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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不走?”
李闲抬起手挠了挠头发说道。
叶怀袖却没有回答,脸上有些许诧异。她突然之间才发现,李闲竟然已经长得如此高大了。当年在渔阳郡初遇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的李闲在同龄人中就已经极高,但也只是勉强和叶怀袖等齐,似乎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再一醒来,他竟然已经超过了她将近一个脑袋。
或许是因为李闲的身材太魁梧,或许是因为凉亭太狭小,叶怀袖没有继续往前走,她也没有回答李闲的话,而是轻叹道:“原来……你已经这么高了。”
是啊,他已经是一方大豪了。
叶怀袖忽然想起,两个人在渔阳郡初遇的时候自己曾经送给李闲的话。
“一个男人,终究还是要看他日后的前程有多大,才是真的大。”
想起这句话,叶怀袖脸上微微发烫,竟然有些失神。
“你既然视我为外人,不愿意与我说实话,为什么我还要留下?这天下虽然很大,如今也乱得实在有些不像话,可我又不是没有地方可去。就算回不了江南,我还去不了塞北吗?何必在这里听你假惺惺的话,受你的气?我现在便回塞北草庐,永不南下!”
李闲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叶怀袖竟然会这么激动。印象中的叶怀袖可是个比男人还要强大的女子,无论任何事似乎都影响不了她的心绪,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她竟然红了眼睛,竟然……落了泪?
若是欧思青青哭了,李闲可以直接伸出手去为她将泪水擦去然后轻声劝慰。若是小狄哭了,李闲有一千种办法让她破涕为笑。可是,叶怀袖红了眼睛,李闲束手无策!
“我……哪里假惺惺了。”
李闲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欺负我!”
叶怀袖忽然放大声音说道,那样子哪里还像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叶怀袖?她怒视着李闲,胸脯上下起伏,表情委屈,眼圈发红,看起来真的就好像是李闲对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似的。站在亭子外面不远处的护卫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随即知趣的走远。这让李闲更加的尴尬,他有些慌张的说道:“我欺负你?你不欺负我就阿弥陀佛了。”
看他样子可怜,叶怀袖声音放缓道:“我从塞北到了燕山,知道你南下,便一路追来,在黄河北边被反贼追得落荒而逃,潜进山里足足躲了一个月才敢再出来,去了高鸡泊寻不到你,只好继续南下,千里迢迢的到了巨野泽,你却这么对我!”
李闲脸上变色道:“这么急着寻我,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叶怀袖狠狠的瞪了李闲一眼道:“解不开的难题?我不会去求罗艺?不会去求阿史那去鹄?为什么非要吃苦受罪的来寻你?”
李闲心中一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闪开。”
叶怀袖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深深吸了口气神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没错,她是叶怀袖,可她终究还是个女人。这一路上千辛万苦,风餐露宿,被草寇追,被难民围堵,担惊受怕了几个月。所以她才会变得不像是叶怀袖,而是个普通小女子一般发泄了心中委屈不满。可发泄了之后她便变回了那个叶怀袖,冷冷清清古井不波的叶怀袖。
“我要回塞北,请李将军让开。”
“你不能走!”
李闲大声道:“你受了那些委屈,我一件一件帮你讨回来就是!黄河北面是谁拦了你?王薄?孙宣雅?郝建德?还是高鸡泊的高士达窦建德?你只管说,我去杀了他们。踏平他们的寨子!”
叶怀袖怔住,确切的说是傻了。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恼我没对你如实说”
李闲挠了挠头发道:“只是军机上的事,我小心惯了。此次出征尤其重要,所以才会有所隐瞒。你能不能不生气?大隋的天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一个女子就算身边有几个护卫,千里迢迢你怎么回塞北?安心在这里休养,等我出征回来好不好?”
“好!”
出乎李闲的预料,叶怀袖居然没有反对!
她微笑着点头道:“带我去你准备的房间,我要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当然,你不能走,等我睡醒了,我随你一道去黎阳。虽然我是个女子,但也能给你出些主意。”
她举步走出凉亭,很自然的绕过拦在面前的李闲。刚才她过不去,而现在,却过去的轻而易举。
她嘴角的笑容带着些许得意,而她没看到的是,李闲的嘴角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也挂着得意的笑。走到李闲的房间前面的时候,叶怀袖被那一快大帆布吸引住了视线。不等李闲阻拦,她伸手将那帆布扯开。
一道低矮篱笆墙,篱笆下有十几支发了芽长了叶的蔷薇。
某人脸一红,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某人也是脸一红,如桃花盛开,红韵迷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宁滥勿缺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不但洗去了一身的疲乏似乎也尽去了铅华只留下从身到心的洁白无瑕。放下了某些东西的叶怀袖,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变了,变得不再沉甸甸的好像扛着一座山行走,而是轻盈的好像在一片荷叶上旋转的舞者。而又拿起了什么东西的叶怀袖,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这次……她真的有些不一样。
她不会真的去睡一觉,因为她知道男人要去做大事的时候,女人不要成为男人的累赘,可以是牵挂,但绝对不能牵绊。所以她可以慢慢的认真的很惬意舒适的洗个澡,但绝不会真的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一个酣畅淋漓。
当她起身的时候忽然看到在窗边放着一套自己不曾见过的衣裙。
见她脸色诧异,嘉儿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这是他刚才亲自送来的”
他,嘉儿这个他字用的极妙。
裸身出浴的叶怀袖缓步走到床边,嘉儿一边帮她擦拭身子一边笑道:“据他说是清理巨野泽原来的库房找到的,也不知道这巨野泽原来的大当家张金称怎么什么都抢,库房中居然还能找到这样簇新的衣裙。还是说,某人说了谎话?”
嘉儿手中的柔软棉布缓缓而轻柔的划过叶怀袖光滑的后背,然后划过那一对挺翘丰润的臀瓣,又顺着笔直修长的双腿滑下去。那一双腿美到了极致,并拢的时候两腿之间没有一丝缝隙。这双腿很完美,水润光滑,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即便是女人看了也会怦然心动。
叶怀袖将那件衣裙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不是她爱穿的淡紫色,但做工很精细,材料也很讲究。
她微微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失神。
“小姐不喜欢?”
嘉儿敏锐的感觉到了叶怀袖的异样,她看了看那衣裙叹道:“我就知道小姐不喜欢这个颜色的,可他……说,人总要活得多姿多彩些才好,衣服也一样,觉得一种颜色的衣服穿起来很漂亮,然后就一直穿这个颜色是不是有些乏味吗?我想小姐您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了,本打算拒绝的。可……又不好拒绝。若是小姐不喜欢,我现在去取小姐原来的衣服。”
“不必了。”
叶怀袖微微颔首,摩挲着那衣衫道:“我只是在想,我有多久没有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了。我记得年轻的时候,我最喜欢这种颜色了。”
或许因为才洗过热水澡,所以她的脸色有些格外漂亮的红。她站在床边,嘉儿站在她身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叶怀袖一眼。嘉儿也不记得小姐有多久没有穿过紫色之外的衣服了,依稀记得小姐在江南草庐的时候,的确很喜欢现在她手上的这件衣服的颜色。
鹅黄色。
淡雅,不失明媚。
那个时候自己才七八岁,整日黏在小姐后面做跟屁虫。而小姐那个时候多大?十一岁还是十二岁?整日跟在那人身后做跟屁虫。有一日,小姐做了一件淡紫色的新衣,换上之后那人赞了一句好美,自此之后,小姐好像一直只穿紫衣,已经多久了?有十七年,还是十八年?
嘉儿有些失神,没有看到叶怀袖光滑圆润的后背上有一滴水珠儿缓缓滑下,滑过挺翘的臀,滑过笔直而充满了弹性的腿。
“帮我穿上”
叶怀袖回身对嘉儿笑了笑,面容娇美如桃花。
嘉儿嗯了一声,使劲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圈。
她很小心翼翼的帮叶怀袖穿上了那件衣裙,然后向后退了两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越看,越觉得小姐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是那么美,只是这美多了几分味道。她没敢说,不穿紫衣的小姐,已经没了那身紫衣上的风尘颜色。她也不想说,只要这件新衣让小姐看起来更美,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好像专门为小姐您量身而做的一样。”
嘉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