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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室操戈总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奉军决意置身事外,只求能替国家保住东北的主权。”回答这个问题的是郭松龄,他冲蒋介石抱了抱权,又道:“我们奉军主力现在已经尽数出关,以后也不会再入山海关了。所以不能参与贵党和GCD的纷争,唯望介公见谅。”
蒋介石脸上却闪过一丝惊喜,又半转身体对着张学良微微一笑:“这也是贤弟的意思吗?”
张学良点点头:“正是。”
蒋介石拍了拍巴掌,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愚兄还是要提醒贤弟一句,既然奉军已经决心退守关外。那今后还是少和GCD往来,省得他们把你们的军队给渗透了,就像……我党的那些被GCD迷惑的左派同志一样。”
……
此时的武汉东湖,罗耀国的公馆蓓庐之中,也摆开了一席便宴。招待的是刚刚投靠罗耀国的“客卿”曾琦他在离开北京之前,便将一纸辞呈留在国务总理的办公室内。这位居然不当总理,而跑到罗耀国这里来当一介食客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哈哈哈……北京中央政府的总理哪儿有你这里自由自在?”大概是看出了罗耀国的疑惑,曾琦摸着胡子大笑道:“我和GCD的那些人在欧洲时就是旧相识了,而且我们青年党人对GCD的那一套是再清楚不过了。我要是不识相点儿赶紧走人,将来非把一条老命送了不可。辅文兄难道没有看出来?GCD这两天已经在磨刀了”
罗耀国咂了口酒,轻轻摇头:“莫非是说张作霖遇刺专案调查吗?”
曾琦沉沉一笑:“不错这只是一个开端,接下去还有很多人要倒霉呢。人家是无产阶级专政,我们这种人就是他们的专政对象”
“不至于吧?”罗耀国微微皱眉:“你们青年军在西北可拥兵二十万GCD应该不会动你的。”
曾琦抿了口酒,冷笑一声:“有王君皓在我就更不能留在北京了。这家伙才不会考虑我的生死呢他真要造起反来,我留在北京还不是要给人大卸八块了?”
罗耀国点点头:“那慕韩兄何不去西北呢?你是青年党党魁,王君皓是青年军总司令,你们不正好同心协力?”
曾琦苦笑着一口咽下了杯中之物,叹息一声:“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们青年党人人都能去西北谋一个差事,唯独我这个党课去不得。而且我能去的地方也只有你罗辅文的幕中,有你这棵大树在,王君皓是不会动歪脑筋的。”
罗耀国闻言微微一怔,沉默了半晌,才点点头:“慕韩兄言之有理,政治斗争有时候真是六亲不认的。王君皓的手段也是狠辣了一些,以后有机会我会劝劝他的。”
曾琦无所谓的一笑,摆了摆手:“辅文兄所言差矣,如果现在没有王君皓、王仲义两个狠人在GCD的腹背,你们这里还会如此安稳?就凭你这么温和的手段,怎么可能单独对抗GCD?”
罗耀国默然。他的确不是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铁腕人物,毕竟他所成长的社会环境已经制造不出**者这种“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了。他也就是稍稍腹黑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曾琦似乎是多喝了几盅,一张黑脸儿透着红光,说起话儿来也少了些遮拦:“这一回廖仲恺遇刺案,多好的机会啊你是总参谋长,黄埔系又多数是你的学生,还有军事情报局,王君皓和王仲义也是你的强援。如果你以廖案为突破口,来个大办特办,挤垮胡汉民、许崇智,将五大佬变成你们叔侄和蒋介石三大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如果手再狠一些,把蒋介石也赶走,再拉孙科、汪精卫、邹鲁等人入主席团,这国民党和南方半壁江山还不是你罗家的天下?”
“……以上的这些事情,你为了维持国民党的团结,不做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不以廖案为契机铲除那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左派同志呢?武汉是你们的天下,直接逮捕了廖仲恺、李济深,把刺廖的罪名按在他们头上除掉拉倒。你倒好,把他们一个个放虎归山,全都去了北京,还成立了一个什么国民党**委员会来恶心人。呵呵……真是心慈手软呢我要是不来,今后你辅文兄可怎么办?”
罗耀国苦笑:“都是总理的信徒,总理尸骨未寒就把他们赶尽杀绝怎么说得过去?”
曾琦嗤的一笑:“人家GCD就比你们高明,这会儿轻轻松松就把吴佩孚给逼走了,十五路军也从北京城里面撵了出去。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冯玉祥的第三集团军也要被改造成‘红军’了。再接下去应该就是逐走杨宇霆,控制直隶,然后要收拾的……估计不是阎锡山就是你那个把兄弟王仲义了。”
“仲义大哥?”罗耀国微微一蹙眉,神色一下子就凝重起来了,手中的酒杯轻轻转动,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他和王君皓结盟,有二十五万大军,中G只怕啃不动他们吧?再说中G的兵力也被我们牵制住了。”
曾琦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点头赞道:“嗯,他们俩做得对,如果能在这个同盟里面再加上阎百川就能万无一失了。”
“阎百川?”罗耀国扬了下眉毛,心道:“这个曾琦没准和阎老西有了什么勾结吧?”
曾琦淡淡一笑,掰着手指头就分析开了:“我估计等中G料理了冯焕章和直隶之后,阎百川就该感到压力了。他的山西到时候可就被中G的势力三面包围了,就他第二集团军那点兵力只怕是不足用的。唯一的出路只有联合王君皓、王仲义,对中G的绥远、陕北来个反包围。再背靠河南的国民党,那样就不怕了。”
……
就在这个夜晚,北京香山,双清别墅里面也有一场清谈。
周E来住所的会客厅内,几盏清茶,飘散着袅绕变换的香气。今年五月份北京的天气已经显得有些闷热,周E来此时穿着件雪白的衬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着,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张藤椅里面。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专案组”两位正副组长,邓演达和顾顺章,两人也是一身休闲的衬衣,一脸轻松自在的表情。
这段时间张作霖遇刺案件的调查工作开展的非常顺利,北京中央政府里面有不少和日本人或是国民党右派有“勾结”的坏人被挖了出来。北京城也由于于学忠的第十五路军调离而彻底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择生同志,等这次专案工作结束之后,中央政府也打算组织总参谋部,这个总参谋长在我们这里也只有你来出任了,可千万别推辞哦。”周E来一脸郑重,语气诚恳,看上去是真心想要邓演达担任中央政府的总参谋长。
邓演达脸上滑过一丝惊喜,不过转眼又恢复如常,他微微摇头,同样是一脸儿真诚地道:“E来同志,总参谋长一职实在责任重大,我邓演达才学有限,只怕难当重任啊”
周E来微微一笑,目光平和地看着邓演达:“这个决定是我党中央经过再三讨论才做出的。我们认为眼下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只有你邓择生将军。实际上我们**军队的创始人里面就有你邓择生嘛当年红军的前身西北新军的军长可不就是你吗?现在咱们第四集团军的总司令朱D同志当初都是你的下级。这个总参谋长如果你不来,谁来?”
看到对方如此诚挚,邓演达也不好再推辞了,啪的一个立足,给周E来行了个军礼:“总政委同志,那我以后可就是你的下级了,有什么任务就请指示吧。”
周E来的脸色却微微阴沉了一些,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还是军政不统一,中央政府的命令只是在北京、绥远、陕北、鲁北、陇东这些地盘上有足够的效力。察哈尔和直隶还稍微管点用……其它地盘上就和废纸毫无二致了。”
邓演达闻言一怔,脸色也立即阴沉下来了:“这些军阀实在太可恶了,不仅勾结国民党、勾结日本人,还谋害了大总统,现在又想拥兵自重,依我看还需要狠狠敲打才行。”
“我党也正有此意。”之前一直沉默无语的顾顺章突然插了一句话,他瞧了一眼显得有些愤慨的邓演达,笑了笑道:“新任陆军部长冯焕章(冯玉祥)的第三集团军里面就有好些将领和国民党右派、日本人有勾结,也很有可能参与了谋杀张大总统的阴谋。”
邓演达却是一愣,眉头微皱,一脸不解地问:“冯焕章和贵党不是一体的吗?他怎么可能参加到这样的阴谋之中去呢?”
顾顺章和周E来对了一下眼色,笑道:“冯焕章将军当然是不可能参与到这种阴谋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