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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见了?”他明确的朝我发问,眼底却没有半点刚才对年氏的冷漠。
“嗯。”我老实的点点头,“她……”
没等我说完,四爷抢白道:“随她去。”说话间,一种毫不顾忌的神情浮现面上。
见他不为所动,我便觉得自己有些越俎代庖,只随口找话说:“四爷,你也出来透透气么?”
“嗯。”四爷向我走了一步,双眸瞳孔里泛着火光的反射。
“你不是也觉得无聊吗?”四爷冷不丁的反问了我一句。
“也是。”我点点头,转眼瞅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四爷的涵养功夫倒是一流。”我突然想起十四爷启程前,四爷在宫门口保持的冰冷表情。
四爷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回答道:“难道我该表现出喜悦的样子吗?”
我不语,只定定的望着他脸上每一寸角落。
“皇阿玛的心思深不可测。虽有那日的承诺,但一日不兑现,一日不能作数。”四爷感慨地讲,“当年太子是如何的得势和辉煌,八弟又是多么的春风得意。结果呢?有些事,我看多了,也经历多了。”
我见他一副复杂难为的表情,忍不住赞同。
不一会他又补充道:“当年十三弟被囚禁,我就开始知道,皇阿玛的喜未必是真好,皇阿玛的怒未必是真坏。”
“四爷说的真够坦诚的。” 我眯了眼,转头瞅了他一眼。只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在夜空下倒是显得简单清透。
“当然,在你面前无需掩饰。你几斤几两重,兑的什么心思,我总是有把握的。”四爷轻笑了一下,转眼瞧着我,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其实,皇阿玛都不顾忌你了,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既然如此,”四爷盯着我的脸说道,“我又何苦在你面前画蛇添足的演戏呢?
看着他略微洋洋得意的神情,我瞬间又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未出嫁前在宫中当差时次次被四爷吃定的场景。
半晌,我才把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又说道“其实刚才年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四爷一摆手打住了我的话,“主要是她以为有哥哥庇护,时不时地闹些小性子。”
“不过,适当的时候也需要旁敲侧击一下。”四爷说出了刚才对待年氏的初衷。
我心想,最后你还不是妥协了?现在的确不是动年氏的恰当时机,按照史书记载,年氏一家的恩宠会一直持续到雍正即位后三年,而且年氏也会一路受封直达皇贵妃位阶。
毕竟这一只小小的镯子对于高高在上的皇权来说是低微得不能再低微的儿女情长罢了。
本想再说些什么,可余光却瞧见了他一只牢牢握紧的拳头摆在身侧。再看他的脸,嘴唇紧闭,眉头蹙起,神色严峻。
“有朝一日,他们一定会为今日的行为负责。”他的声音闷闷的仿佛是自言自语,但又带了十足的坚定。
我知道一向善于掩饰又行事稳健的他说出这句话一定是压抑太久所致。为了早日登上皇位,有多少事情必须委曲求全,舍小取大,左右掂量的审时度势常常迷惑得他自己忘记了本身的初衷。
想到这里,我不禁无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手腕,那空荡荡的部位没了玉镯的陪伴还真不习惯。
许是四爷察觉了我的踌躇,带了点怒气的口吻讲:“话说回来,你怎么把我送你的镯子转了人?”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想了想这般回答。
“你倒是大方。”四爷的语气略带点讽刺,他瞥了我一眼,双手拱在背后,朝着面前漆黑的草地说:“可惜你不是君子。”
听着他异样的口吻,我不禁想:难道他真生气了?
见我呆在一旁,四爷好像更郁闷,语气开始有点焦躁:“我送人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哪怕是送的对象不要了,也不能随便转手。”
听着他几乎霸道的言词,我不甘心的开始回嘴:“既然是送了人,就是别人的东西,怎么还要看你脸色?”
“我的就是我的,即使暂时放在别人那里,终究是我所有的。”
“你还真强词夺理。”我嗤之以鼻的讲了一句。
“或许其他东西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不行。”四爷的眼睛与我直视,我只感到从中透露出的霸道和执着。
紧接着他不等我回答,大跨步的上前,两手伸出,生生地捏住了我的两侧胳膊,力气之猛,几乎可把我的骨头捏碎。
“你知道吗?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四爷固执的语言让我对未来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我被他的大力折磨得蹙起了眉头,终于,我一个使劲,趁着他盯着我脸愣神的瞬间,双臂反挥,一举挣脱了禁锢。
“手镯对我来说都是过去式,没用了。”我抚摸着酸痛的双臂后退一步回答。
“那是我对过去的唯一念想,你懂么?”四爷的表情开始哀伤,落寞的让我不忍戳破。
“你都答应皇阿玛了。”我悄悄地提醒了一句,希望他能记起自己的许诺。
只见他泄气的摇摇头:“我刚才说了,圣意难测,不到最后时刻,焉知结果。”
他说完,往常冷漠的表情再度浮现在脸上。
我想康熙绝对是个腹黑的翘楚。四爷做出这样的判断不足为奇。可他却不知道的是,来自现代的我却知道最终的结局。
终于我还是不忍见他闷闷不乐的表情,勉强的挂了一个浅笑:“四爷放心,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第81章 暗示—康熙六十一年
接下来的一天,年氏果然严守四爷的吩咐,找了个机会将尽惹是非的手镯还给了我。只不过她并不是当面交还的,而是特意找了个我不在营帐内的时间,交待我贴身婢女归还的。
我知道她这么做是想挽回一点点的自尊和面子,虽然在四爷面前受了训斥,可毕竟还算是个得宠的侧福晋,怎么能在我面前表现出一丝一分的不情愿呢?我了然的在自己的梳妆台上见到白皙清凉的玉镯,提起一角,感觉丝丝凉意,心里想了想还是不准备戴上。这个玉镯已经蕴含了太多人和太多事,而每一个人和事都有可能成为我今后的魔障。
抽出衣扣间的方巾,将玉镯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再从柜子底层取出一个绣花锦缎的袋子,将玉镯慢慢的塞入,顺手牵拉袋子上的细绳,把口扎紧。收起的是那个惹是生非的玉镯,也是我一份忐忑不安的心境。
转眼天气变凉,听说康熙准备结束塞外之行。我从德妃口中得知主要原因是康熙最近龙体欠安,心神常悸,我想这便是他走向末日的先兆了。
那天我正在德妃帐中替她收拾往来信件,正把一封封的信按照日期用丝带捆扎牢时,只听外面有个丫鬟隔着帘子向德妃禀报道:“回娘娘的话,万岁爷刚刚被人抬了回来,好像是从马上不小心摔了下来。”
“什么?”德妃一惊,猛得将手上的茶杯跌落在地毯上,茶杯虽然未碎,但满满当当的茶水瞬间印入了厚厚的地毯,晕起大片湿痕,显得十分刺眼。
她顾不上鞋子上的水渍,只一脚跨过杯子,摇摇晃晃的踩着花盆底迅速走到门口,一伸手扯起了门帘一角,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只是从当值的侍卫那里得来的消息。”丫鬟紧张的一屈膝,垂目答道。
德妃一手揪了帕子,板起了脸怒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大的事情还不知一二。”
那丫鬟听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奴婢本想打听详细,可前去探望的格格阿哥众多,老远就被侍卫挡在了外头……”
我见丫鬟一脸的委屈,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差时的情景,便立刻打断说: “额娘,不如我随你一起去探望便知。”
“好。”德妃的心思都已飞到了康熙身边,嘴里说了声好,便迈步出去,竟使得我来不及穿好绣鞋,拖着鞋跟东倒西歪的追了出去。
远远望到康熙的大帐,果然是热热闹闹的围了一大圈人。那些个皇子皇孙,大臣贵胄正忙不迭的打探着消息,表示忠孝之心。
“德妃娘娘。”正在门口拦住人群的李德全老远地就见到了德妃和我一行,他侧身借过数人,朝着德妃恭敬的拱手道:“奴才参见德妃娘娘,娘娘吉祥。”
“李公公,万岁爷是怎么了?”德妃皱着眉头问道。
“回娘娘的话,”李德全回答,“万岁爷半个时辰前骑马时突然感到胸口憋闷,不一会便人倒了下来,幸亏随驾的侍卫正策马跟随,一把扶助了万岁爷。这不,立刻送回来歇息了。”
德妃听了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并讲:“这是怎么搞的?本宫实在放心不下。”
“娘娘。”李德全见德妃带着我几乎就想进帐,机灵的用身体一挡,稳稳的拦住了前行的去路。
“公公?”德妃疑惑的朝李德全看看,虽有不悦,但也知道轻重。
李德全见状赶紧拱手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奉万岁爷旨意,