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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水凌月轻咬了下本已无血色的唇,眼角却看了眼风疏竹一眼,才对玄清真人点了点头。
玄清真人见状,满意地微笑着,又转身对风疏竹道:“尽管贫道会飞升而去,归云观上下也会对你二人鼎力相助。”
风疏竹听后,一拱手,喜道:“风某替天下苍生感激真人。”
玄清真人微微一点头,又道:“应劫之事,望二位能有所准备。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与魔道的对抗中,即便是舍生取义,也不是不可能。”说完,神色变得严正几分,端视着二人,似乎是在期待着答案。
闻言,风疏竹眉目肃然,与水凌月对望一眼,慷慨大义地道:“修道之人,绝不会贪生怕死,舍弃小我成全大我,也是我等毕生追求。”
玄清真人眼中一亮,放心地一点头,又道:“倘若这二仙应在两位身上,但那一魔,贫道却是参透不得。”说着,神情好像放缓许多,微笑道:“接下来的事,就只能看你们了。”
风疏竹眉头微皱,寻思半天,低声道:“难道是九盛天尊林纤娘。”
玄清真人闻言,迟疑一下,随后又道:“这个玄机,还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开。”
风疏竹便不在追问,而是话头一转道:“真人,还有一事,风某尚且不明。”
玄清真人闻言,看向风疏竹,神色淡然地道:“但说无妨。”
风疏竹看了水凌月一眼,道:“在我二人等候真人出关之时,有一道黑气入得观内来,虽说被我二人击退,但似是仍在周围隐藏。”
玄清真人闻言,面色如水,转身望向百丈峰,许久,方道:“贫道闭关期间,已感知到有魔物入侵,此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闻言,风疏竹点了点头,又将与焦侯根查探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听玄清真人又缓缓地道:“那桥头下的石室,乃当年归云祖师所建,只是历经沧海桑田,沉入丹岩之中,依贫道看,那魔物万不敢在此修炼。”说着停了下,又道:“听你所言,迁识夺舍魔功在为成型前,有一个极大危害就是可趁虚而入,附体到他人身上,令人防不胜防。”
风疏竹一惊,道:“真人意思,那黑气与谭闻有关?”
玄清真人压低了声音道:“能在归云观来去自如,除了本门弟子,贫道也实在想不出其他。”
风疏竹闻言,也转头看向百丈峰,道:“如此说来,我们真的不能大意,浩劫也许已经开始。”说着,又道:“真人,风某还有一事,需要请你明示。”见玄清真人点头,又接着道:“不知真人飞升之日可否算出?”
玄清真人面色微动,道:“半月之内。”
风疏竹闻言,面色微动,显然这个结果出其意料之外,但想了想,方又道:“那风某愿留下来,为真人护法。”说着望了眼站在一旁的水凌月。
水凌月看着风数竹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也点了下头。
玄清真人微微一笑,喜道:“有二位护法,令贫道宽慰不少,归云观上下压力也是顿减不少。”
风疏竹抬头看了眼天色,道:“真人方出关,怕是要休息调养,却不知还有何事要交代晚辈。”
玄清真人却是一摇头,又道:“两位尽可回去休息,贫道还有事要找静尘子。”
风疏竹与水凌月闻声,也未在多留,而是同时施礼告退。
第一百零七章 绝情(1)
清晨的薄雾悄悄地笼罩着天台山,微微的寒意无声地侵袭着每一个角落,深秋的山中更是多了一丝薄凉与清冷。
流涌的雾岚下,暗自掩藏了些许不属于晨梦的心绪,或许也是暗示着一些事情的发生。
有风,轻轻拂过,
丹岩上的石缝里,生长着的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在寒雾中,无畏地摇曳着,展露着它最后的倔强与坚持。
水凌月站在桥头,一袭白衣如雪,长发散在脑后,随风而动。
下一刻,她手持仙剑,缓步默默向前,轻柔的雾,像理不清的谜团,缠绕在她身子的周围,也更像是因她的清冷艳丽而簇拥的崇拜者。
长桥静默,山石静默,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是在静静地观察着这个清冷而美丽女子的一举一动。
在那道毫无出奇的石缝前,水凌月停下了脚步,她低垂着目光,凝视了片刻,好像要看透一切似的,又好像那下面暗藏了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铮”,
一声轻响,犹如凤鸣,回荡在山巅,周围的轻雾好像也因受到震荡,颤动了两下,远远避开,前方的视野登时变得开阔许多。
是水月剑,霍然出鞘。
在水凌月手中化作一道如许光芒,轻舞数下。
随着一阵裂响,那石缝两旁的岩石,如同被撞碎的木板,化作数块,纷纷塌落下去。
待那些飞起的灰尘散尽,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洞口,水凌月收起水月剑后,没有犹豫,借着朝阳的光辉,一跃而下,跳入那得以重见天光的石室内。
简陋破旧的石室,空间比想象中还要局促,上部勉强高过头顶。那些破碎的石块,正落在石室中间的空地上,因此原本存在的一些家具物什,没有丝毫损坏。
水凌月脚踩着那些石块,慢慢走上前去,在那张红黑色油漆的床前停下,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梳妆台,那上面朦胧模糊的铜镜,反射着从洞口投射进来的光亮,也倒映着水凌月俏丽的身影。
而在地面上,薄雾缭绕的长桥之上,一人背对着朝阳,身上披着那些穿过雾气的金色,好像是从久远的过去,缓步走来。
一段不算长的距离,他好像走了许久,与其说他是在走路,倒不如说他更像是在观看两峰之间的景色。
待走近,才看清这人的装扮,头戴儒巾,身穿靛蓝色澜衫,身姿挺秀,缓步而来,正是目若朗星的风疏竹。
来到桥头,风疏竹并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停住了脚步,面沉若水,凝望着不远处塌陷下去的洞口,他没有一丝讶异,好像那洞口原本就在那里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没有任何动作,他是在等待,好像他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似的。
不消一刻工夫,白影一闪,水凌月又返身上来。待她落到桥头后,马上看到了一旁的风疏竹,眼中一愣。
风疏竹仍旧站在原地,只是脸上露出笑容,轻道:“怎么,你还怀疑那黑气躲藏在这下面。”
水凌月马上避开了风疏竹的目光,又回头望了一眼洞口,低声道:“只是不放心。”
风疏竹点了下头,轻道:“可有发现?”
水凌月低垂着目光,似是犹豫了下,随即轻摇了下头,并未开口说话。
自然,她不是在想隐瞒什么,而是在犹豫中逃避着。
风疏竹看着水凌月,向前走了几步,他心中当然明白,眼前这清丽冰冷的女子,为何会躲着自己,但仍是关心地轻道:“你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一夜未睡,看你眼睛都红了。”
水凌月闻言,身子微微一侧,将头转向一旁,眼角轻瞄了风疏竹一眼,淡淡地道:“我不累。”
风疏竹看着水凌月的侧影,从头发、前额、鼻子、嘴以至脖子,曲线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但在如此秋风瑟瑟的清晨,在他的眼中又越发显得单薄而凄清,心中不免一怜。
是啊,如此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却要承受着诸般压力,仿佛一夜间便失去了所有的倚靠,要独自面对太多的事情。而此刻,更是要面对一个杀死了自己恩师,又是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风疏竹微微叹息了一声,嘴角动了动,终于开口道:“凌儿,”轻唤了一声后又停了下来,再三犹豫片刻后,方道:“水月大师的事,我确实有些急躁,铸成了不可回转的错误。”
水凌月闻言,原本冷漠如霜的脸上,有了些阴晴变化,随后润色的唇动了动,好像强忍着自己的感情,半晌过后,才道:“玄清真人,不是已叮嘱过,暂且放下个人恩怨,一切要以大事为重。”说着,毅然抬起那双冰冷的眸子,望向远方,脸上不再有丝毫表情。
风疏竹轻轻摇头,苦笑一下,道:“难道,凌儿,你就这样一直不肯原谅我吗?”
水凌月收回目光,看着眼见一小块地方,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但随即消失不见,霍然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风疏竹,道:“我不会怨你,你助我杀了梁纵,也算扯平。”说完又转过身去,微仰起精致美丽的脸颊,眸光中倒映着堪比冰山之巅的寒气,周身更是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只此一瞬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