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二人谈话间,从一侧的黑水下翻起一股浪花,接着却见一人驾着剑光,冲破水面,直飞上来,但到了半空中,却又不自主地一晃,险些摔落下去,待那人吃力地控制住身形后,才又飞到梁纵身旁。
待那人身形站稳,风疏竹与水凌月也不觉同时看了过去,只见那人单手持一飞环,身上穿的道袍已经湿透,不断向下淌着水,左肩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向外淌着殷红的血液,正是方才与水凌月动手斗法的秃头双环客,只见其全身瑟瑟发抖,嘴唇发紫,俨然是被那冰寒刺骨的黑水浸泡所致。
那秃头双环客龇牙咧嘴地忍住寒冷与疼痛,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水凌月,接着向后稍稍退了下身子,才一边紧盯着水凌月与风疏竹,一边侧身低声与梁纵耳语了一番。
虽说听不见秃头双环客说了些什么,但那梁纵侧耳认真地听着,同时不住地点头,脸上或喜或怒,阴晴不定,但明显谈论的内容与风疏竹与水凌月二人无关。
待那秃头双面客说完,梁纵又“唰”地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挡在自己嘴边,侧过身去,又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那秃头双面客恭敬地不住点头,口中连连称是。
见此情形,风疏竹冷笑一声,略微提高了嗓音道:“怎么,我二人在此,是否影响到了梁公子。”
梁纵闻言,一抬手,示意秃头双环客噤声,转过身来,“唰”地一声合上纸扇,在手中拍了两下,笑吟吟地道:“哪里,哪里,让风少侠见笑了,实在是有些家事需要处理,还望风少侠海涵。”
风疏竹见其如此做张做势,瞪着眼睛说谎,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却又未当面揭穿,而是微微一声冷笑,道:“既然梁公子有家事要处理……,”
那梁纵一听,知道风疏竹要离开,转眼瞄了下风疏竹身后,抢道:“我这个不成器的属下有眼无珠,冒犯了水女侠,梁纵代为道歉。”说完不忘对着水凌月一拱手。但他拱手等了半晌,仍听不到任何答复,便又抬眼一看,却见水凌月面若寒冰,楚楚地站立在风疏竹身后,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自己,仍是未做任何回应。
梁纵一笑,又将目光转向风疏竹道:“风少侠,小弟还有些事要办,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与风疏竹拱手作别。
风疏竹见梁纵吃了闭门羹,不觉心里发笑,
也礼貌性地一拱手,朗声道:“后会有期。”
梁纵笑了笑,放下双手,不免又扫了眼水凌月,似是有些无奈,随后化作一道剑光向深渊入口处飞去。
那秃头双环客见主子先走了,面色微感诧异,右手按着不断渗出血水的左肩,一双鼠目滴溜溜转了半天,又上下打量了几眼水凌月,似乎最终也未看个明白,这冷若冰霜的清丽女子,究竟是何来头,连自己的靠山主子也会忌惮三分,最终只得恨恨地看了眼水凌月,冷哼一声,也驾起剑光追了上去。
眼睛注视着那两道消失在黑暗中的剑光,风疏竹心中不免忐忑起来,对于梁纵的突然出现,显然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此地距离螺田山数千里之远,况且螺田山一役还有一些无法解释的谜团,千丝万缕中好像都与此人有些关系,这人究竟意欲何为?且不说其道行如何,眼下更是正邪难分,此时知道了他的加入,显然令着扑朔迷离的蠹窿岭更加复杂了起来。
就在自己忖念之时,身旁忽然传来一阵淡淡幽香,风疏竹眼角余光中,缓缓出现一个美丽而凄清的女子。
是水凌月,缓缓上前来,与风疏竹并肩站立在了一起,那一双冰冷的眸子,也望向梁纵远去的方向,秀美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似在思考什么。
有风吹来,掠过她的耳畔,拂起几绺秀发,映着她如雪的肌肤,衬起飘逸出尘的清丽。
这一刻,时间,仿佛也因这女子清冷出尘的美丽而停了下来。
两个人在沉默中,凝望着那黑漆漆的空间,哪里早已没了任何值得看的事物,此刻,两人的内心,正如脚下的黑水,幽深而莫测。
风疏竹深吸了一口气,轻道:“水姑娘来此,怕是有要事吧。”
水凌月微微一点头,道:“奉家师之命,来此寻找化煞草,为我师姐疗毒。”
风疏竹闻言,眉心微低,疑道:“怎么,你师姐的毒,连水月大师也无法治愈吗?”
水凌月并没有回答,一双冷眸仍然看着前方,只是轻轻的摇了下头。
风疏竹早已了解水凌月的性子,不喜多言,便也未在追问,而是转头看着水凌月道:“这深渊里面如此辽阔,你可有头绪?”
水凌月眉头微微皱起,轻道:“还没有。”
风疏竹点了下头,道:“这深渊里也是危机四伏,不如我们同行吧,一旦遇险,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水凌月闻言,迟疑了一下,并未做任何回答,只是轻咬着嘴唇,默默低下了头。
风疏竹看在眼里,远在螺田山时,早已深谙水月宫的种种宫规,心知水凌月为难之处,但这深渊里的恐怖力量,又非此女子一己之力可以抵抗,沉思片刻,面带堪忧之色轻道:“此深渊内的邪
恶力量,你我二人均无法单独对抗,待我们找到了化煞草,要尽快出去才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水凌月闻言,握着水月剑的手,不觉紧了几分,稍后,眼波流转,想了又想,终于轻轻点了下头。
风疏竹见征得水凌月的同意,一颗悬着的心不免一宽,脸上一喜道:“事不宜迟,不如我们尽早出发去寻找吧。”
跟着,便与水凌月并肩御剑,向深渊里飞去。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牛头怪(1)
两人就在这黑水之上,乘着轻风,踏着浪花,并肩御剑,徐徐而行,而前头那些引路的蠹虫,悄然泛着点点萤火,默默陪伴。
如若不是时时需要提防那恐怖的邪恶力量,在这样一片闲暇的时光里,倒是真个轻松愉悦了,风疏竹与水凌月两人,好似一对两情相悦的戏水鸳鸯,不急不躁,恬淡中带着一份闲适。
风疏竹微微侧目看去,身侧咫尺之间,水凌月御剑同行,白衣随风飘动,秀发拂肩随风起舞,配着她清冷的容颜,竟是那般的冷艳出尘。
风疏竹看得有些痴了,有些疑了,不知不觉中,居然凝住了。
水凌月似有所感应,忽然就转过头来,那双明亮的冷眸与躲避不及的风疏竹四目相望,她那绝世的容颜,如同在这黑暗中悄然绽放的百合,而在那一片清冷如霜的美丽中,竟有一丝难以捕捉到的温柔。
风疏竹看到那双冷眸,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就像是做贼被捉了现行一般,大感窘迫,在那冰冷的眼波之下,自己竟有无处可逃的感觉,慌忙转过头来,移开目光。
水凌月却面色淡然,不以为意,又看几眼风疏竹,才慢慢转过头去,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动了动鼻翼,好像是在捕捉那迎面而来雀跃的风息,又似在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为了缓解尴尬的心里,风疏竹向另一侧看了看,又轻咳了一声,正了正神色,将目光紧盯着前方,却再也不敢看水凌月,口中忽道:“水姑娘,你师父是否提醒过,那化煞草具体在什么地方呢。”
水凌月闻言,慢慢睁开眼睛,心无旁骛地凝视着前方,缓缓道:“我师父只说是在化煞池中,每百年会生出一株。”
风疏竹“哦”了一声,对于这个“化煞池”,他并不陌生,早在螺田镇时,便听袁悟溪提到过,但具体的位置,却无从知晓,于是沉吟片刻,又道:“那水姑娘,可否知道化煞池的确切位置呢。”
这次水凌月眨了眨眼睛,眉心微微低了下来,未再开口说话,只是轻摇了下头。
风疏竹想了想,只得道:“水姑娘,你也不必担心,所谓奇珍异宝,有缘者据之,我看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找到化煞草的。”
对于风疏竹说的这些安慰的话语,水凌月听在耳中,不是喜欢,却也不至厌烦,但面上却依旧是冷若霜雪,毫无表情,其实她自己也颇感奇怪,不论自己此前如何下决定要躲避身旁的这个书生,但却又机缘巧合的碰在一起,又会因一些看似成立的理由,不得已同行,心中,总有一份难舍的纠结,难道,这也是自己的天命之一吗?
身旁的风疏竹如何能知道,那清冷美丽的女子,心绪如此波澜起伏,只是见水凌月面色冰冷,隐约透
出一丝不悦,便误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与水凌月一同沉默了下去。
许久,水凌月眼中突然一亮,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