格在段婆婆处……。
猛地睁开眼睛,暗自道了一声:“不好。”
第二十七章天命
月色清明,甚至可见点点杨花飞舞,而花过无影,又显清辉迷蒙。
一座以白玉为材建成的小石楼,玲珑精致,矗立在波光粼粼的湖边。墙上雕刻着精美的水月花纹,拱形门洞外侧是五根白玉石柱,轻纱白帐飘拂,石阶若隐似现。
楼内一切景物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雾,朦胧而冷清。只见一面色清冷的白衣女子,面湖而坐,一双明亮的眸子,恰似此时水中的月影,含蓄缥缈。
水月剑静静地躺在身旁的白玉石桌上,那女子如葱玉一般纤纤修长的手指中拈着一片翠绿的竹叶。
她轻咬了下嘴唇,清辉簇拥着她美丽的身影,凄清而幽美,这正是天生丽质冷艳无双的水凌月。
水凌月缓缓起身,慢慢走到窗前。轻柔的风,拂动着窗子上的轻纱,也吹起她如云的秀发。她低垂着目光,看着那片轻轻地躺在掌心的竹叶,那纹理间的荧光似有生命一般,幻化流动,恍惚间好似流淌在心田,更有那镂刻在内心深处的清朗笑容再次浮现。
自那日清晨在林间薄雾中的不辞而别,她便一直在告诉自己,记住的只可是宫规师训,往事随风,早应随着当时的御空声而去。
然而,魂牵梦绕,犹若摆脱不掉的几世情缘,仿佛只要自己一安静下来,那感觉便会如同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忘不掉,摆不脱。
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让自己如此不安?
难道是那次?是在螺田村小庙上空,电光火石之间,那只及时托住自己失控下坠身子的手吗?在众人注目下,就那般地托着自己缓缓降下,那一刻,仿若时光凝固,周边一切的一切全部销声匿迹了。
也或许是那次吧,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对望着自己的眼睛,微笑道:“这片竹叶送给你……”
也许是那次,一夜惊魂的自己,无意中抬眼看到,清晨时对面书房里透出的一点为自己守护整夜的灯火。
但是,好像又全部都不是!只因这些比起养育自己,授业二十年,巍巍如山的师恩,又应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她迷茫着,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想在苦苦探寻中,找到个究竟。
忽地,她五指紧收,握住手掌,一双亮盈盈地眸底闪过一丝犹豫,稍后便被坚定所取代,凝神一催,但闻“腾”地一声,在窗前升起一股白烟,弥漫消散开来后,却见一男子的身影在窗外,与自己面对面而立。
水凌月身子一震,如霜的脸上,露出一副复杂的神色,讶异中隐藏着一丝喜悦,而那个男子,却眉目含笑,默默地站在那里,凝望着她。
“风……”
水凌月微微张口,话未说出声音却已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