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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厨房也将饭菜端了上来,三菜一汤,有鱼有肉,施诗坐在桌子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显得颇为拘谨。
“究竟怎么回事?”等施诗吃完了饭,谭纵不无狐疑地问,短短一天时间,施诗咋一见面就哭得稀里哗啦。
“我二娘要让我嫁人。”施诗咬了一下嘴唇,低下了头,不敢看谭纵的眼睛,轻声说道。
“嫁人 ?'…umdtxt'”谭纵闻言微微一笑,“怎么,不喜欢对方?”
“嗯!”施诗点了点头,头垂得更低了,双手局促地摆弄着裙角。
“大哥,水灵的二娘要让她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简直都可以当她爷爷了。”陶英看了一眼忸怩着的施诗,向谭纵解释,“昨天晚上大哥不是在赌场里赢钱了吗,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施诗有旺夫相,于是今天有好几拨人提着彩礼上门提亲。”
“旺夫?”谭纵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还跟自己有关系。
做生意的人十分相信风水之说,昨天晚上谢老黑掷出那个出人意料的“零”点后,赌场里的那些赌客私下里就说施诗简直是谢老黑的克星,活生生将谢老黑的一场几乎必赢的好局给搅黄了,实现了如意赌场里前所未有的惊天大翻盘。
在接下来赌黄豆中,谭纵让施诗给自己舀了黄豆,结果又赢了谢老黑,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施诗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赌客们谈论的焦点。
在他们闲聊的时侯,也不知道谁无意中感慨了一句,如果施诗不在谭纵身边的话,恐怕谢豪也不会败得这么惨,这小姑娘一看就有旺夫相。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场的人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可第二天就让媒婆带着彩礼去了施诗的家里。
施诗的母亲十年前去世了,父亲经人撮合续了弦,娶了现在妻子,也就是施诗口里的二娘杜氏,当时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带着一个比施诗大一岁的男孩。
后娘自然不能跟亲娘相比了,尤其还是带着自己孩子的后娘,自此以后,施诗和哥哥施魁就受尽了白眼和打骂,家里好吃的都给了杜氏的儿子,苦活和累活却留给了他们。
施诗的父亲是个老实的读书人,有时看不过去就跟杜氏吵嘴,可他根本就不是性格泼辣的杜氏的对手,每次都被杜氏指着鼻子骂,脸红脖子粗地败下阵来,嘴里无奈地嘀咕着“唯泼妇与小人难养也”。
作为家中的长子,施魁十三岁就出来闯荡,赚钱养家,做过很多工作,一年前进入了如意赌坊。
施魁心疼妹妹,知道妹妹在家里吃的不好,因此自从出去打工后,私下里经常买些好吃的东西给施诗,兄妹俩的感情异常深厚。
半年前,十六岁的施诗参加了赌场的招人考核,成为了一名专门伺候二楼贵宾的侍女。
今天一大早,当那些提亲的媒婆带着丰厚的彩礼走马灯似地来到施家时,杜氏被吓了一跳,她何时见过彩礼中那些名贵的绸缎、贵重的首饰和白花花的银子!
得知了那些媒婆的来意后,杜氏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也不知道施诗这丫头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能让这么多大户人家的人看上。
由于工作的需要,施诗住在如意赌场提供的宿舍里,中午,杜氏特意让人将她喊了回来,准备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反常态地对她嘘寒问暖,关爱有加。
施诗很惊讶地发现家里堆着不少价钱不菲的礼物,一问之下才知道,杜氏已经答应了一家彩礼给的最多的人家,将施诗嫁给其为第九房小妾。
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后,施诗又气又急,一口就回绝了,让杜氏将彩礼退回去,她才不要嫁给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
杜氏先是好言安抚,向施诗列举了嫁给那个老头儿的好处,像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什么的,见施诗态度坚决后,脸色一变,表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施诗悔婚。
施诗与杜氏大吵了一架,然后哭着离开了家里,失魂落魄地在街上闲逛着,一想到自己可能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同床共枕,她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哪个女孩没有自己的憧憬的梦想呢?
晚上,或许是听施魁说起过谭纵的住址,孤苦无助的施诗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谭纵的家门前,她不好意思去敲门,于是就坐在了门前的阴影中。
“你有没有意中人 ?'…umdtxt'”谭纵觉得这件事情还真的有些棘手,这怎么也算是施诗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干涉,于是沉吟了一下,问道。
施诗微微摇了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谭纵,如果谭纵帮不了她的话,那么她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哥,你帮帮水灵妹妹吧。”陶英毕竟是个女人,自然理解水月现在的心情,开口替她求情。
谭纵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解决的办法,古代的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该如何帮助施诗闯过这一关呢?
“有了。”猛然,谭纵停下了脚步,笑着看向了眼巴巴瞅着自己的施诗,“咱们就来一个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施诗和陶英狐疑地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谭纵的意思。
“勇子,明天你去码头上找一些人。”谭纵微微一笑,沉声向一旁的陶勇说道。
第二天下午,一辆气派的马车驶进了城北的一个老旧的居民区,在一个小院前停了下来,马车后面跟着十来名穿着蓝色衣服的大汉,一个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在街坊邻居们诧异的眼神中,一身锦衣、公子哥打扮的谭纵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然后将满面通红的施诗从车厢里抱了下来,一抖手里的折扇,走向了院门。
陶勇见状立刻上前敲门,砰砰砰的,将门拍的震天响,再用一点力的话估计那两扇门就要被他海碗大小的拳头砸破。
“谁呀,谁呀,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砸老娘家的房门。”不一会儿,一个泼辣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接着,院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名穿着身材丰腴、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头上插着一个金簪,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脂粉,身上还有一股香水的味道,可能是喷的太多了,令谭纵都忍不住用扇子在鼻前扇了扇。
“你们找谁?”等看清了门前站着的人后,杜氏怔了一下,狐疑地问道。
“找你!”谭纵哗啦一下收起了折扇,用折扇一指杜氏,淡淡地说道。
不等杜氏开口,陶勇一把将她推开,谭纵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
当看见跟在谭纵身后的施诗后,杜氏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她从昨天开始就让人找施诗,可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她的踪影,等下她答应的那户人家就要用花桥来抬人,正着急的时侯施诗回来了。
施诗回是回来了,不过看样子好像来者不善,尤其是拿折扇的那位公子,一脸的倨傲,一副目中无人的派头,摆明了就是纨绔子弟。
施诗的家的院子比较小,也就二十来平方米,墙角种着一棵大树,虽然家境看起来也比较寒酸,但比陶家和郑家是好上许多,至少客厅里有像样的桌椅和家具。
进屋后,陶勇将一块垫子铺在一张椅子上,谭纵这才坐了下去,扫了一眼摆在墙角里的绫罗绸缎等彩礼后,抬头看向了跟进来的杜氏。
“施诗,你可回来了,二娘担心死了。”杜氏被谭纵看得有些心虚,上前拉住施诗的手,亲热地说道。
“听说你给施诗许配了人家?”施诗低着头,不说话,谭纵沉吟了一下,冷冷地问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施诗也老大不小了,我得给她找个好归宿呀,免得像我这样受苦受累。”杜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施诗的手,好像对施诗无比的关心。
“没想到你还是一片苦心呀!”谭纵冷笑一声,双目一瞪,“既然是为施诗好,那为什么给他找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你知不知道他可以当施诗的爷爷了!”
“公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当娘的难道还会害自己的子女不成?”杜氏这下不乐意了,冲着谭纵说道,“虽然对方年龄大了点儿,但嫁过去至少衣食不愁,总比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受一辈子哭要好吧?”
“我宁愿受苦,也不愿意嫁给那个人。”施诗闻言,从杜氏的手里抽出了手,神色坚毅地看着她。
“听见了吧,施诗不愿意嫁给那个老头儿,你把彩礼退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谭纵看了施诗一眼,冲着杜氏说道。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的家事,好像不劳公子操心吧。”杜氏闻言脸色一沉,冷笑着望着谭纵,“你可知道施诗要嫁的是谁?告诉你,姚老爷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