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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经营和经销商制?”杨雄不解。
“不错,马车制造也不是个简单的产业,而是需要大量工匠和工人的制作产业。光凭我们自已,想要做到铺货天下,很难。因此,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招募更多的合伙人来一起经营。但也不是简单的合伙,而是新的模式。例如,我们在京畿地区招募郡王为合伙人,成立一家大兴马车坊,然后比如在洛阳招募元左丞为合伙人,成立一家洛阳马车坊。如此,我们对每一家马车坊都是合伙人模式,我们提供技术,他们提供人力场地等。等各地生产出来的马车,再统交由总部统一销售。而销售方面,我们采用经销商制度,就是同样的把天下各地按州划分经销区域,再对经销商资格进行招标。由获标者成为该区经销商,他们从我们手里进货,享有该竞标所得区域的独家经销权,其它人不得在该区域内再销售同类商品,他们也一样不得跨区域销售。。。”
虽然这些概念有些新鲜,但在易风的仔细讲解下,这种加盟商和经销商的模式还是很快就让杨雄听明白了。杨雄对这种模式倒是很看好,不过他担忧的是自己从马车生意的合伙人,降级成了京畿地区的加盟生产商。
对于杨雄的这种担忧,易风也是早看出来的,提出了很好的解决方案,让杨雄成为整个关陇地区的独家加盟生产商,整个关中陇右地区,指定他为独家生产合作商。另外,再让杨雄成为关陇地区的独家经销商。这样一来,虽然不再成为整个四轮马车生意的大股东,但也依然占据了很庞大的一份市场份额,毕竟关陇地区可是天下的中枢。
“我看行。”杨雄终于答应下来。
当然,易风也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的得到这个好处。易风也有一个交换条件,那就是需要杨雄出面,负责推动朝廷军方订购四轮马车做辎重车以及战车,另外还希望他能推动一些更多的官府订单,比如官方采用车轮马车为公务用马车,以及城市的公共马车,还有驿邮车等等。总之,就是要借杨雄的地位,为四轮马车生意摇旗呐喊。虽然这只是一桩生意,但很多时候,交情就是如此来的,有共同的利益,就能有共同的话语,甚至只要利益足够,大家就能共进退。
末了,易风又主动的拿出了北方银行大兴分行百分之五的股份给杨雄,当然,这百分之五也不是白给的。大兴分行的总股本为两百万贯,百分之五也是十万贯。杨雄对于入伙银行之事,倒是很有兴趣,根本没怎么细问,似早有打探,很痛苦的就认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等回头钱一入帐,就算正式成为大兴分行的股东了。杨雄离开的时候,是兴高彩烈的,加盟了北方银行,又合伙了马车生意,都是赚钱的买卖,岂有不高兴之礼。
元无竭的儿子无嘉见杨雄走了,有些迫不急待的道:“这马车和银行真有那么赚钱?”
“自然!”易风笑道,垄断性的生意岂有不赚钱的道路。不管是马车,还是银行,做好了都是财源滚滚的买卖。
“既然这么赚钱,那干嘛要分给外人,直接自家人做就好。”
元褒对这个侄孙失望的摇了摇头,都是成了家的人了,说起话来还这么幼稚。
“吃独食怎么可能长久,利益均沾才是真正长久的买卖。以后,你多跟着大郎学着些。”元褒等几人都觉得易风先前的策略不错,在他们看来,钱虽然重要,但又岂有九五至尊之位重要?能用一些生意上的利益就把宗室里极有威望的清漳王拉拢过来,那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易风笑笑并不说话,马车生意其实他自己做固然是没有困难的。但这次入京来,早就已经拿定了主意,是要来散财的。他又哪会小气那些钱财,更何况,跟杨雄的这种合作方式,其实也不完全算是让利送钱。和杨雄合作,不说政治上的拉拢,就单只是生意上来说,都是一项双赢的买卖。他虽然能掌控四轮马车关键性的技术和一些关键的材料,但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做,规模肯定很难马上铺开来,但和杨雄以及更多的地方豪门联手,利用他们地方上的人脉以及金钱还有工匠等,这个生意铺开来就快了。何况,利用这些豪门的影响力,在销售上也是极有帮助的。总之,合作是双赢。如果单独做,这生意不一定能赚到更多钱,反而容易惹来更多的觊觎者的黑手。
在前厅和元家上下聊了许久后,易风回到自己的那栋后院。
进了月门,抬头看了看天,还才午后而已,院内鸦雀无声,他招手叫过一个侍女,问:“阿婤和美娘呢?”那侍女忙回道:“四姨娘和六姨娘都在西厢房陪着陈夫人打牌呢。”易风点头,穿过庭院,果然听见西厢房里几个女子说笑声。易风便循声进了西厢房,果见陈婤和萧素美正陪着徐德言的夫人乐昌公主打麻将将,还有一个女子背对着门,穿着一身的艳红,却不知道是谁。周围有四五个侍候的丫头见易风进来,忙一齐见礼。
第297章红拂相约
陈婤和萧素美见到易风进来,也连忙丢了牌下了塌来躬身请安,那个女子也转身过来见礼,唯有陈氏照坐在那。
“三郎来了。”乐昌公主放下手里的牌,笑道:“你发明的这个麻将牌还真是好玩的很,我现在都已经迷上瘾了,天天有空就想拉着人过瘾。可惜就是这牌好多字,好些丫环婆子都认不全玩不来。要是全是花样儿多好认啊,牌瘾来了也不怕凑不齐牌搭子。”一边说着,一边让侍女给易风搬了胡椅。
陈氏算是他的干娘,因此易风也没什么忌讳,当下笑道:“说起这打牌,我这还有件好笑的事儿呢。武州军里士兵晋升军资除了战功外还得要有文化考核,得认得规定的字数才能通过晋升。有一个要升伙长的家伙,打仗是把好手,勇猛善战,几次上战场,下来时腰上都能绑着好几个敌人首级。可偏偏一让他认字,他就喊头痛。前些时候,这麻将牌不知怎么的也在军中流行起来,平时这些家伙也倒守规矩不敢玩,可一旦休假日,却个个跑到营外码牌码的起劲。那个要升伙长的兵,平时怎么教也认不得三五个字。可这会打牌,却是没几天就无师自通,什么一到九万,红中发财却是一个不错全都认的清清楚楚。”
易风这边还没说完,乐昌公主已经笑的推乱了眼前的象牙牌,倚在椅上只是咳嗽不停。陈婤一边笑一边上前给陈氏敲背,萧素美也是伏在桌子上笑的浑身乱颤。那个面生的女子却是胀红了脸,用手帕捂住了脸。
乐昌公主好半天才停下来。挥手道:“你这个三郎,故意来打趣红拂的不是。红拂就是认不得字,可一上牌桌。几下就已经认会了这些牌,倒跟你说的那兵一样了。”
易风这个时候才细看那女子,并不像是元府的丫环,也不是哪房的女眷。二十上下的一个女子,漆黑油亮一头浓发挽成一个髻,鬓如刀裁,肤似凝脂,柳叶眉,大眼睛。鼻子挺直,下面一张不大的嘴含嗔带笑似的抿着。此时她红晕满面,娇喘连连,两个酒窝时隐时现,真个非常的美丽动人。易风看的不禁心里一荡,忙定神问:“红拂?可是闺名?”
“奴姓张,名出尘。”那丽人见易风如此打量自己,不免有些觉得面上火辣,连忙回道。“只因在越国公府上执红色拂尘,故被人称做红拂女。”
“张出尘,红拂女!”易风念着这个名字,心里震动不小。三原李靖现在替自己训练骑兵。是骑兵教练使,虬髯客张仲坚跟自己一起进京,现在是自己的商业合作伙伴。准备一起弄乌兹钢和大马士革弯刀生意。现在居然在这里又遇上了红拂女张出尘,这风尘三侠自己倒是一个不落的全认识了一遍了。
他惊讶间。乐昌公主却以为他惊讶为何杨素府中的人却出现在这里,向他解释道:“红拂原也是我南陈之后。其父乃是我陈朝大将张忠肃,隋伐陈时为史万岁所杀,红拂母子一起被押来长安。后被赏赐给了杨素,因为红拂母亲带着还小的她,就在杨府做了乳娘,红拂也自小在杨府长大。”说到这段往事,乐昌公主心里也很不平静。当年陈灭后,她也是和红拂母女一样,被押入长安,然后被赏赐给了杨素。红拂母亲在杨府做乳娘,她却是被赏赐给杨素做妾的。那个时候,在杨府,乐昌公主和红拂母女不免有种同乡同怜的感觉,乐昌公主也对红拂母女很是照顾。后来徐德言前来救走她,夫妇破镜重圆,红拂母女却依然留在杨府。红拂转眼间也长大了,如今在杨府是杨府的歌伎。
今天,红拂名为私下来拜见乐昌公主,实际上却是听从杨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