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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哦”了一声,那买菜的大婶却有些不服气:“还有家眷吧?我瞧见一个穿金戴银的标致奶奶,想必是县老爷的太太也到了。”
陈娘子不屑地撇撇嘴:“那是个通房,连姨奶奶都算不上,怎会是太太?你们不知道,咱们新来的大老爷的太太,据说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小姐!能这么容易就让你见到了?”
众人不禁惊呼,居然是侯府的千金,那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咩?新来的县令可真是来历不凡哪!
姜青云的表情有些怪异。若新县令就是她见到的那个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模样,居然带着小妾上任?不是说古代做官都讲究带上正室老婆,至少也要是个体面些的小妾,好跟上司下属或同僚的女眷来往应酬吗?怎么新县令带的是个通房?
陈娘子买完菜,很快就走了,人们还在议论不休:“哎呀,新县令是这样的来历,不知为人怎么样?”
“真是不巧,钟县丞还在外头没回来呢……”
姜青云转身挤开人群,迎面看见卖豆芽豆腐的小贩刚挑着担子走过来,便又买了一把黄豆芽。这时节没有新鲜蔬菜,豆芽可以补充维生素C。买完了她正要走人,却听得那卖豆芽的小贩叫住了她:“青姐儿,你别急着走,我有事托你办。”
青云疑惑:“什么事?”
那小贩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方才我过来时,路过钟县丞家门口,瞧见有个高高大大、长着胡子的男人在他家门前来回走动,盯着钟家大门看了好半日。”
高高大大长着胡子的男人 ?'…3uww'姜青云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两个,嘴上继续问:“会是什么人呢?”
“我也不知道,我多瞧了他几眼,他就瞪我,瞧那凶神恶煞的样儿,不象是什么好人。”小贩面带忧色地说,“钟县丞不在家,他老婆女儿只带着几个家人,万一出点事儿就不好了。你一会儿过去县衙,跟陈捕头说一声,若能劝说钟太太一家搬回县衙里住就好了。”
青云肃然点头:“明白了,我这就过去报信。”
她离了市集,脚下走得飞快。虽然不确定那守在钟家门前的是不是新县令的跟班,但若真是歹人,那可不妙,钟县丞虽有些小毛病,但为人还是不错的。若不是有他,前任县令入罪后,这清河县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快到县衙了,她急急拐了个弯,却一时没留意另一个方向有人也走了过来,嘭的一声撞了个正着。她被撞得坐倒在地,抬头望去,发现对方是个十五六岁的陌生少年,穿着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蓝布直裰,眉清目秀,一双浓黑剑眉下,双眼十分有神,手上还拎着一只木箱子。
姜青云心里想这人瞧着瘦弱,身板儿倒硬,同时飞快地爬起来,向对方道了歉:“真对不住,我一时没留意到您,您没受伤吧?”
那少年倒是好脾气:“我没事,倒是小妹妹,你没事吧?可摔着了?”
“没事。”姜青云笑眯眯地摆摆手,“既然你也没事,那我就先走啦?”然后火速拔腿走人。
少年怔了怔,哑然失笑。他身后跑了个身穿粗布短褐的中年男子过来:“小曹大夫,您没事吧?”
“没事,你不必担心。”少年抬头看了看前方,深吸一口气,“咱们过去吧。我听说这清河县常有客商歇脚,客栈未必还有空房。”
“小曹大夫放心,咱们县的客栈可从来没有过客满的时候!”中年男子咧嘴笑说,“您暂时委屈些时日,若真打算在咱们县开医馆,那可是咱们的福气呢!”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两个大包袱往前方不远处的客栈走去。
小曹大夫微微一笑,沉默地眯了眯眼,从怀中摸出一支银凤簪来,簪头的凤喙垂下一串珍珠,充作坠角的,是一颗莲子大小的红色宝石,艳丽得如同染了血一般。
第六章 升职
晚上刘谢到高大娘家吃饭时,整个人是呆滞的。
青云瞧着奇怪,问了一句,刘谢过好半天才答说:“青姐儿,你今天领进城的那位老爷,他……”
青云眼中一亮:“他怎么了?”莫非是新县令冒头表明身份了?
“他居然就是咱们清河新来的县令!”刘谢双眼睁得老大,“我看见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早上在西城门处,他居然一个字也没说!当时我有没有说错话?还是闹笑话了?县令大人方才一直看着我笑呢!”
宾果!
青云暗暗握拳,露出大大的笑脸:“您没有说错话,也没闹笑话。县令大人看着您笑,大概是觉得您老实,人品好。”果然没把实话告诉干爹是正确的,不然一照面就穿了帮,新县令怎会对刘谢有好感?现在后者的老实人形象是稳稳当当的了,接下来就看新县令有什么安排。
就算是大有来头的世家子弟,初到贵境,想要站稳脚跟,手底下也需要几个帮得上忙又了解衙门事务的帮手吧?
她犹自暗喜着,但刘谢显然还没想得这么远,他只是一再感叹:“我早上怎么就没认出来呢?那样的人才,那样的气派,若不是新县令,怎会到咱们这种地方来?”
高大娘拿着碗筷走过来问:“我听说新来的县令是京城里大世家的公子哥儿,极有来头的,是不是真的?”
刘谢点头:“确实如此。新县令姓周,名康,字建明,原也是勋贵之后,祖父是先帝时的太子少师,曾官拜保仁殿大学士,他父亲还是榜眼呢!后来进了翰林院做庶吉士,只可惜,早早因病过世了。周大人家学渊源,刚及冠就考中了举人,不到三十就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后,一直备受圣上青睐,散馆后就直接任职六科给事中了。他妻子是虞山侯府的千金小姐,亲友中也有许多贵人,实在是尊贵无比的人物!”
姜青云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也有些吃惊。她虽早看出这周康来头不小,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大人物。不过他既然都做到六科给事中了,又深受皇帝重用,干嘛还要到这小小的清河县来做七品芝麻官呢?莫非……是被贬下来的?
不等她问出口,高大娘已替她说出了想问的话:“这样的尊贵人,怎会到咱们这里来做县令?合该留在京中做大官才是!”
刘谢道:“我原也有些奇怪,却又不敢问他,倒是他身边一位卢孟义先生,待人很是和气,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的。他与葛典吏闲话家常,我在旁听见了,说是朝中的规矩,要想封阁拜相,只凭皇上赏识是不够的,还要有两条,一是翰林出身,至少也得是科举出来的,不能是捐官或是恩荫这样的野路子;二嘛,就是得在地方上做过官,有过政绩,若不然,连民生都不晓得,谁敢将这天下大事交给他?卢先生说了,他家东主样样都好,家世、功名一样不缺,皇上也信重,只是一出仕就在朝中,不曾在地方上任过职,日后怕是会有妨碍。周大人志向高远,因此就毅然决定,趁如今还年轻,先到地方上历练几年,只消做上一两任父母官,等日后回到朝中,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高大娘听得半懂不懂:“这么说,等他在咱们清河做过县太爷,回到京城就可以当宰相了?那可不得了!”
刘谢笑说:“哪儿有这么快?我想他少说也得升到知府以上,才会回朝吧?”
姜青云在旁听得半信半疑,科举出身的官员想要拜相,得有在地方上任职的资历,这种事她也听说过,只是……有必要从七品县令做起吗?
她委婉地提出了这个问题,刘谢也说不准:“兴许是因为他原是六科给事中,那是个七品的官职吧?”
京官转任地方官,一般都要往上升一两级的吧?同是七品官,六科给事中的份量跟县令是一样的吗?
青云本来还想再问,但看到刘谢喜滋滋地凑到锅子面前闻炖肉的香味,话到喉咙又咽了下去,重新露出笑脸,替他舀饭去了。
吃过饭,青云帮高大娘洗好碗筷,那边厢刘谢已喝过茶,消过食,过来告别了:“天色不早,我先回县衙去了,今日的菜好吃,明儿你们把剩的都吃了吧,不必来给我送饭。”
青云疑惑:“可明天是休沐日了,衙门里不开饭,不给您送,您要上哪儿吃去?”
刘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葛典吏说,周大人新官上任,咱们做下属的该为他接风才是,已订了城里最好的酒楼的上等席面,明日要请周大人赏光呢。县衙里的人都要去。”
青云更疑惑了,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您不是说,从前遇到这种事,您都会被留在衙门里值守么?怎么……他们说了让您去?”
刘谢摸摸头:“周大人记得我是谁,还跟我说了好一会儿话,待我十分客气。别人见了,都对我另眼相看呢。方才离开县衙时,葛典吏特地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