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云想了想:“是不是我爹因为这事儿受了族人冷眼,连皇后和楚王妃那边也不肯谅解?如果是这样,与其待在京城受气,那还不如带着我娘和我出走算了,至少在外头,还能过些自在日子。”
曹玦明笑了笑:“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只是听长辈们闲时聊起而已。”
青云又皱了皱眉,抬头看他:“你是我母亲那边的亲戚,姜家是不是也对你不好?”
曹玦明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案上的笔架:“那倒不是,我们曹家好歹也出过太医,在京里也有些脸面,姜家虽看不上我们,却不会与我们为难。我与你母亲娘家说是远亲,其实也有些远,我娘嫁到曹家来时,娘家也是有些家底的,当然跟高门大户是不能比,但比一般小门小户强多了。跟姜家族里那些不受重视的旁支相比,我们家在他们眼中还算有些脸面,因此我到清河来前,他们才会托我顺道打听消息。不过这些都是私事,没必要在外人面前提起,因此方才我就混了过去。说来先父从前还曾经受过你家人的……”他顿了顿,“……恩典,姜家族人也许有些冷淡,但我却是真心实意想找到你们的。”
青云想起曾经看过的小说,一些高门大户的体面家仆,在外头也是有房有地的,因此就没多想,只觉得眼前这清俊的少年真是善良可亲。她有些感动地道:“谢谢你,曹大哥……啊,对了,钱老大夫对我来说就象亲爷爷一样,不算外人,你有事不用避着他的。”
曹玦明顿了一顿,微笑说:“好,我明白了。不过这事儿关系到姜家名声,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吧。我听说当年楚王妃轻而易举地抹平了令尊出走之事留下的后患,也是担心事情传出去会坏她名声的缘故呢。这些事本不与老大夫相干,何必给他带来麻烦?”
会带来麻烦吗?难道楚王妃还能大老远地跑来灭口?青云虽觉得曹玦明有些夸张了,但想到自己不过是初来乍到,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绝对没有土著曹玦明清楚,所以还是决定照他的话做。
从此曹玦明就在清河县安顿下来,白天他就在钱老大夫的小医馆坐诊,没两天就把小神医的名气打出去了。刚开始还有不少病人见他年轻面嫩,质疑他是否真有本事,后来则无论大病小病都只信任他了,钱老大夫反而空闲了下来。还好他老人家经过的事多,性情也豁达,又一心想从曹玦明那里偷师,多学点高明的医术,因此完全不放在心上。
曹玦明的名声越来越响,上门求医的病人不再仅限于住在附近的贫民与城里城外的流民,连县里家境富裕的士绅人家也都下了帖子派管家来请他上门看诊,那小小的医馆已经无法满足需要,但若另租一处大些的店面,钱老大夫又担心等曹玦明离开清河后,仅凭自己无法支撑昂贵的租金,因此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曹玦明自己掏腰包,租下了隔壁的店面,将药房部分移了过去,又在那边多放了几张候诊的长凳,而原本的医馆则仅仅留下两位大夫的诊案。如此一来,病人多的时候,可以稍稍分流部分到隔壁去,只需要抓药的人也不必跟看诊的人挤在一起了。
钱老大夫的两个僮儿只跟着他学了半年光景,一个年纪大些的,有十二三岁了,记性好些,背得了药名,认得清药材,平日专门负责拣药秤药,偶尔遇到不懂的还要钱老大夫过来帮忙;另一个只有八岁,只能做些轻省活计,看个火熬个药,倒个茶送点东西之类的。等药柜被移到隔壁店面去,钱老大夫再也无法时时查看时,两个孩子就显得有些不够用了。因此曹玦明就把自己带来的两个随从都派到了药房帮忙。
曹玦明带来的两个随从,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叫麦冬,虽是车伕、马伕兼粗使打杂,但在名医世家多年,也懂得些药草知识,比两个僮儿强多了;而另一个名叫半夏的小厮,不过十三四岁,则是曹家专门为曹玦明培养的助手,自小陪伴他一起长大,无论是采药、拣药、配药,都很是老练利落,甚至还能看点儿小病,开点儿方子。有了他们的加盟,药房很快就顺利运转起来,两个僮儿还顺道从两位前辈处学了不少东西,每天都兴高采烈的。
曹玦明主仆三人在医馆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但住的地方则有些不大顺心。高大娘自重寡妇身份,怕外人说闲话,因此坚决不肯租房给男客,他们只能另寻地方,邻居家倒是有两间空房,但要价太高。曹玦明衡量过后,还是决定租了下来。他希望能住在离青云近些的地方。
两间空房,只够曹玦明自己住一屋,麦冬与半夏合住一屋,却连个做饭和放杂物的地方都没有,曹玦明索性付了伙食费给高大娘,请她帮自家主仆三个准备一日三餐,平日里需要打扫房网、洗衣缝补什么的,也都托给她。
高大娘是勤快惯了的,没把这点儿活放在眼里,反而乐得有笔外快,对曹玦明就更有好感了,常对青云道:“姐儿有这么好的哥哥,真是天大的福气!难得这么好的样貌,又有这样的本事,简直就是观音菩萨座前的金童托生的!可惜我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不然一定招他做女婿!”青云简直哭笑不得,回头悄悄告诉了曹玦明,臊得他脸都红了。
青云只觉得近日事事顺心,对曹玦明这个远亲家的表哥也越发信任尊重了,若说有什么不足的,那就是她发现麦冬对自己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虽说明面上的礼数半点不缺,但她每次想要跟他说什么话,他总是会提前转过身去,装作没听见、没看见,若不是她开口请曹玦明转达,他也绝对不会帮她做任何事,哪怕是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也不会顺手捡一把。
莫非是她什么时候得罪了麦冬?
青云私下问了曹玦明,曹玦明只是皱皱眉头:“他素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兴许只是不好意思跟妹妹说话?妹妹别放在心上,若他有什么地方失礼了,只管教训。”
青云一听,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他好象不太喜欢我……算了,他其实对我很尊敬,并没有失礼的地方,曹大哥你可千万别怪他!”
曹玦明笑着点点头,待回到住处,却唤了麦冬进屋,低声询问:“你可是不喜青姐儿?”
麦冬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少爷,她是姜凌范与魏红绡的女儿,姜凌范倒罢了,但魏红绡……”
曹玦明的心情忽然变坏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放心,我心里有数。”
麦冬抬眼看着他:“少爷,姜姑娘确实挺讨人喜欢,小小年纪的,我也没打算为难她。只是……您别忘了,咱们在京城追查多年,只查到老爷被害身亡那一天晚上,有个女子曾出入咱家在京城的宅子,那女子头上就戴着一根银凤簪,那样的簪子,除了张碧罗,就只有魏红绡有!若那女子就是魏红绡,那姜姑娘就是咱们仇人的女儿!一想到这个……小的就无论如何也没法对着她笑!”
“别说了!”曹玦明猛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蓝天,沉默不语。
“小的知道少爷不爱听这个,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没查出害死老爷的凶手是谁,您难道就打算在这清河县耽搁下去了么?!既然姜凌范与魏红绡已经死了,您为何不回京城去,寻找其他知情人 ?'…3uww'!”
曹玦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以为我不想么?可当年我们在京城查了这么久,也只查到一个张碧罗!如今张碧罗已经疯了,万事不知,姜凌范与魏红绡又死了,这条线索就断了,我们还能上哪儿查去?倒不如守着姜青云,兴许哪一天她就想起来了……”
“可那一天还要多久才能等到?”麦冬有些急了,“少爷您前些时候还给河阳那边送信了,等姜家来人把姜姑娘接走,您又能上哪儿打探去?!”
曹玦明冷冷一笑:“姜家不会来人的。”
麦冬一怔:“可那信……”
“信是送到姜凌范家中的。”曹玦明回头看他,“只有姜凌范的继母与兄弟才会看见。我在信中只提了姜凌范夫妇的死讯,没提他们有儿女留下,姜凌范的继母与兄弟乐得独占偌大一份家私,又怎会多事再派人来查探?”
麦冬恍然大悟,顿时喜上眉梢:“您的意思是……只要姜家不来人,姜姑娘就无处可去了?”
“而她身边就只剩下我一个亲人,又亲切,又可靠,等她确认姜家不会派人来接她的时候,她又怎会拒绝随我去投奔她娘家的亲戚?”曹玦明眯了眯眼,“我没打算在这里耽搁下去,只要她随我们一起走,我们就重回京城,再去找张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